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聚集的镇民纷纷将日光转向德伯和玫瑰,他们终于回来了。
玫瑰和德伯均感到十分讶异。
“你们……找我和爷爷有什么事吗?”玫瑰一脸狐疑地询问面前的邻居。
“玫瑰,你知道吗?有人说要重建玫瑰镇!”其中一人气急败坏的说明来意。
重建玫瑰镇?
闻言,玫瑰心里有数,她望向德伯,德伯脸上除了了然的心知肚明,还有着一丝讶异,他们没想到寒佑赫的动作会如此迅速。
“有人愿意改变玫瑰镇,这是好事,你们为什么会这么紧张、讶异?”德伯有些不明就里。
“好事?!我们已经不再相信奇迹了。”站在其中的菲力大声叫喊着,立即引来其他镇民赞同的鼓噪声。
霎时,玫瑰的怒火失去了控制,“菲力!”她忿忿地走到菲力的面前,“你凭什么这么说?!重建玫瑰镇,只会为我们带来繁荣和利益。”
“鬼话连篇!你凭什么说这会为玫瑰镇带来繁荣和利益?”菲力蛮不讲理地逼视着玫瑰。
菲力反唇相稽,立即引起其他镇民的共鸣,很快地又掀起一阵抗议浪潮,“菲力说的对,十几年前大家就是误听了寒澈和你们的话,结果下场如何?!只是将全镇的镇民推向更可怜又可悲的深渊罢了!”
“对嘛!我们不能再重蹈覆辙。”
“对!我们玫瑰镇再也禁不住再一次的踩踊与摧残。”
反对的声音此起彼落,在玫瑰和德伯的面前掀起一阵抗议浪潮。
玫瑰六神无主地望着德伯,“爷爷,怎么办?”
德伯疼爱地轻拍着玫瑰,“这是个必经过程,你相信寒佑赫吗?”他低头轻声问她。
玫瑰坚定地点头,“我相信佑赫。”
德伯满意地漾起一抹笑,“相信他,就要支持他。”
“好。”玫瑰毅然地点头,心里不停地轻唤着寒佑赫的名字。
“玫瑰,你告诉我们,那个姓寒的人现在在哪里?他是什么时候来到我们玫瑰镇的?”菲力咄咄逼人地质问她。
“他……现在……”玫瑰一时答不出话。
“我在这里!”
蓦然,一道她熟悉的嗓音铿锵有力的传了过来,玫瑰惊喜地回头望着他,“佑赫!”捺不住心中的狂喜,她飞奔到寒佑赫的面前,不顾他人异样的目光,她伸出双臂紧紧地圈住寒佑赫的腰,“吓死我了!你终于回来了!”忧心焦急的泪水情不自禁地滑下。
寒佑赫强抑着如撕裂般的心痛,圈住玫瑰的肩膀,“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应该坚强的面对,所以我回来了。”低头凝视着怀中的人儿,他的心一次又一次的刺痛着,他抬起手轻轻拂去粉颊上的泪珠。
她居然会是我的妹妹!
他僵硬地苦笑,老天爷真是会开玩笑!竟然对他开这样荒谬的玩笑!
寒佑赫神情冷傲地环视面前的镇民,“我就是寒澈的儿子——寒佑赫,重建玫瑰镇是我的决定,你们有任何疑问大可以直接找我谈。”他的眸光冷硬而坚定。
菲力大咧咧地走到寒佑赫的面前,“原来你就是寒佑赫,开玩具汽车的家伙。”
寒佑赫冷冷地讽笑一声,“我是寒佑赫,阁下如果还想找麻烦,大可放马过来,只要你自认挺得住!”语气中充满警告。
“你!”菲力咬牙切齿恨恨地看向他,憎恨的眼神直视着寒佑赫。
寒佑赫不理会他的愤怒,径自走到镇民前面,“关于建设玫瑰镇一事,我会在近日内召开一个镇民大会,届时你们可以提出所有的疑虑。”
镇民们沉默了一会儿,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好!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们,在双方还没谈妥之前,不可以动此地一草一木、一分一毫。”
寒佑赫低头思忖半晌,随即傲然地点头,“好!我答应你们。三天后大家在玫瑰镇的活动中心,准时召开大会。”
镇民们慨然允诺:“好!三天后。”
达成协议,镇民们一哄而散,纷纷离去。
菲力经过寒佑赫的身边时,瞄着他怀中的玫瑰,“啐!我今天才知道你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孩。”他冷哼一声,悻悻然的离开。
寒佑赫凌厉地瞪了菲力一眼,手不但没放开玫瑰,反而不自觉的加重力道,紧紧地搂住她。
玫瑰感觉到他的怒气,仰望着寒佑赫,试图安抚寒佑赫激动的情绪,“不要理会他说的话。”
德伯见所有人作鸟兽散,他走到寒佑赫的身边,拍着寒佑赫的肩膀,“我和玫瑰到处找你。”
让人害怕的记忆唤起他椎心般的刺痛感觉,寒佑赫的心脏仿佛挨了一拳,痛苦地瑟缩了一下,他松开搂着玫瑰的手,“为什么老天总是如此残忍。”含怨的语气像是无声的呜咽。
“不!佑赫,有许多事情是你不知道的。”玫瑰心痛地说。
“对!是有太多的事我不知道。”寒佑赫的声音粗哑,“就如同我不知道,我父亲为什么要再接纳其他的女人,又跟她生下孩子,生下我的妹妹!”他悲诉着。
“不!不是这样……”玫瑰轻声啜泣,“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真的!真的!”她加强肯定的语气。
寒佑赫无法抑制心里的悲痛,只得强忍着心痛,按着玫瑰抽搐的肩,“玫瑰,我愿意面对所有的现实,请你不要再说了。”
德伯拍着寒佑赫颤抖的肩膀,“佑赫,你能不能冷静一下,听我说一句话?”
“天啊!还有什么话可以说?我竟然爱上自己的妹妹……”寒佑赫捺不住伤心,暗哑地道出心中的爱意。
他爱着她!
玫瑰的眼底闪过一抹喜悦,爱恋地望着寒佑赫。
“当然有话要说,而且还非常重要。”德伯的语气坚定且强硬,“其实你和玫瑰之间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寒佑赫顿时怔愣,一脸震惊地看着德伯,脸上净是不信任的神色。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他惊愕地喃喃自语,并狐疑地瞅着玫瑰,然而玫瑰也给他一个肯定的微笑。
他在惊骇的震波中看着德伯,“难道玫瑰不是我父亲的女儿。”这是惟一可能的答案。
“不!玫瑰是寒澈的亲生女儿,但你却不是寒澈的亲生儿子。”德伯说出惊人之语。
寒佑赫整个人被这青天霹雳的话震得久久说不出话,脑子里惟一的声音还是一句——不可能。
“证明!我要强而有力的证明,证明我不是寒澈的儿子!”这是他惟一想说的话。
“最简单的证明,就是你见过你的母亲吗?你知道你的母亲是谁吗?”德伯试问。
“我的母亲……”这曾经是他想寻找的答案,父亲在世时他曾经询问过父亲,父亲始终支吾其词,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直到父亲过世之后,他的母亲在他的记忆里始终是个谜。
“说不出来吧!因为你是寒澈从孤儿院领养的,连他都不知道你的母亲是何人,而你又怎会知道你母亲是谁?”德伯说出一切,“而玫瑰不一样,她的母亲就是我的女儿,她的父亲就是寒澈。”德伯深深地叹了口气。
寒佑赫震惊地望着德伯,“既然玫瑰是父亲的亲生女儿,那父亲为什么不将她接回寒家,”
“因为这是玫瑰母亲的心愿,也是寒澈的心愿,他要玫瑰生活在大自然里,而不是尔虞我诈的商场中。”
思至此,德伯不禁回想起当年玫瑰的母亲临终前,噙着眼泪恳求着寒澈的模样。尘封已久的陈年往事再一次鲜明地在他脑海里重现,令他不禁热泪盈眶。
德伯声音粗哑,哽咽地又道,“玫瑰镇是当年寒澈买下来送给玫瑰的母亲的,因为他们俩都深爱着玫瑰花,寒澈为了表示对我女儿的爱,他全心全力要将这里建设成一个繁荣的小镇,只可惜事情眼看就要如愿以偿,我女儿却因为生玫瑰难产而死,寒澈伤心欲绝,最后也随着我女儿而去。寒澈在临终前曾经告诉我,他是遭到世世代代不灭的诅咒而亡,将来玫瑰或许也会遭到和他同样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