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记起老金曾经对她说过,男人喜欢对方时不见得会以温柔掳获真情,然而她又何尝不是呢?她也是以反方向去面对自己的感情啊……
莫非她早已在一次次的争执中不自觉地喜欢上他了?不然为什么当她听到他说金色山庄不需要女主人时会感到心痛?
“是吗?山庄真的不需要一个女主人吗?”宝贝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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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的疼痛折腾得她一整夜都无法安然入睡,此刻天刚破晓,一道温和的阳光射入室内;宝贝吃力地坐起身子,陶醉于她迫切需要的平静氛围中。
昨天那一记突如其来的吻,让她有着狂喜的满足;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也使她强烈地意识到自已是个需要被疼宠的女人。她再也无法随心所欲地控制自己的思绪,然而向来独立的个性也不复在了;但是金克雍如果不肯放弃他的骄傲,那她和他之间一定会出现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因为她也有她的尊严。
“你今天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金克雍手捧着早餐推门而入。
宝贝抬头看着他,露出一抹微笑,“是已经不太痛了。”
“不太痛?那表示还是很痛喽!”金克雍忍不住朗声大笑。
刹那间宝贝怔住了;她发现他有着最迷人的笑容,那笑容使他看起来格外地性感、魅惑。“你应该要常常笑才对。”
金克雍顿时收起笑容,注视着她的目光却变得炽烈,“宝贝,你总是将笑容带给周遭所有的人吗?”
“嗯!”宝贝点了点头。
“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心地善良且乐观积极的女孩,我敢说你从未有过什么恼人的烦忧。”金克雍羡慕的目光凝视着她那双充满愕然的眼。
“谁说没有?我每天都有一大堆厘不清的烦恼。”宝贝有气无力地淡然一笑。
他突然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在他的眼中她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可不可以说说你现在的烦恼?”
“我现在的烦恼?”她忽然闷闷不乐地努起小嘴,手指不安地在桌面画着圈圈,“我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你现在真的有厘不清的烦恼?”金克雍颇为讶异地看着她,他还以为她只是说说、做做样子而已,没想到她也会有烦恼。
“有啊!现在最让我伤脑筋的是……我一直弄不清为什么会感到心烦。”宝贝幽幽地低头叹了一声。
瞧她一脸愁容,不似说谎、做作,金克雍心头一凛,觉得有些奇怪,“好奇怪的烦恼。”
“可不是吗?连我都不知道自己在烦些什么,只是心头一直无法平静……”宝贝心烦意乱地用手指敲打桌面,猛地她抬起头注视着金克雍,刹那间她几乎可以听见自己脉搏的跳动。
登时她明白了,在这些日子里她所有厘不清的烦恼,都是来自于坐在自己对面的金克雍!
他并未看漏她愕然的表情,一双浓眉自然地拢起,“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宝贝惊慌地以微笑来掩饰自己的不安,“没有,我只是多看你一眼,你又何必那么紧张?”
紧张?她敢说自己比任何人都要来得紧张;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一见着他,心跳就会莫名其妙地加速。
金克雍的目光意味深长地停在她微微发颤的红唇上。“想说什么就说出来,别藏在心里,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我……”宝贝咬咬下唇,她一点都不喜欢这种被人一眼看穿的感觉。
“你怎样了?”一句简单的问句,仿佛是他在温柔地催促她说出心事。
宝贝倏地涨红了脸,她以最小的声音嗫嚅地说出这辈子最令她难以启齿的话:“这种困扰好似与你有关……”她别扭地说出。
“啥?”金克雍没听清楚她说的话,于是他以眼神询问她。
“没听到就算了,反正与你无关。”宝贝连忙打了退堂鼓,羞怯及尴尬令她感到有两朵红云飘上了她的脸颊。
金克雍不能理解地摇摇头,“说我个性怪、脾气坏,依我看你才是个多变的怪女孩。”
“怎么?风水轮流转,现在换你想当传教士?”宝贝娇俏地朝他做了一个鬼脸,眼中闪烁着顽皮的光芒。
他被她脸上有趣的表情逗得呵呵直笑,“我才不信教。”
“真是可惜。”宝贝俏皮地耸耸肩。
“我打算现在就送你去白宫。”金克雍神情优闲,地说着。
“现在?!”宝贝怔愕地看着金克雍,这样的决定让她措手不及,“你不是说过四天后才送我去白宫?为什么现在又反悔了?”
“经过一夜思量,我还是决定尽快送你去白宫。”金克雍强颜欢笑地解释着。
“我还不想这么快回到他们身边……”她咕咕哝哝、自言自语。
“我听到了,为什么?”金克雍的双眼紧盯着她。
宝贝大惊失色地看着他,她没想到他居然听到了这句话。“我还不想离开金色山庄,最好是能永远住在这里。”
“不行!”金克雍断然拒绝了她,“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关心你的亲友?”
宝贝怔愕地看着金克雍;一句无心之语竟能惹恼他?“我……”
他的目光转为森冷,毫不留情地瞪视着她,“你真是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女孩!”
她再也受不了他如天气般多变的脾气,之前还是万里晴空转眼间却打雷下雨;她悍然地站起身来,蛮横地瞪着他,“我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女孩,我只是舍不得离开你!”狂吼中,她不自觉地泄露了隐藏在心底的真心话。
她的血液、心跳、气息……她的一切似乎都在刹那间静止了;宝贝惊愕地睁大眼睛,以手捂住微张的嘴,神情慌乱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刻金克雍脸上的诧异绝不比她少;原来她不舍得离开他……
她毫无耐心去等待她所期望的反应出现,她必须主动扯掉他那层冰冷的面具;她抬起无力的手想触碰他,要他确切地感受她的温度,“克雍……”
这可是她第一次唤他的名字,他几乎要为这声呼唤而迷醉了;但是他不能!他不能再重蹈覆辙,继母死时的惨状至今仍留在他的脑海里。
他马上像怕被火烫到似的躲开她的碰触,“不!”他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我根本不需要女人!”语毕,他旋身背对着她,表明了他强烈的拒绝。
宝贝觉得自己的胸口仿佛被重击了一拳,她无力承受这样狠心的对待,“为什么……”她的声音嘶哑,痛不欲生。
“我不想改变目前的生活,我喜欢一个人自由自在,我不要被束缚。”金克雍的声音突地变得高亢、尖锐。
这些话就像利刃般毫不留情地戳进她的心,她无法掩饰心中翻腾的痛苦和悲伤;她忿忿地用双手扬住耳朵,近乎歇斯底里地嘶喊着:“我不听!不听……”接着她放下双手,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你说谎!你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你是懦夫!懦夫!”她不断地吼向他。
一丝震惊闪过他的脸,羞愧的目光充满着烈火般的愤怒,“你说够了没有?”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怒吼着:“就算我真的需要女人,我也不可能会要你!”
宝贝的脸色因恐惧而发白,双眸因悲痛而聚起水雾,她用力地挥开他的手,“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只怪我自作多情!”她愤而将头别开。
她想假装自己的心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碎成一片片,然而它已经碎了……怪只怪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