晕黄的路灯照射下,她的视线对上十五公尺外一双热切的晶亮黑眸,她慌张地半瞇双眸想看清楚。
迸越琛?他这时候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惊愕之余,她的喉咙竟一时发不出声来,心脏也跟着跳个不停。
不可能是他!一定是自己贪喝几杯酒眼花了。
她连忙低头看着路面,强迫自己的两脚继续往前走,避开倚在墙边注视她的那双黑眸。
尽避假装视而不见,她仍然可以感觉到两道炽热的视线灼烧她的背。
“有必要走得这么快吗?”
被发现了!包糟的是,她没眼花,真的是古越琛。
文心宇反而走得更快,彷佛在逃避什么似的。
迸越琛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妳干嘛躲我?”
他先前看见她和助理一起离开,发现她并没有开车,心想也许很快就回来,没想到她一去就是两个小时。
他在这里空着肚子等她足足有两个小时,再见到她时,她却是脚步不稳的样子,靠近她之后才发现她身上有一股酒味。
文心宇气急败坏地甩开他的手,“我为什么要躲你?”
“这就对了,妳没必要躲我。”他黑眸闪烁、眉毛微抬,似乎在嘲弄她的尴尬。
他们在华达化工大门口停了下来,他两眼一眨也不眨地紧盯着她;文心宇虽然极力克制,仍然忍不住看向他。
此刻她才发现他有一张足以令女人的心发慌的俊美五官,他的眼神更是震慑人心。
但是他的卤莽让她忿忿低吼:“你等我有什么事?如果是为了代理权的事,这项决定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是很清楚,但是我感觉全是不经大脑的决定。”古越琛露出一抹促狭的笑。
不经大脑的决定?
文心宇不禁气得咬牙切齿,“既然你不认同我的看法,就请你让路。”
他双手交叉在胸前,故意横在她面前,两眼射出的怒火却有着将一切东西化为灰烬的热力。
文心宇气呼呼地瞪视他,“你不让?好,我让!”她脚步往旁边一移,从他身边掠过。
由于她急于逃避他灼热的目光,一时没注意到右边急驶而来的大卡车,当她发现迎面而来的大卡车时,惊恐万分地张大眼睛呆在原地。
就在大卡车即将撞上她时,一道人影突然而至,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她拦腰抱起闪避到路旁。
大卡车呼啸过去,古越琛缓缓将文心宇放回地面,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文心宇可以感觉到他手指的热度几度穿透薄衣服灼烫她的肌肤,她伸手拨开额前的乱发。
“我不会因为你救我而感激你,继而改变决定。”
他冷着俊脸宛如雕像般立在她的面前,“我没想过要妳感激,至于妳愿不愿意改变决定也是妳的自由,不过我依然要提醒妳,如果产品交给海纳,没有妳预期的获利,只有亏损。妳别忘了,我们古家是华达化工的股东,而且妳没有第二个妹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文心宇才消退的怒火再度燃烧。
迸越琛扬一扬眉,“妳妹妹现在已是古家人,看在姻亲的份上,我只是提醒妳最好眼睛放亮,谨慎决定。”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记住!”文心宇不悦地白他一眼。
好意的规劝换来一记白眼,气得古越琛真想一手掐死她算了,免得他被她的执拗气得吐血。
“记住最好,免得将来吃了亏才后悔莫及!”说完,转身离去。
文心宇怔怔地望着他怒气冲冲离开的背影,“莫名其妙!我才不信我会看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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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同一个父母生出来的姐妹却有着南辕北辙的个性?
文静书──人如其名,虽然身材圆润却有着好脾气,凡事忍让,尤其是一手好厨艺更是让人难以忘怀。
文心宇──身材修长,长得又美,却有着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的脾气。
回到家中的古越琛愈想愈气,天底下哪有这种冥顽不灵的女人?他不禁怀疑她的脑袋瓜里是不是装着水泥?
迸越琛坐在桌前,一手握着斟了红酒的酒杯不停摇晃;另一只手撑着头,思绪飞得老远。
倏地,一只手拍在他的肩上。
“你在想什么?”
迸越琛回头瞅着站在身后的古老爹,闷哼一声:“没想什么。”
“少来了,你的脸上清楚写着你在想事情。”古老爹拉开椅子坐下,拿起一只空杯搁在面前,指着古越琛面前的红酒。“也给我一杯。”
迸越琛拿起红酒倒满古老爹面前的空杯。
迸老爹端起面前的酒杯,大口地喝下一口,咂咂嘴。“好喝,如果这时候能配上一盘静书炒的小菜,更棒!”
迸越琛望着古老爹,“为什么同胞亲姐妹的个性会天差地别?”
迸老爹一脸茫然地看着古越琛,“你是指……”
“大嫂和她姐姐。”古越琛挺直背脊紧靠椅背,手指轻画杯缘。
迸老爹奇怪地看着古越琛,“你今天怎么会突然提起静书和心宇?”
迸越琛放弃画杯缘,一脸正色地注视古老爹。
“今天我在俱乐部里,无意间听见海纳化妆品代理商金道吾在他的狐群狗党面前放话要追文心宇,本来这事与我无关,但是听说文心宇要将华达化工新产品交给海纳代理,我就亲自跑到华达化工警告文心宇,谁知那女人居然不领情。”
“喔。”古老爹轻声回应。
“那个女人的狂傲气得我恨不得上前给她几个耳光,看她会不会清醒!”古越琛气得咬牙切齿。
迸老爹顿觉好笑地瞥他一眼,“她想将产品交给海纳代理就给海纳代理,你有必要发这么大的脾气吗?”
“倘若金道吾是个正人君子也就罢了,偏偏他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古越琛气不过的低吼。
迸老爹以一种诡异的眼神瞅着儿子,“你想做骑士?”
迸越琛不由得一愣,“老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英雄救美喽。”古老爹故意装蒜,拿起面前的红酒,凑在嘴边喝下一大口。“美味!美味!”
“救她?算了吧,那种女人不吃一次亏是绝对学不了乖的!”古越琛轻蔑地嗤笑一声。
“你真是这么想吗?假如你是这么想,就不会一个人坐在这里喝闷酒。”古老爹言笑间指出他的烦闷。
迸越琛反驳古老爹的看法,“我会救她不是出自我的意愿,全是因为大哥说不想让大嫂知道烦心,要我出面解决。”
“是吗?你就冲着越檀这句话才伤这脑筋?”古老爹才不信他的说辞。
“我才不是冲着大哥那句话,我是担心不出面解决,以后吃不到大嫂的料理。”古越琛无奈地叹口气。
迸老爹闻言,哈哈大笑。“看来静书完全控制了我们家每个人的胃。”
可不是!迸越琛神情略显沮丧的低着头,为了往后能继续满足口月复之欲,他不得不低头,可恼的是文心宇一点都不领情。
“我也见过心宇这女孩,在我看来,她并不是像你口中所说那种刚愎自用的女孩,或许是你的态度太强硬引起她的反弹。”古老爹的口气中带有一股嘲谑意味。
“碰到那种女人,态度根本没必要放软,再说她自找苦吃与我无关。”古越琛话语的分贝逐渐升高,在在显示出他的怒气。
“如果真是这样,你没必要生气。”古老爹就事论事,无视他的怒气。
“生气?”他用力爬梳头发,咬着牙恨恨地道:“我没有多余的力气跟那种女人一般见识。”
迸老爹抿着嘴窃笑,握住面前的酒杯。“还是喝点酒,有益健康、活络全身筋血。”仰头喝上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