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垩没想到她会来这招,没来得及开躲便被她踹了一脚,他痛得闷哼一声,眉头再度纠结,铁青着脸瞪着她。他已经没有耐心住眼前这女人撒泼。
殷垩伸出手,准确地理住她的下巴,恶狠狠地看着她。“你非要激怒我才高兴是吗?”凶狠的语气。冷峻的神情,看来他的耐心已经消磨殆尽。
她清楚地看到他眼中两簇温怒的火焰跃动着,心里却有着莫名的胆战,但是执拗的她不容许自己低头。“没错!我就是喜欢惹你生气,最好能气死你。”
殷垩却莫名其妙地放开手纵声大笑。“我不会上你的当,你愈是想气我,我愈要开开心心的,不让你得逞。”
纪柔慈感谢老天地松了口气,他没有再一次对她动粗;不过他那反覆无常的个性令她既气恼又困惑。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还是他根本就是撒旦转世?
殷垩回头瞥见椅子上一准原封不动的尼泊尔服饰,再次动怒,冰冷的眼光直射向她,手指着椅子上的衣服,断然下令:“穿上它!”
纪柔慈先是一怔,回头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望及椅子上那一准衣服,立即明白他的意思。“我不穿。”
殷垩突然发出一阵诡谲的冷笑。“你不穿,我会帮你穿上它们。”
纪柔慈害怕那诡异的冷笑,飞快地躲到墙角,惊吓地紧紧揪住身上的衣服。“你想……你想干什么?我们曾经协议过的……你不能碰我。”
“碰你?放心,本少爷我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他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诡谲冷笑缓步逼近她,蹲在她的面前,瞅着她惊但失色的丽容。
“我只是想帮你换衣服。”
“不!不要——”纪柔慈放声尖叫。
殷垩模着她的脸颊,嘲谑地微笑,用冰冷的语气道:“做丈夫的帮妻子换衣服是天经地义的事。”
“不……”纪柔慈极力抗拒。
不等她说出第二个不字,他冷不防一掌劈向她的颈窝,纪柔慈睁着一双惊骇的大眼看着他,转眼间瘫软在殷垩的怀中。
殷垩抱住纪柔慈吼着:“伊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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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殷垩的监督下,伊雅小心翼翼地褪去纪柔慈身上的衣服,那细致的脖颈、雪白的玉臂,令坐在一旁的殷垩目瞪口呆。
天啊,她的肌肤竟雪白得宛如晶莹剔透的白瓷。
伊雅逐一卸除她身上所有的衣服。殷垩狂傲的双眸中闪耀着又惊又喜的光芒。没想到她竟然出乎意料的美,紧闭着双眸的纪柔慈俨如熟睡中的维纳斯,让人不舍移开视线;她的美让他心荡神驰、意乱情迷,令他失了神、掉了魂。
伊雅的小手轻抚着她的柔女敕肌肤,他捺不住心头突如其来的狂炽热浪,巴不得抚模她身上的手是自己的手;他全身突地燃起令人难耐的欲火,双手紧握着椅把抑制炽热的冲动。
伊雅小心谨慎地为纪柔慈穿上尼泊尔女人的衣服,并将那头亮丽的秀发仔细地束成一条辫子,戴上美丽的耳环……
“先生,全部弄好了。”伊雅满意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杰作。
“很好,你可以先下去了。”殷垩双掌抵住下颚,如痴如醉的紧盯着躺在床上的纪柔慈。经过伊雅的巧手妆扮,躺在床上紧闭双眸的纪柔慈仿如童话中的睡美人,沉睡的她在等待王子的出现。
等伊雅走出房间,殷垩立即起身走到门边锁上门,接着坐在纪案慈的身侧,心神荡漾地痴望着这张令人心脏狂跳不止的丽容,凝困着眼前一心挑衅他的女孩。
他发现静静沉睡的纪柔慈就像他在橱窗中所看见的瓷女圭女圭一样,有着纤细的线条和柔细的脸庞,还有一身如瓷女圭女圭般吹弹可破的肌肤。
眼前熟睡中的她不带一丝的野性和跋扈,她是令人忍不住疼惜的女圭女圭。
殷垩柔和的目光投注在她安详的睡颜上,似乎有种梦幻的光芒,令殷垩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抚了抚她那吹弹可破的女敕颊。“好柔……好细致……”他捺不住一亲芳泽的冲动,俯下头晴蜓点水般的轻点她的朱唇。
“你好美……”在她的耳畔轻声呢哺,他渴望时间就在这一刻静止。
纪柔慈轻哼一声,殷垩吓了一跳,连忙从她的面前跳开,迅速坐回离床铺三尺远的椅子上,强压内某种蠢蠢欲动的情愫,恢复之前的冷酷神情。
纪柔慈扭动着微微疼痛的脖颈,张开疑惑的双眸,蓦地记起被突袭的那一刹那,气急败坏地坐起身子,含怒的双眸不偏不情地对上坐在床前的殷垩,尤其是他脸上那嘲谨的笑容,不啻是在她的怒火上加油。
“你偷袭我——”她的血液里燃烧着气愤的火焰。
离她咫尺之遥的殷垩紧抿着双唇,略略抽动脸部肌肉,露出心高气傲的笑容却不发一语;阴沉的眼中闪烁着邪恶的光芒,紧锁住她的身子。
纪柔慈反射性地跳下床准备给他一个迎头痛击,走了两步,她倏地直挺挺地摔在地上,这才发现自己已像蛹一样被紧紧裹住。
“是谁?到底是谁?可恶!居然帮我换上这身衣服。”她气愤地用力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突地,她双手的动作止住,抬起头恶目迎视着始终不吭一声的殷垩。“是你!一定是你!你换了我的衣服。”
刹那间她又怔住,如果真是他帮她换衣服,那他岂不……
殷垩绽着椰输的笑意。“我全看到了。”
“你全看到……”纪柔慈惊愕地圆睁着杏眼,心跳几乎在同一时间停止,全身动弹不得。
“想不到你的肌肤是那么的柔细……”殷垩嘲弄揶揄的直视着站在面前错愕不安的纪柔慈。
“我恨你。”纪柔慈奋力振作自己,猛然生起的怒火令她全身颤抖。
他扬了扬眉毛。“瞧你紧张的样子,我只不过是用眼睛看,又没侵犯你。你也没少块肉。”
“你——”纪柔慈差点没气量,泪水瞬间懦湿双眼,蹲下来双手抱膝嚎陶大哭。
她的泪水震慑了殷垩,殷垩心慌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冲向她,满怀歉疚又心疼不舍地蹲下来安抚着她。“别哭,好吗?”
纪柔慈抬起头,泪眼中含着愠怒,卯足力气双手猛然一推。“不要你管!”
毫无防备之下,殷垩被她这一推跌坐在地上,其滑稽的模样逗得她止住哭泣,破涕为笑。
殷垩瞥见她脸上的笑容,索性往地上一躺,双手枕着头朝她一笑。“我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女人的眼泪。”
纪柔慈低头不语,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该以何种心情面对眼前的恶魔,打从第一次在中正机场相遇,她对他就有着一种奇怪的感觉,没想到在风筝大赛的会场居然会再一次的巧遇。这一切仿佛都是老天刻意的安排,虽然每一次都是不期而遇,但是他那如猎豹的双眸,还有那不可一世狂猖的气质早已深深烙在她的心底。
殷垩怔愕于她的不语。“你怎么突然不说话?”
“我……我还能说什么,我自认不是一个善良的好女孩,但是我坚守着自己的清白,而今……”前所未有的刺痛袭上她的心头,满月复的委屈再次随着决了堤的泪水泛滥成灾。
殷垩暗吃一惊,原来她所有的粗暴、跋扈,甚至嚣张的态度,只不过是她在这社会生存的保护色,虚张声势的本事也只是怕别人看透她的内心,然而这一刻,他看到了她软弱的另一面,缺乏亲情关爱的她是孤独无助的。
他暗自决定要以另一种心情对待她,他双手抱膝抑制住想抱她的冲动,将头抵在双膝上凝望着她,试着以平静的口吻说:“我并不是有意要侵犯你,请你不要哭了好不好?我真的最怕女人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