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雷并未计划这一切,他是来让她领教他的脾气而不是他的,但是一碰触到她,他却欲罢不能。
当他的唇瓣覆在她的唇上时,他的直觉已经告诉他她还是一个处女,对他这样一个浪荡子而言,她太纯洁了。
一思及此,他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唇,放开了她。
蕾娜震惊于体内那种奇妙的感受,全身一阵悸动,每一个细胞都躁动起来。
他猝然离开她的唇、她的身体,令她有些失望,为了掩饰这情绪,她刻意将下巴高高抬起。
榜雷注视着她,身体紧绷,“我决定明天便动身前往灰石邸。”
“灰石邸?”她讶异地睁大眼睛。
“那是我在乡下的府邸,因为女王已经允诺我娶你为妻,我必须回到那里筹备我们的婚礼。”格雷声音粗嚘地道。
蕾娜刹那间只觉得脑中一片紊乱,“我们的婚礼?”
“是的!在这段时间内,相信你会准备好做汉弥敦伯爵夫人。”格雷用命令的口吻道。
“这么说……我已经不可能再回去苏格兰。”她的声音破碎,她眼中盈满泪水。
“从现在开始英格兰就是你的家,这是女王的旨意。”他开始痛恨自己为了她的痛苦而心疼,“还有,我绝对不会让你跟温汉那种人跑的!”说完,他随即大步迈出她的寝室。
当他关上门时,他听见她的房内传出拖重物的声音,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细缝。
懊死的女人!她在设法阻拦他再次进入她的房间,要不是他现在感觉到疲惫不堪,他一定会拆下那扇门并捣毁她所有的障碍物。
蕾娜站在阳台上看着东方山顶上的第一道曙光,她的眼睛因为失眠而泛着红色血丝,整晚她都辗转难眠,因她一直在梦里逃避追逐她的魔鬼。
当她听到沉重的脚步声,她全身的神经倏地绷紧,她看向被搬去挡门的沙发。就在转瞬间,房门硬生生地被重力推开,沙发也翻了过去。
榜雷双腿叉开站在门口,他的手扠在腰上,他只穿着紧身裤□着上身,头发凌乱,新冒出来的胡渣在他的下巴造成一片阴影。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给这女人一点教训,“如果你再堵住门,我就会强迫你睡在我的房间里,明白吗?”
蕾娜高傲地抬高下巴,“只要你知会一声,我会立刻搬开它,爵爷。”
“一开始你就不该在门口设障碍!”
“我不认为有何不妥!”她强迫自己直视他。
她从来没见过刚睡醒的男人,尽避格雷摆出一张扑克脸,她依然被他深深吸引。
多傻的念头!她不禁斥喝自己。
只有傲慢的恶棍才会这样失礼地出现在淑女的面前。
榜雷紧盯着蕾娜,她在睡袍上披着一件大围巾,这举动让他失笑,她以为那一点点的遮掩可以藏住她的美丽。
他依旧记得她昨夜的模样,就是那画面一直折磨着他,害他度过一个漫长无眠的夜。
他强迫自己别过头,注意到被他弄倒的沙发,他弯下腰扶正歪倒的沙发。
蕾娜发现自己正痴迷地盯着他的肌肉,当他转向她时,她又瞅着覆盖他胸前的黑色胸毛,感到双颊发烫。
“能不能麻烦你先离开一下?爵爷,我需要梳洗。”她觉得身体燥热。
“如果我不离开呢?”他似乎有意与她杠上。
蕾娜瞪了他一眼,羞愤地转身背对着他,“倘若你坚持要扮演狱卒的角色,那就随便你!”
见他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蕾娜莫可奈何,只好开始梳洗,格雷倚在墙上静心观赏。她正用一块布吸干脸上的水,他从未见过动作比她还要优雅的女人,他突然有股冲动想舌忝干她脸上每一颗水珠,只是想像就令他的紧绷。
随后她拿起一把梳子梳理她的头发,格雷有股冲动想走到她身边代替她手中的梳子抚模她的秀发。
此时一名女仆推门进来,她瞧着还穿着睡袍的蕾娜和□着上身的格雷。无疑的,这是一幅最亲密、最暧昧的画面。
“对不起,爵爷,我等一下再进来。”女仆一边后退,一边羞窘地说着。
“不必,你就留下来帮小姐更衣。”他一边下令一边看着蕾娜脸上的表情,他差点没爆笑出来,相信要不了多久这件事就会传遍整个府邸。
蓦地,一个顽皮的念头闪过他的脑海,他当着女仆的面抬起蕾娜的下巴,嘴唇轻轻地刷过她的樱唇,“别慢吞吞的,我们在一小时内就要出发前往灰石邸。”
蕾娜因他突如其来的举动而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这是他第一次充满柔情地吻她,她的身体仍然感觉酥麻不已。
她也知道为何他要玩这小把戏,他喜欢在别人面前羞辱她,并且清楚她无力抗拒他。
当他朝门口走去时,她紧握着梳子的柄,恨不得拿它去砸他那自大的脑袋。
他们在离开之前先去觐见了伊莉莎白女王。
当女王知道他们要回灰石邸时,她的脸上显现出郁闷不乐的样子,“格雷,我希望你能多停留几天。”
“陛下,我离开家太久了,应该回去看看。”格雷面带微笑地道。
“好吧!不过等一切都就绪了,我希望你和蕾娜会再回皇宫看我。”伊莉莎白女王依依不舍地叮咛着。
“如果陛下能来灰石邸狩猎不是更好,您不是一直说在宫里闷得发慌。”格雷建议道。
伊莉莎白女王的眼睛亮了起来,“哎呀,你真是我的知己,知道我爱狩猎胜过一切,你真的愿意安排一场狩猎?”
“当然,义不容辞。”格雷笑着回应。
“好!真是太好了。”伊莉莎白女王兴奋的又转身面对着蕾娜,“还是你有眼光,能挑中一个善解人意的夫婿,你也欢迎我去灰石邸吗?”
“这是当然的,我非常欢迎您到灰石邸。”蕾娜强迫自己挂上笑容迎视着女王。
“那我们就这样约定,在灰石邸见。”伊莉莎白女王兴高采烈地说着。
榜雷扶着蕾娜走进马车,自己也跟着坐进去紧靠着蕾娜。马车缓缓地驶出皇宫的大门,从马车的窗户向外看,她看到伊莉莎白女王仍然不断地向他们挥手高喊着再见。
榜雷看蕾娜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靠近她道:“如果你在思忖如何从我的府邸逃跑的话,我将会限制你的自由。”
蕾娜恨恨的瞪他一眼,“哼!或许你可以考虑将我炼在床上,这样你就没有太多的顾虑。”
这个提议还真不错,尤其是和她分享同一张床。
“如果我要炼你,我会炼在厨房里,这样至少你吃东西会比较方便。”他笑谑道。
蕾娜不领情地恶瞪着他,“若有一天我恢复自由,我会让你瞧瞧在苏格兰我是如何对付你这种魔鬼,我会找出一个特别的方法来谢谢你的虐待。”
他凝视着她,欣赏着她发火的样子,“不客气,未来的伯爵夫人。”
一句“未来的伯爵夫人,”让她的怒火烧得更盛,“你以我的无助为乐!”
榜雷仰头大笑,用手模模那已复元的伤口,“我不相信你这辈子曾经无助,因为我身上的伤痕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感觉到一股燥热从脖子爬到脸颊,她吞下正欲月兑口的反驳。能有几人会善待曾经凶残地攻击自己的敌人?格雷已经表现出相当大的包容和自制力,坦白说,如果他们的立场交换,她未必能做到如此的宽容。
蕾娜在路程中不时地偷偷打量着她身边的未婚夫。其实当她得知女王将她许配给他时,她的心里虽然震惊,但是不否认也有着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