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怒和殷垩却相视偷笑。因为突发的情节虽然不在他们预期中,却令他们更加肯定了段飞鸢在段绝垣心中的地位。胡国伟这程咬金来得真是时候。
****************
段飞鸢领着胡国伟走进工作室,欣喜地在他面前展现近日来所赶制的成果。
“还可以吗?”段飞鸢虚心地请教胡国伟。
胡国伟低头欣赏段飞鸢所制作的风筝,不禁发出赞叹:“真的太完美了,相信这一次的纸鸢大赛,我们肯定能夺下冠军。”
“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吗?”段飞鸢处心谨慎的询问胡国伟。
“太完美了!你试过了吗?”国伟喜出望外地看着段飞鸢。
段飞鸢摇了摇头,“还没。”
“为什么不试试看呢?这只风筝在天空中飞舞一定很壮观。”胡国伟笑逐颜开地说。
“没有人手,我办不到。”段飞鸢无奈地耸肩苦笑。
胡国伟了解地拍了下自己的头。“说的也对,这么大的风筝,不要说你一个女孩子无法让它飞上天,就连我这个男人也不可能办到。”
段飞鸢娇美一笑。
胡国伟兴奋得似乎等不及想看这只风筝在空中飞舞的模样,“不如我现在通知社团里的人过来帮忙,合力将这风筝放到天上去”
段飞鸢脸上亦掩不住迫不及待想看纸鸢在空中飞舞的喜悦,但脑海中突地闪过段绝垣恶声的警告,她顿时惊慌得连忙阻止,“不行!”
“不行?为什么?”胡国伟讶异地看着段飞鸢脸上的惊慌。
“因为、因为……”段飞鸢不知该如何解释。
“因为什么?该不会是上一次你生病至今身体还没恢复吧?要真是这样,我谨代表社团的人跟你道歉。你生病时,我没能抽空过来看你,真是失札。”
胡国伟真诚地表示歉意。
“生病是小事,没关系。”段飞鸢为难地苦笑。
“既然你不介意,为什么不让我召来社团的人,好让大家帮忙试放风筝?”胡国伟看得出段飞鸢脸上的难色。
“我担心……哥哥他……”段飞鸢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哥哥?段绝垣有什么问题吗?”一连串的疑惑令胡国伟不解、他突然记起稍早段绝垣对他的不友善。
段飞鸢轻抚着工作台上即将完成的纸鸢,“他不准我帮社团做风筝,”
胡国伟诧异地张大眼睛,“为什么?这可是要参加比赛的,再说这一次可是国际级的比赛,如果赢得冠军,也算是为国争光。”
“我和他无法沟通。”段飞鸢无奈地摇头苦笑。
她太清楚绝垣的个性,他根本不在乎什么比赛,他心中除了自我还是自我。
“我去跟他谈。”胡国伟信心满满地拍着胸膛。
“没有用的。”段飞鸢淡淡地苦笑,心忖:连握手你都抵不住他的手劲,还要去逞匹夫之勇吗?
“什么事没用?不妨说来听听。”
一道极冷的声音从工作室的门边突地窜入,吓得段飞鸢和胡国伟同时回头望着一副懒洋洋倚在门边的段绝垣。
段飞鸢心头重重一震,惊惶失措地望着段绝垣,“你今天不去公司?”
“等一下,不急。”段绝垣趾高气扬地看了下段飞鸢和胡国伟,徐步走到工作台旁,“你的动作还挺快的,才一天的工夫就快完成一只风筝。”轻蔑地翻动着桌上的风筝。
胡国伟看着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担心段绝垣会不小心损毁了段飞鸢的精心作品,“啊!小心点,这可是要参加比赛的。”
刹那间只见段飞鸢的脸色从红润变成惨白,心急如焚地连忙矢口否认:“不是!不是!”还猛摇着头。
段绝垣怒气腾腾地瞪着段飞鸢,“这是要参加比赛的作品?”
“这……”从不说谎的段飞鸢顿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担心他一旦知道真柑,一怒之下会再一次毫不费力地毁掉她的精心作品。
“没错,这是飞鸢答应替社团所做,准备用来参加比赛的风筝。”不明就里的胡国伟坦然承认。
段绝垣高深莫测的扬了扬眉,逸出一阵令人毛骨惊然的冷笑,接着走到胡国伟身边搭住他的肩头,“你是说飞鸢在帮你们社团做风事,而且还准备参加比赛,是吗?”
不知死活的胡国伟还兴奋地大放厥辞:“飞鸢手巧心密,做出来的风筝深受好评,这一次她肯鼎力相助,相信我们在国际大赛一定能夺魁。”
“是吗?飞鸢做的风筝真有你所说的这么好?”
段绝垣的声音极冷。
“是的!”胡国伟还傻傻地回答。
段飞鸢听出段绝垣骇人的音调,她惊煌失措地恳求着段绝垣:“不要!扮……”
胡国伟一时不能意会段飞鸢的惊惧,纳闷的直视着她,茫无头绪之际段绝垣已经一拳狠狠地袭向他的月复部。
胡国伟吃痛地抱着月复部,不解的望着段绝垣,“为什么?”
段绝垣眉头紧蹙,两簇温怒的火焰在眼中跃动,“为什么?我告诉你,飞鸢为了替你们争光而病倒,我没亲自登门找你们算帐,就已经够宽容的了,你还敢找上门来,我看你简直是活得不耐烦!”
“这……”胡国伟哑口无言。
段绝垣愤怒地走到工作台前,拿起段飞鸢刚完成的风筝。
段飞鸢似乎已料到风筝在段绝垣手中的下场,她惊慌地尖叫:“不!不要!”
在她惊叫的同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段绝垣两手从风筝的中心一扯,风筝立即在他的摧毁下断成两截。
段飞鸢瞠大双眼看着自己心爱的作品再一次遭到他的毒手,须臾,她从惊愕和伤心中回过神,这一次她不再漠视他的狂霸,她忍着内心的悲痛卯足全身的力气冲向他。
段绝垣万万没想到段飞鸢会有反击的一天,在毫无预警下,他的胸口因她强力的冲撞而泛疼。
“你……”他恶目瞪视着段飞鸢。
段飞鸯心痛如绞、泪眼汪汪地站在他面前,撕心裂肺地大吼:“为什么?为什么——”
段绝垣愤怒地露出不快之色,“我早就警告过你,如果让我知道你帮那鬼社团做风筝,我一定会让你的风筝尸骨无存!”
段飞鸢抑不住心中的悲愤,伤心欲绝地瞪着段绝垣怒吼:“我恨你——”双眸噙着泪水,转身奔出房外,怔愕地望着她含恨的双眸,段绝垣从未见过段飞鸢有如此强烈的恨意,他眉头不由自主地深锁,苦涩的悔恨像无情的箭,冷酷地射中他的心。他迅速从失神中回魂,气愤不已地转身走向最喜欢的保时捷,用力拉开车门钻进车里,双手紧握着方向盘,指关节近乎泛白,“只有你最忠心。”随后忿忿不平地驾着车扬长而去。
一脸茫然不得其解的胡国伟则呆立在原处,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如此憎恨风筝。
迟怒和殷垩眼看着段绝垣怒不可遏地驾车离开,两人非常有默契地缓缓走到胡国伟身边,各站在他一边。
胡国伟讶异地左看看、右瞄瞄。
“小子,你已经惹火恶魔了。”殷垩冷笑地嘲夸。
“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不然你的下场会很惨。”
迟怒出言恫吓。
“多谢提醒。”胡国伟惊得脸色苍白,立即转身拔腿离开。
殷垩和迟怒见胡国伟惊惶逃窜的样子,忍不住窃笑。
“没胆的家伙也敢上门招惹飞鸢。”殷垩冷讽。
“是吗?那你呢?跟老天借了几个胆?”迟怒出言讥讽。
“我?”殷鸢为之一怔,随后大笑了起来,“我只要一个胆子,就足以包天,还需要跟老天借胆吗?”
“只有一个胆子,你也敢戏弄绝垣?”迟怒警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