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希罕,像珍格格那种蛮横不讲理的女人,许配给任何人都是祸害;依我之见,皇上的这一道圣旨根本不是褒奖,而是一种污辱与折磨。”卫云轻蔑地嗤哼。
陈公公也知悉珍格格的不讲理,卫云的说辞也不无道理,但是珍格格是太后的心肝宝贝,而且这门婚事还是珍格格缠著要太后恩准的。
“云贝勒,不管如何,这婚事已算是订下了,至于您和珍格格之间要如何相处,就得靠您们之间的沟通了。”陈公公尽全力苦劝卫云。
“哼!与其将那泼妇赐给我,我今生宁可与一望无垠的黄土为伍,也不愿和一个处处自以为是的女人完婚。”卫云气愤不已,面露不快之色。
“唉。”陈公公略有同感地深深慨叹一声,“云贝勒,我劝您就看开一点,这门亲事可是太后亲口应允的。”
卫云一想起珍格格跋扈无理的样子,额际的青筋便隐隐浮动,愤怒得全身血脉偾张,“一定是她要求太后的,好一个恬不知耻的女孩。”
陈公公无奈地苦涩一笑,“如今婚事已定,任凭您有天大的本事也都无法改变,我劝您只好认了。”他安慰地拍拍卫云的肩膀,“我已经将皇上的旨意带到,还得赶回宫里覆旨,只好劳您赶紧择日回京理,将这婚事办了。”
陈公公好似担心卫云会反悔,忙不迭地跳上马背急匆匆地离开。
卫云当初执意自动请调离京,就是为了躲避珍格格的纠缠,没想到离京千里依然逃不出她的魔掌,思至此,他眉头极其不悦地紧锁在一起。
***
卫云纵使百般不愿,但为了皇上一道害人不浅的圣旨,他却不得不回京。
离开军营之前,他特地下令不准任何人擅离职守,否则军法不容;此次回京他身边只带著小埃子,主仆二人轻装便骑地出发,未惊动任何地方官吏。
当他主仆二人风尘仆仆地路过小雁塔时,卫云回眸瞅著几近跟不上的小埃子,不禁冷冷嗤笑。“只不过骑了三天的马,瞧你已一副坐不住的样子。”
小埃子立即露出一脸无奈且招架不住的倦容,“爷,我哪能跟您比?你通常都是骑马办事,而我则是靠著两条腿办事,当然是比不上您的骑术。”
卫云忍不住哂笑,“行了,当初要你留在府里!你却偏嚷著要跟著我,怎么这会儿倒埋怨起我来了?”
闻言,小埃子脸色骤变,“爷,小埃子没有埋怨,只是……”
卫云瞧他吓得脸色刷白,忍不住扬声哈哈大笑,“得了,我只不过是在逗你罢了。我知道你一向对我忠心不贰,要不我为什么要带著你,傻瓜!”
小埃子当场松了一口气,“爷,求您往后别、别再吓我,我可是在出生时忘了带胆子出世的。”。
听了小埃子的自我解嘲,卫云不禁发出更大的笑声,抬头望著前方。“前面好似是个市集,不如我们就在那儿找间馆子歇一会儿。”
小埃子乍听可以歇息片刻,脸上的疲惫立即消失,“好、好,我真的有点饿了。”
卫云脸上泛起揶揄的微笑,双腿往马肚上一蹬,马儿便疾速冲往前方。小埃子见状,立即快马加鞭追赶著他。
卫云和小埃子来到镇上馆子前,二人轻松敏捷地跃下马,气势不凡地走进馆子。
陛子的伙计面带微笑,赶忙向前招呼:“二位客倌要点些什么?”
小埃子模著快饿扁的肚子,高声说道:“小二,我们要四小碟、六个热炒,外加一壶大?。”
小二先是微怔,随即面带微笑,“爷,你们只有两位爷儿,这东西会不会太多?’
“多?”小埃子不以为然地挑眉,“你是怕我们没银子付帐?”他从腰上拿出一锭沉甸甸的金子搁在桌上,一副气势凌人的样子。
卫云恶目瞪了神色颇为嚣张的小埃子一眼,随即微笑地瞧著店小二,“放心,你就尽避上莱。”
小二点点头,“好,”立即转身提高音量道:“四小六热……快咧。”
卫云端起面前的茶杯凑在嘴边,眼神责备的瞪住小埃子,“这里是外面,不是府邸也不是军营,态度上不要太嚣张。”他压低声音斥?,随即喝了一大口茶。
面对卫云的责?,小埃子低垂著头认错,“爷,我知错了,下回不敢了。”
“哼,”卫云低声冷哼一声,不再开口。
在馆子的一隅,围坐著一帮人,他们的眼中已露出一抹觊觎的邪笑……
***
饱餐一顿后,小埃子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
卫云瞟了他一眼,“吃饱了?”
小埃子拍拍饱胀的肚子,“饱了。”
“上路吧!”
卫云一声令下,小埃子立刻从身上掏出银子付帐。
卫云和小埃子酒足饭饱地走出馆子,旋即跃上马背准备起程。
穿过市集走进一条森林小径,苍劲的大树几乎遮蔽了酷热的阳光,今人感到一阵清凉。倏然,卫云的马儿整个向前高高的抬起前蹄,发出惊吓的长嘶,身子不安的乱动,瞪大两个凸眼珠猛盯著前方。
小埃子吓得紧捱著卫云的身旁,轻声低唤:“爷……”
卫云似乎已嗅出其中的异样,“别担心,有我在。”
瞬间,从四面八方窜出一票人,每个人手里皆拿著一把刀架在肩上,脸上露出狰狞而邪恶的冷笑,“二位爷,上哪儿?”
卫云毫不思索地先安抚被吓住的马儿,他扯著缰绳稳住焦躁的马儿,眸光如锐利的剑般射向面前的人。“你们要干什么?”
其中一人仿佛是他们之中的首领,他剽悍地走到卫云的面前,“我们?”他偏著头环视身边的同伴,冷笑嘲谑:“他居然看不出来我们是干啥的?”
这句话引来一阵冷讽的狂笑声。
“小子,我直接明说,我们只是求财,只要你们乖乖地合作留下买路财,我们自然会放你们走。”首领大言不惭地恫吓,咧著嘴大笑。
“哦,原来是一群不长眼的土匪。”卫云冷冷地道。
小埃子瞅著十分镇静的卫云,又看向面前一群公然抢劫的土匪,“真是不长眼的东西,哼!”他学著主人的语气讥讽眼前的土匪。
“他妈的,兄弟们上。”土匪首领气急败坏地吆喝。
?那间,一群人蜂拥而上,将卫云和小埃子团团围住,卫云虽是身陷其中,却仍不慌不忙地稳坐在马背上,愤怒的烈焰燃上他的眉间,阴惊的眼神扫视著他们,“当真不想活了!”
那一群人似乎忽略了他眼中的冷冽,仍然龇牙咧嘴包围住卫云,手中的长矛、刀剑皆指向他。
他镇静地冷冷一笑,全身隐隐泛著危险的气息,就算他面带笑容,那笑里的玄机却教人不得不仔细玩味。
卫云忽然动作矫健地跃下马,赤手空拳迎向眼前这帮不长眼的土匪,可别瞧他好似弱不禁风的白面男子,他可是赫赫有名的摔角高手,眼前这帮土匪哪是他的对手,他三两下便将眼前这帮人摆平。
小埃子站在高处,不时地拍手叫好:“爷,真棒。”
土匪首领见自己的人渐渐不敌他的双手,突地怒声大喊:“老四,该你!”
卫云双眉一拧,眼底射出一道寒若冰霜的光芒,他没想到暗地里另有伏兵,他当下提高警觉。忽闻咻的一声,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疼痛,卫云不自觉地哀叫一声,应声倒地。
在一旁的小埃子脸上的笑谚顿时僵凝,震惊得瞠大眼珠子大叫:“爷!贝勒爷!”冲到卫云的身边扶著他。
卫云万万没想到身经百战的自己居然会败在这帮土匪手上,他眨了眨欲垂下的眼睑,“快……快逃。”说完,即闭上双眼瘫软在小埃子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