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然顿时觉得一阵莫名的恐惧席卷全身,此刻她面临了进退两难的局面、她惊惶失措地几乎迷失方向,犹疑着是不是该为李允耀和阿达挺身而出。
就在她正苦无计策之际,赫然发现死对头樊珊珊也出现在人群中,令她震惊的睁大双眼。
想想昨天李允耀和阿达已视她为他们的一份子,既然他们有难,她又怎能袖手旁观?
凭着一股正义感,裴然不顾自己的身分也冲进人群,挡在李允耀的面前。“你们都可以离开了,李允耀是不会接受任何记者的访问的。”
阿达候然一怔,愣愣地看着裴然站在面前,一副膛臂当车的模样,只差点没爆笑出来。
李允耀宛如星子的黑眸闪着一丝激赏,却不认同她奋不顾身的愚蠢举动,不过却喜见她的勇气,但是他更想看她要如何面对眼前的困境。
“咦,妳不是CTV体育台新进的记者吗?”
丙然不出李允耀所料,裴然的身分立即被其它眼尖的记者认出来。
“我、我”裴然登时怔愕'嗫嚅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混在人群中的樊珊珊登时露出狡黠的冷笑,她这阵子所遭受到的冤气,不趁此刻还回去还待何时?
“凭什么只有妳能访问李允耀,我们就不行?”樊珊珊借机攻击裴然。
“我、我”裴然面对樊珊珊故意找碴却无力反驳、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面有难色的支吾其词。
“说得对极了!CTV派妳出来采访而今又加派樊珊珊,其动机昭然若揭,可见CTV势在必得的雄心,我们当然不能让你们独占龙头。”人群中又增加一个不满的叫嚣声音。
突然有一个人凶猛地冲至裴然的面前,用力推开她将麦克风伸至李允耀的面前。“李允耀先生,你对特地从澳洲前来台湾比赛的肯尼先生有什么看法?”
李允耀眼睁睁看着裴然遭到众人的围攻,灿亮的眸子在瞬间燃起怒意,也扬起下巴横了发问的人一眼。“我不接受任何记者的访问!”
说完,随即发动引擎'轰轰作响的引擎声彷佛在发泄李允耀此刻满月复的怒气。
肯尼似乎洞悉李允耀接下来可能的举动,“你想离开?”话中带有浓重的澳洲口音。
李允耀面带微笑,下巴却微微抽搐。“这样的场面留给你比较合适。”
“你不能走!”肯尼一时情急,连忙唤住他。
李允耀一脸不耐的看向他。“你若是真的等不及想较量一番,我敢说有的是机会。”接着突地将手伸向裴然。“来。”
裴然错愕地看着李允耀。“我”
“走!”李允耀不顾裴然的怔愣,大手握住她用力使劲,硬是将她拉上车。“抱紧。”
裴然跨上机车坐在李允耀的身后,听话的紧紧抱住他的腰,将头贴在他的背上李允耀拼命的催着油门,朝着围在身旁的记者咆哮“再不滚开,别怪我从你们的身上辗过。”
记者们哪敢挑衅驭风狂人的怒气,连忙让出一条路让他顺利穿越。
李允耀像风一样的疾驰而去,当记者们回过神后,早已不见两人的踪影,徒留一片欢呼慨叹声。
樊珊珊气得咬牙切齿,只能在原地跺脚,而阿达则是得意的露齿一笑。
留在原处的记者即使错愕'但很快的就又收回心神,转移目标探访被困住的肯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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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然不知道李允耀要带她去哪里'她的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脸上被迎面袭来的风扬得刺痛,由此可知李允耀此时的车速有多快。
她的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将头紧贴他厚实的背部,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地贴近一个男人,李允耀的身上传来阵阵揉和着汗水和温热男性的味道,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击几乎淹没了她。
不知过了多久,李允耀突然将车速放慢,她悄悄的将身子拉开一丁点见的距离,讶异的环视四周的景色。
不可否认这里的风景引人入胜,只是……这里是哪里?
车子接近一片清澈见底的湖泊,李允耀将引擎熄了火慢慢滑行,直到车子完全停住为止。“到了。”
裴然双手按在李允耀的肩头下车,赞叹的目光望着在太阳下闪着的办办水波。
“这是哪里?”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我是在一次越野赛中无意间发现的。”李允耀踢下机车的脚架、月兑去厚重的安全帽和皮手套。
裴然望着彷如钻石般耀眼的水面,蓦地想起稍早之前赛车场上小小的混乱,她的心莫名其妙的升起一股忧愁,不自觉地慢慢沿着湖边漫步
“刚才在赛车场的场面一定让妳感到很窘。”
李允耀转身寻她,只见她低着头一径地往前走,一副心神不宁、若有所思的模样,他一贯冷漠的眼神终于流露出几许椎心的痛意,注视她的目光似乎也变得温柔。
裴然爬到一块大石上,弯身坐在石头的顶端,阳光在她飘逸的秀发上闪耀着光芒,一双混合了忧郁及疲倦的美丽眼眸凝视着湖面。
李允耀不想惊动她,从身上拿出手机悄悄的将她的影像收录在手机里'然后拨通号码。
裴然的背包里候然响起一阵美妙的音乐,她登时为之一怔,下一刻她发现这音乐是从自己的背包里传出的,立刻慌乱的寻找音乐的源头。
当她发现音乐是从李允耀今天送她的手机中发出时,心里一阵愕然,但还是接起了电话,“喂。”
(妳怎么了?有心事?)一道温馨的关怀从电话的彼端传过来。
裴然心绪激动的抬头寻找李允耀的踪影,很快地,她就瞥见不远处刻意背对着她的李允耀。
“我哪有什么心事,你别乱猜。”她打死不承认。
(还嘴硬,不信我将证据传给妳看。)李允耀迅速按下一个键,将刚刚收录的影像传给裴然。
裴然立即收到他传来的影像,她清楚地看见自己散发出来的落寞和忧伤,“你怎么可以不经我同意就拍下我的影像!”她大声抗议。
(我说过这是证据,让妳百口莫辩的铁证'妳现在还敢说没有心事吗?)李允耀立即反问。
裴然突地沉默不语。
(我现在去妳身边)他真的好想安慰她。
“不!”裴然惊慌地连忙出声喝阻,“不要过来,在电话里或许我才真的可以敞开心胸说出想说的话。”
李允耀闻言,随即顿住脚步。(好吧,我真的不希望妳将心烦的事积压在心里,我期盼妳真的能敞开心胸说出来。)
“好吧,我试试。”裴然无奈地回道。
(妳是不是担心同事回公司会造谣伤害妳?)李允耀一针见血的问道。“这”裴然困难地吞了口口水。
(我知道今天的记者群里有妳的同事,我也看出妳的同事对妳的不满,所以我猜想妳一定在为此事伤脑筋。)李允耀定定地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