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解。”雷震焰微微一笑,企图让桓娥不再胆怯。
桓娥露出笑意,“有你在,我害怕的程度会降至最低。”
“只是最低?看来我给你的安全感还不够大。”雷震焰微笑。
桓娥微微的笑了,抬头瞅着雷震焰,“你还好吧?”
有时她真的想不透老天是以什么标准造物,以雷震焰的俊美,足以令天下女人为他倾心,偏偏他却有一双看不见东西的眼睛。
“我?你怎么担心起我来了?”雷震焰仰高着头,彷佛在直视前方。
桓娥突地默默不语,知道纵使他的家人都在这里,但是这里对他而言不是他的家,面对一个他毫无所知、陌生的环境,他会不害怕吗?
桓娥强迫自己挤出一丝笑容,“行了,瞧你一副自在的样子,我看我对你的担忧是多余的。”
雷震焰轻拍桓娥的小手,“既来之、则安之。”
“对。”桓娥轻柔的回应,环视机场内熙来攘往的人群,“没人来接我们吗?”
雷震焰笃定地摇头,“没有。”
“没有?”桓娥大感意外,“你的家人不知道你回来?”
“不知道。”雷震焰语气坚定,唇边还勾起笑。
桓娥不解地问:“这又是为什么?你父亲急着要你回来,你为什么不知会他,你已到了。”
雷震焰一笑,“既然是要调查真相,与其敲锣打鼓还不如静观其变,暗地里先做一番调查。”
桓娥霎那间顿悟,“你是想先暗中查看。”
“嗯,你总算了解。”雷震焰边说边走。
桓娥已经明了他的打算,但她还是揣测不出雷震焰的计略。“我们要先怎么做?从哪儿开始下手?”
一连串疑问并没有困扰雷震焰,他的唇边勾起一抹微笑,“先找饭店住下来再进行下一步。”
桓娥模不清他心中所想,幽幽地轻叹一声:“好,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雷震焰的嘴角微微地上扬,露出微笑,笑容里有些许诡谲意味,偕同桓娥步出机场大厅,举手招来一辆出租车。
“绿洲饭店。”他的声音低沈,而且语调平稳。
他身旁的桓娥不由得一怔!
绿洲饭店不正是他父亲经营的饭店?他心里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她百思不得其解。
走进绿洲饭店,桓娥被饭店的宏伟内观震慑,她紧勾着雷震焰的手臂,附耳轻语:“好气派喔!”
雷震焰微笑不语,即使他的双眼无法目睹饭店的装潢,但是他深知他父亲做事的原则,一定是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第2章(1)
雷震焰订下一间总统套房。
走进房间,桓娥环顾四下,“震焰,这里豪华的程度令我有点不知所措。”
雷震焰用双手温柔地按住桓娥的肩膀,“以平常心看待就行。”
“平常心……只怕我会迷上这里的一切。”桓娥尽可能平静地说。
雷震焰笑了笑,松开放在她肩上的双手。“那就放心的尽情享受吧!”
桓娥却是自嘲地说:“我只怕自己会沈沦、把持不住。”
雷震焰突地放声大笑,“桓娥,我相信你不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况且你担忧就表示你会自我约束,所以我敢说你不会沈沦。”
“你就这么相信我?”桓娥抿着嘴娇美地微笑,转身趋向雷震焰,“接下来该怎么做?”
“展现所学。”雷震焰轻松自在、优闲地坐在椅子上、深吸口气,“我闻到大海的味道,还有海浪拍岸的声音。”
桓娥微微侧着身,回眸眺望窗外的大海,“阳台外是一片蓝蓝的大海,好美。”
“是吗?”雷震焰微笑。
任凭桓娥再贴切的形容,他是永远都不知道蓝色是什么样的?色;在他的世界里,只有一片黑,没有点、没有线,更没有所谓的?色。
“震焰。”桓娥疑惑地轻唤他。
雷震焰立即回过神,双手放在膝上,微微仰起头,“什么事?”
“你说展现我们所学……”她又是茫然。
雷震焰的脸上浮现笑容,“绿洲饭店是一间有附设Casino的饭店。”
“什么是Casino?”桓娥不懂这名词。
她太稚女敕,从没接触这类的事情,她当然不懂什么是Casino。
雷震焰身子微微往前倾,“Casino就是赌场,也就是说,饭店里的大型赌场都是有执照的正当赌场。”
桓娥悄然坐在雷震焰的身旁,似懂非懂地瞅着雷震焰,“你打算从赌场开始进行调查?”
雷震焰的脸上闪过一抹诡谲。“答对了,我就是打算从赌场开始着手调查。一间会赚钱的饭店全是因为附设的赌场而扬名,然而穿梭在赌场内的人可说是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我想从中探知情报比较快也比较容易。”
“你分析得不无道理,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桓娥的脑子里对雷震焰的计划终于有些许雏型。
雷震焰的唇紧抿成一条线,深锁着眉头兀自沈浸在自我的思绪中。“愈快愈好。”猛地侧过头,他彷佛瞅着桓娥,“你等一下到楼下的精品店里挑选几副首饰和几件衣服。”
桓娥先是一怔,而后不解地问:“为什么要这么破费?”
“你没听过佛要金装、人要衣装,既然要去赌场消费,自然要好好的装扮自己。”雷震焰说明他的用意。
“噢,我懂了。”桓娥这才明白原委。
雷震焰突然伸手按住她的肩膀,“不要那么没精神的样子,打起精神来,应付今晚的赌局。”
“好,我知道了。”桓娥抬头朝他绽放出一抹娇美的微笑。
纵使知道雷震焰是个看不见东西的人,但她了解雷震焰是个眼盲心不盲人,他能感受到周遭传来的任何讯息,包括一个人的喜怒哀乐。
桓娥依照雷震焰的指示,前往饭店附设的精品街。
这里的衣服、首饰多得令人眼花撩乱,为了应付接下来的计划,桓娥开始细心挑选……
“臧经理,这里是有关这一次征选发牌员的资料。”关副理将资料放在臧季珩的面前。
臧季珩将手放在面前的一迭资料上,瞄了一眼手下的资料,“你是专门负责训练发牌员的主管,这次征选的人员由你挑选,不必经过我的同意。”
“知道,多谢臧经理对我的信任。”关副理面带微笑地点头。
臧季珩将送来的资料推至关副理的面前,“拿回去吧!”
必副理欣然收下数据,“若没有其它的事,我先离开。”
“等一下。”臧季珩唤住必副理。
必副理顿时停住脚步,转身注视着臧季珩,“臧经理,还有什么吩咐?”
“赌场近来出现一批日本赌客,你吩咐发牌员要谨慎注意,我担心老千会混在其间。”臧季珩提醒关副理。
“放心,我会小心巡视和注意,再说监控室内还有石经理盯着,我相信就算老千出现,也是无所遁形,况且场内还有田经理在巡视。”关副理笑着说。
臧季珩忽然一笑,“你说得没错,监控室有石虎把关,就算老千出现也绝对无法遁形,至于田浚……”说到田浚,霎那间他真想大笑,“昨天他是以什么模样出现?”
必副理笑得好诡异,“你想都想不到。”
“噢?”关副理的回答一点都不会令他惊讶,他早已习以为常。
“八十岁的老太婆。”关副理忍不住大笑,随后转身退出臧季珩的办公室。
臧季珩霎那间傻眼,“八十岁的老太婆?”须臾,他狂笑出声。“真有他的,居然会想到假扮一个八十岁的老太婆。”
他实在拿田浚没辙,莫怪乎赌界的人称田浚是变色龙,任谁也模不清下一秒田浚会以什么面目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