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来没爱过我吗?这么长一段日子,你从没对我有感觉吗?”赵以晨不死心的地问。
“有。”她诚实地点头。
面对她的回答,两个男人表情不一,安余脸色一沉,而赵以晨则显得欣喜。
“真的有?什么时候?”这个答案让赵以晨开心了一会儿,可是他偏偏想不出过去和童浣竹之间何时有过爱的感觉。
“我承认,在我眼睛受伤的那段期间,你在别墅里陪着我,我那时得确是很感动,甚至觉得只要这样下去,我们可以过一辈子。”她那时候真的认真思考这件事,不过,后来她又失望了。
“呵呵……”闻言,赵以晨望了安余一眼,见安余朝他露出嘲讽且愉悦的笑意,他忍不住苦涩的笑出声来,“没想到你真的从来对我没有感觉,真可笑,真是可笑啊!”
他竟然输给一个替身!
“阿晨,好好珍惜浣蓉吧,她是个可怜的女人。”虽然对童浣蓉以后的幸福不抱希望,但她还是这么对赵以晨道。
“我们走吧。”安余伸手拥住她的腰,打算带她离开。
“等一下。”赵以晨突然奔上前,扳住安余的肩。“我的替身,你以为自己赢了吗?”
安余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少烦我。”他不想和这种人多说些什么。
“哈哈……”赵以晨疯狂的大笑着,“童浣竹,你太可笑了,没想到最后你竟然选择了我的替身!”
“你在胡说什么?”
“你当然会爱上陪你在别墅里养伤的赵以晨。”赵以晨豁出去了,事到如今,大家都摊开来说吧!“因为那是你父亲花了二十万替你安排的,他只是找了一个声音与我相像的人哄哄你,没想到你竟然爱上他,哈!老实说,钱都拿了,还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他当然是温柔体贴地对待你这个大金主了,你爱上他,好像也不是太让人意外的事嘛。”
赵以晨以为事情说开,安余一定灰头土脸,没想到安余竟然面无表情,还像看戏一般听着他说话,没有阻止的意思。
“你说清楚一点。”童浣竹讶异,“你是说,陪我在别墅里养伤的人不是你?”
“没错。”赵以晨直截了当地道:“我那时候正躺在浣蓉的床上,让她尽心地服侍。”
“那么,你现在跟我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她虽然诧异,但仍不觉得他把这件事说出来,他们的关系会有什么改变。
“我只是要提醒你,你身边的男人居心叵测,或许拿了二十万而言对他来说还不够,他根本妄想当童家的女婿,哇,这可不止能少奋斗三十年,根本一辈子不愁吃穿了。”赵以晨说着,伸出手直指安余,“二十万养大了你的胃口,所以你想要更多,是吧?”
“你说完了?”安余的表情没有什么波动,相反的还带着温文的笑意。
“那二十万马上就被兑现了,可见那笔钱对你而言不是一笔小数目。”赵以晨把他知道的全部说出来,相信已足以让童浣竹明白一切。
“很好,说得挺清楚的。”安余说完,伸手又是朝他挥出拳头。
那一拳打得赵以晨倒在地上,想反击却痛得使不出一丁点力气。
他暗自发誓,他现在受的,一定会要安余以百倍的代价偿还!
当安余走过去,想再挥出一拳时,挥拳的手臂却被童浣蓉一把扯住。
“够了!原来……”难怪,相同的声音、相同的气息,甚至是相同的怀抱,她怎么就无法联想得到呢?
她真的太愚蠢、太好骗了。
“没错。”安余大方地点头承认,反正这是事实。
“你……”见他竟然是这样的态度,童浣竹气得伸手朝他挥去,却被他一把捉住手腕。
“若不是你期盼着他的出现,我又有什么戏唱呢?”安余冷静地放下她的手腕,这一巴掌,他根本不应该受。
“所以,你顺理成章的开口向我爸爸要二十万,现在又觊觎童家女婿这个位子而来接近我?”她的心好痛,几乎揪成一团。
“如果我愿意解释,你就愿意相信?”他淡淡地问道,如果不是这样的结果,那他就不必浪费时间了。
“事实都摆在眼前了……”她要怎么相信他?况且他都承认已经拿了二十万,而且急着兑现。
“事实摆在眼前?”安余轻哼一声。这里哪来的事实?“所以说,我也不必多费唇舌。”
“浣竹,跟我回去吧,他只是个骗子。”赵以晨眼见情势似乎对他有利,于是道。
“他是骗子?那你呢?”童浣竹痛心疾首地问。“在感情里,你只能算是个败类!”而她,竟然招惹这个败类,弄得自己苦不堪言。
闻言,安余笑了,“原来笨女人生气时还不算太笨。”至少没又犯胡涂了。
“你们都滚,全都滚出我的生命!”她快受不了,快崩溃了!
安余不禁为她心疼,“浣竹,我没有想过要让你伤心难过,不说只是因为……”
“因为你贪心,相要更多,不是吗?”她立即替他接话。“为了接近我、感动我,你甚至编了那些可怜的身世,让我毫无防备的卸下心防?你的心机好可怕……”
安余闻言,暗暗倒抽一口冷气,没想到生平第一次把心事与人分享,得到的竟是这种结果,至此,他也无言了。
见他没有响应,她认为自己确实说中了。“安余,你用你的名字编了个可怜的多余论,而我竟然会相信,想想,我真的好愚蠢!”童浣竹觉得自己真的很笨,他说对了,她是笨女人。“你不该走进我的生命的,因为那会让我觉得自己可笑至极,往后对你的回忆,也将成为我生命中多余的部分,这样会不会替你可怜的身世再多添一点凄美动人呢?”
“你……”安余的心犹如被狠狠地刺进千万把利刃,他的情绪不禁为此激动,举高手掌想往那个刺伤他的女人掴下。
但手掌却停在半空中,那使力张开的手掌像被拖了法一样定住不动。
童浣竹也倔强地站在那儿,愤恨地注视着他。
然而接下来安余却笑了,伴着轻轻的叹息声笑了。
那停在半空中的巴掌依然落下,不过,却是狠狠地掴在安余自己的脸上,之后,他望了两个错愕的男女一眼,随即潇洒地转过身。
“对不起,我还得赶回家吃晚饭,不奉陪了。”说完,那颀长的身影随着主人的步伐离开了这场混乱。
多余就多余吧,反正三十年来他一样活得很好,为什么要心痛呢?不是早就麻痹了吗?哈哈……
见他的身影消失在巷口,童浣竹咬着下唇。
她刚刚说了什么?安余离去时那沉痛的双眸告诉她,她伤害了他,而且深深的伤害了,难道那些故事是真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她……
“不。”她得追上去,“安余,等我!”她要弄清楚,就算他真的为了二十万欺骗她,她也不该拿这种话来伤他啊!
赵以晨吃痛地沿着墙坐起身,望着消失在眼前的人影。
“很好,该是把一切算清楚的时候了……”
第9章(1)
“浣竹姊?”刚加完班从公司走出来的黄芊芹看见童浣竹后吓了一跳,“你哭了?怎么了?”
来接女朋友下班的洛正年正巧走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你们有看见安余吗?”童浣竹扯住黄芊芹的袖子,着急的问道。
两人皆摇头。
“你们怎么了吗?”洛正年关心地问,毕竟事关安余,他这个做朋友的是该关心。
“我们大吵一架,他……被我气走了……”很多事情一时半刻也解释不清,童浣竹只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