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有一丝回音,他捺不住再次拿出拆门的工具,只花了几分钟门就被他卸下来,但见房间里一片漆黑。
“朝芸,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他走到墙边开启电灯,却摔地住口。
她不在房间!
窗户是敞开着,看来她又再一次离开他。西门擢璇顿时脸色发白,呼吸似乎停止了。
冲击他的痛苦猛烈且伤人,让他几乎无法承受,他有好半晌几乎无法移动脚步,这一次是他逼走她的!
西门擢璇深受良心苛责,抬头望着空中皎洁的月亮,他相信她一定是步行离开。突地,他睁大着双眼,现在天已黑了,朝芸独自一人在荒凉的山区中,没有人能帮助她,万一她遇上了猛兽或是歹徒……
天啊!
他疾步走出房间,无意间瞥见镜中的自己,此时的他看起来和数小时前的朝芸有着完全相同的神情——寂寞、伤心、孤单且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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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身在浓密的森林里,除了虫声鸟鸣外根本听不到一丝人声,失落感和寒透心灵的寂寞,让朝芸感觉自己像是全世界唯一的人。
眼眶不禁又蒙上一层泪雾,她用力地眨回所有的泪水,再沉重的伤痛都不如西门擢璇所赐给她的痛楚。
突然间她听到车子引擎的声音,不由得让她屏住呼吸。难道是擢璇发现她已失踪而追了出来?
万一真是那样,她绝不能让他再次逮住她,她已经被他伤得体无完肤,再也经不起他无情的摧残。
朝芸迅速奔向旁边的草丛中,平躺在地面上。
一路上西门擢璇始终不见朝芸的踪影,他一边缓慢驾着车,一面探头梭巡着四周,眼前漆黑一片,她却不在其中。
他的心焦急地怦怦直跳,血液在体内狂窜,西门擢璇将手靠在嘴边大叫她的名字:“朝芸!朝芸!”
声音在寂静中回响,但却都没有她的回应。
西门擢璇更加心乱如麻。“朝芸!如果听到我的声音,看在老天的份上,快回答我。”他的嗓音沙哑。
藏身在草丛中的朝芸听到了他的呼喊,却不愿意回应,双手还紧紧捂住自己的嘴,不仅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更降低自己的呼吸声,她不会笨得再相信他的话。
“朝芸!拜托你出出声。”顿时萌生的挫折感和渐增的恐惧席卷而来。
朝芸无奈的摇摇头,她才不会傻得站起来告诉他她在这里,然后再多受一些折磨。
西门擢璇心神不宁,颓丧地低着头,如果时间能倒流,他一定会收回那些伤害她的话,因为他不知何时已经悄悄地爱上她。
他爱她从来没有停止过地爱她,只是他一直很骄傲、严厉且固执,不让她知道自己是多么地在乎她。
西门擢璇揪着心口嘶声叫喊:“朝芸,我爱你——”他叫得好大声,连喉咙都痛了。
朝芸闻言,身子僵直紧绷,动也不动地躺在原处。听到他的真情告白,她感到十分震惊,但是以往的经验警告她——她不能再轻易相信他。
“朝芸,我知道你一定不相信,但是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出自肺腑,我爱你,快回到我身边吧!”清晰且响亮的声音在山中回。
朝芸难以置信地摇摇头,昨夜他们亲昵相拥时,她曾经渴望能听见他说一句爱她,但是在接到魏亦玲的电话之后,他却冷酷地将那些话甩向她,那时她就不再相信他的甜言蜜语。
他的车子缓慢地前进,渐行渐远直到几乎听不见引擎声,朝芸才释然地呼了口气,不过他的呼唤始终不间断地在林间回荡。
朝芸忍不住全身战栗,不是因为害怕入夜的漆黑,而是担心被他发现踪影而前功尽弃。
待她确定西门擢璇的车子的确走远了,才从草丛中爬起来。她身上的衣服被草地沾湿,湿冷的她渴望着温暖的房子和干爽的衣服;但是一旦想起要和那个冷血的负心汉在一起,她宁可选择黑暗的森林和湿透的衣服。
她准备继续往前走,她不相信在这个深山中会没有其它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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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走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又饿又累,倏忽发现前方不远处有着亮光。
朝芸原以为自己看花了,她揉了揉双眼,再遥望着远处,她兴奋地大叫:“真的有人。”
她顾不得疲惫和饥饿,欣喜若狂奔向明亮的灯火处,气喘吁吁站在门前伸手叩门。“请问有没有人在家?”
没一会儿,一对慈祥的老夫妇出来应门,他们打开门注视着朝芸。
“小姐,请问有什么事吗?”
朝芸面露难色地望着老夫妇。“我在山中迷路,我想问一下……下山的路该怎么走?”
老夫妇没回答她,却诡橘地相视而笑,随即瞅着朝芸。“小姐,晚上的山路很不好走。”
“没……没关系,我会小心的。”朝芸恳求的眼神望着面前的老夫妇。
“你何不让你的老公送你呢?”老公公呵呵大笑。
朝芸不由地怔愣——老公!?
“是呀!一个女人家三更半夜地跑出来,你老公会担心的。”老婆婆接着说。
朝芸一听,更是模不着头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老公公和老婆婆说的一点都没错,夫妻之间拌拌嘴只是小事一件,你又何苦呕气地离家出走?”出声说话是西门擢璇,他从老夫妇的屋内走出来。
朝芸顿时整个人傻住。“你——”
西门擢璇一个箭步来到朝芸身边,亲呢地将她圈在臂弯里。“我是特地在此等你的。”嘴边响着得意的笑,又一次宣布他的胜利。
“对嘛,哪有夫妻不吵架?床头吵、床尾和,这才是夫妻的相处之道。”老公公苦口婆心劝着朝芸。
朝芸心慌地不知所措,脸色刷白。“您恐怕误会了,我和他……”她试图解释。
“误会?”老夫妻双双惊愕地瞅着她。
西门擢璇连忙面带笑容迎视着老夫妻。“您们说得很有道理,我和内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闹一闹情绪,搞不好还没回到家就已经和好了。”
“哦,这样就好,西门先生,老婆娶进门是要我们男人疼的,不是当作出气筒,懂吗?”老公公笑容可掬地说。
“我懂!”西门擢璇欣然接受老公公的劝谏。
老婆婆笑着注视朝芸。“瞧西门先生温文有礼的样子,我不相信他是个会对女人动粗的男人;不过我要劝你,当男人疼我们时,我们也要尊重他们,毕竟天字出头就是夫。”
朝芸始终一睑呆愕地望着老夫妇。“您们……”
西门擢璇立即搂住朝芸的肩膀,强而有力的臂膀紧紧扭住朝芸,让她无法动弹,更甭谈再次月兑身而逃。
西门擢璇面带着微笑望向老夫妇。“多谢您们,我和内人一定会谨记您们的教诲。我先带内人回家,改天再登门道谢。”
他搂着朝芸先向老夫妇道谢,再搂着她走到停在一旁的车子旁边。“进去吧!”
朝芸非常无奈地钻进车里。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本以为能逃出西门擢璇的手掌心,但是最后还是落入他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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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芸脸色惨白,神情颓丧地低着头坐在西门擢璇的车里,接下来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他的报复。
先前的不告而别,他就能以不忠的罪名加在她身上,这一次她还是从他身边送走,真不知道他会给她扣上什么不可饶恕的罪名。
朝芸垂着头,以眼角的余光偷觑着西门擢璇脸上的表情,西门擢璇只是沉默地驾着车,双眼始终注视着前方。
他仿佛感受到她偷觑的目光,突地偏头瞄了她一眼,两人的目光不期然地相遇,朝芸惊慌地连忙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