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改变是另一个惊讶,她细腻的美一直被掩埋在粗犷的外表下,思至此,白曜翔不禁轻声笑着。
原以为这一个假期会在愤怒、失望中度过,没想到反而让他找到心中所爱。
爱?
他不禁抿嘴自嘲。他拥有众多令男人钦羡的美女情妇,但是自始至终这个爱字,他不曾对任何一个女人说,因为他非常重视这个字。
水灵给他一种全新的感受,她悄悄地软化他积闷已久的感情,也激出藏在心底的情潮;这波狂热已如排山倒海般涌来,他再也没有力量阻挡。
这一夜好漫长,惊喜的思绪波动让他无法沉静入睡,他像青涩的小男孩似的,迫不及待地想见心中所爱的女孩。
天终于蒙蒙亮,他来到窗边欣赏着法国的日出,金黄色的阳光洒在平静的塞纳河上,顿时将塞纳河染成一片金黄,
倏忽,他听见隔壁的卧室开门的声音,才奇怪地打开门探头望着她卧室的方向,他就瞥见水灵正蹑手蹑脚地关上房门。
他挺直身子站在门框下,双臂环在胸前。“这么早,你要去哪里?”
突如其来的声音着实吓住了水灵,就见她惊慌地回眸瞅着在自己背后发出声音的白曜翔。“你、你今天这么早就起来了!”她勉强挤出一丝尴尬的笑意。
“我在问你,这么早要去哪里?”白曜翔语气冷硬,重复刚才的问话。
“我……”水灵一时想不出一个好藉口。
“我在等你的回答。”他的语气突然客气得令人全身止不住颤抖。
这才是她所知道、认识的白曜翔,冷酷无情、冷静自制。
“到楼下餐厅用餐。”她抬起头简单地回答他。
“用餐?”他质疑的目光带着一丝冷讽。
“不信你可以跟我一起下楼。”她大胆地主动邀请他。
“不是不信,只是如果我没记错,来法国几天了,你一直是不吃早餐的,今天是怎么了,突然间会想吃早餐?”白曜翔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一刻也不松懈。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吃法国最着名的沾着枫糖浆的土司。”她胡乱说了一个理由,事实上她心中是决定从现在开始要避开他。
从她脸上的惊慌,白曜翔敏锐的感应神经告诉他,她想避开自己,因为昨天那一记缠绵的吻,可能真的吓坏了她。
“好吧!你安心去享受一顿法式的早餐,我不会去打搅你的。”
他的温柔体贴仿佛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谢谢。”水灵说完,忙不迭地急急从他面前离开,只因他洞悉人心的能力太强,她怕多待一秒钟都会多一分危险。
白曜翔见她像只受惊的兔子般急忙逃离的样子,恍若在他胸前狠狠一击,使他的胸口突然一阵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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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灵独自来到楼下的餐厅,要了和之前一样的位置,从这里的窗户可以眺望美丽的塞纳河。
她依着自己所说的谎,点了一客裹着金黄蛋衣烤的土司,还有一杯能安抚情绪的咖啡,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则拿着一支汤匙搅拌着面前的咖啡,目光却凝视着窗外漫无目的的飘荡。
“水灵小姐,我可以坐下来吗?”
同样的语调、同样的问候,水灵连头都不抬便幽幽地吐了口气:“赫尔,你坐吧!”同时继续搅拌着咖啡。
“你今天看起来似乎心事重重,是有什么烦人的事在困扰着你吗?”赫尔贴心地问。
“心事?”一个不小心搅出一个大漩涡,令咖啡失控地溅了出来,她仓皇地抽出纸巾擦拭着溅出来的咖啡。“我哪有什么心事?”
赫尔见她一副心不在焉又惊慌失措的样子,嘴边露出隐隐笑意,“水灵小姐,昨天见到你焕然一新的转变,我发觉不但是你的外表变了,连带你的心情也随之飞扬了起来;但是今天见到你,你的眉宇间却有着一抹抑郁盘踞不去。”
“是吗?”水灵不由自主地以手指抚模着自己的眉间,仿佛企图将赫尔口中所说的抑郁抹去。
“我会是一个最佳的听众。”他笑着告诉她。
“赫尔,谢谢你的关心,只是现在千头万绪,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水灵干涩地苦笑。
赫尔望着她那双深思的眸,发现里面藏了让人不解的苦涩和悲伤。“是不是与白先生有关?”
水灵讶异地望着他,“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别忘了法国是一个时时充满着罗曼蒂克的国家,我看着数不尽的男女成双成对;当然,我不敢大胆的说在法国产生的爱情都是甜美的,它也有着苦恼、烦闷,但是恋人们都有一个共通点,就是不论喜、怒、哀、乐全显现在脸上,没有一对例外,所以我相信你现在所面对的苦恼一定和白先生有关。”赫尔极有耐心地向她解释。
水灵放下手中的汤匙,无奈地道:“你说得一点都没错,我的烦恼的确全来自白曜翔。”
赫尔闻言只是淡然一笑,“有时别将失与得看的过重,是你的永远逃不掉,如果你和他缘浅,就算强留住他,对你来说也只会是一种折磨。”
水灵了解的点点头,“我知道,也明白这道理。”
“那么我言尽于此,其他的话多说无益,正如中国人有句话『有失才有得』嘛!”赫尔语重心长地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水灵颇为讶异地看着赫尔的背影,心想他不仅是整间饭店的经理,对待每个人像老朋友般亲切,更像是一位慈祥和蔼的长者。
她继续低头思忖着赫尔的劝告——有失才有得。
“小姐,我能坐下来陪你吗?”
突然一道轻浮的声音在她沉思中窜进来,她抬头审视着站在自己面前长得颇为英俊的男士,见他脸上漾着自以为是的笑,她不禁在心中冷笑。昨天她坐在同样的餐厅、同样的位置整整一天,没有一个男人愿意将目光瞟向她一眼,今天却莫名其妙地跑出一个男人轻薄的问候,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都是带着有色的眼睛出门的。
“对不起,我不太——”
正想拒绝,倏然她的目光瞟见餐厅门口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他身边则多了一个女人,而且今天居然是个红发的女人。
他真是丝毫不改四处掠情的作风!
一股强烈的怒气莫名地直冲而上,教她恨恨地咬着牙,随即面带勉强的微笑,瞅着站在自己面前等候回音的男人道:“当然可以,请坐。”
那男士闻言做出一个自以为潇洒的夸张动作拉开椅子,贴靠在她身旁坐了下来。“你一个人吗?”他故意倾身问她。
水灵愤怒的目光根本无法从门边那可恶的男人身上移走,她看着他亲密地搂住那红发女人的腰,两人有说有笑地缓缓走进来,她的怒气也跟着高涨。“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呃,小姐,你在说什么?”她愤怒的语气吓住了身边的男士。
水灵猛然从失控的情绪中拉回神,她微笑地瞅着他,“对不起,我刚才没听清楚你在说什么?”她的眼角余光依然停在他身上。
“哦,我是在问你,你一个人吗?”男士很有耐心地再问了一次。
“对,我是一个人。”简短地回答他后,她看着他为那红发女人拉开椅子,还不时地倾身与她耳语,不禁又愤然地咒骂一句:“真不是东西!色魔!”
“对不起,小姐,你在说什么?”男士一脸错愕望着她。
水灵一脸歉意连忙拉回愤恨的目光回道:“没、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