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债缘在村长一脸笑意的带领下走进村子,他锐利的目光迅速地扫视全村的人民,企图找出那个叫意姮的女孩,但因他不知她长得是何模样,所以也只是徒劳无功。
村长引领李债缘到他家,脸上始终带着兴奋的笑;天生倨傲的李债缘则冷着一张俊颜,一副他才是这间屋子主人的模样坐在村长屋里的大厅。
“村长,我们之间不必过多虚情假意的礼貌,开门见山的说吧!我给你们的条件,你们还有什么异议?”他无视于村民的热情,因为经过尔虞我诈的商场洗礼,他早已有着现代人的蛮横与暴躁。
村长面对倨傲的李债缘,他依然陪着笑,“李先生给我们的条件,我们都能接受,只有一点……”他用狡黠的目光看着李债缘。
李债缘心里早做了万全的准备,“你说说看,还有什么不满?”
村长见他如此干脆,便放心地说:“其实村民我已经安抚妥当,我只是……”
李债缘心里有数地冷冷微笑,“我明白你的意思。”
他手指一弹,身边的部属将手中一只手提箱搁在村长的面前,李债缘指着手提箱,“这是你的报酬,相信足以令你眉开眼笑。”
村长见李债缘如此上道,他笑逐颜开地准备开启手提箱,李债缘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按住手提箱,“等一下!”
村长的笑脸在刹那间隐去,脸色丕变,“你反悔了?”看着面前一箱的钱,他忍不住猛吞了口口水。
李债缘神秘地微笑摇头,“我是不会反悔,不过……我另外有件事情想请教你。”
见他没有反悔,村长随即又露出狡黠的奸笑,“你说。”
“听说你们的村子里有一个叫意姮的女孩。”李债缘眯着眼睛,神情诡谲。
“意姮?我们村子里是有一个叫意姮的女孩,你找意姮做什么?”村长的脸上有着震惊和讶异。
“没什么。她是家父故友的女儿,这几年我一直在打听她的下落,她果然是在你的村子里,你还记得她的父母叫什么名字吗?”为了要证实他所要找的人确实是她,他试探性地问村长。
村长神色正经地道:“意姮的父亲叫布雷夏,母亲叫欧薇……”
李债缘乍听布雷夏和欧薇的名字,全身倏地僵直,血液几乎因怒火而沸腾,凌厉的双眼燃起两簇怒火。果真是那个人的女儿!
“不过她的亲生父母都已经过世,她现在是由谬司收养,而谬司又……”
村长一迳地滔滔不绝。
“她现在住在哪里?”李债缘没有耐心继续听村长细说从头,硬是打断他的话。
村长先是一愣而后看出他的不耐,他走到门边手指着前方,“她就住在前面的山脚下,很好找,因为那里只有一户人家。”
“走!”李债缘打听到仇人之女的下落,神色阴鸷地带着部属离开村长家,往目的地走去。
村长的脸上除了讶异还有一丝猜不透的纳闷,“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李债缘来到村长所指示的地方,他先探头往屋里瞧,只见屋里窗明几净,看得出来这个叫意姮的女孩很爱干净。
李债缘大摇大摆地走进屋子里,他环视着屋里的陈设,发现屋里摆着许多图案美丽的编织,他拿起来仔细观赏,“手工还挺细的。”
倏地,有人掀开门帘,“是谁?”一道宛如出谷黄莺般的温柔嗓音蓦地响起。
李债缘转身瞅着门帘,一道纤细的身影从门帘边现身,这女孩伸长手臂仿佛是在模索……
李债缘不由得愣了愣,她看起来是如此可人、温柔,可是她……
他走到她的面前,怕惊吓她地低声询问:“请问意姮是不是住在这里?”
女孩露出一抹如阳光般的粲笑,“我就是意姮,请问你是谁?我好像没听过你的声音。”
什么?
李债缘的脑子里轰然一响,整个人刹那间怔愣住。
她就是布雷夏和欧薇的女儿——意姮!
意姮略侧着头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她的眼珠子一瞬也不瞬地直视着前方,“请问你到底是哪一位?”她有点惴惴不安。
“我……”他走到意姮的面前,还故意在她的面前挥动着手。
意姮敏锐的神经能感觉到他在眼前挥动手,她忍不住娇笑,“我是一个瞎子,所以看不到你。”
瞎子?她真是一个瞎子!
李债缘忍不住在心里冷笑,莫非真是报应?
布雷夏和欧薇的孽障,如今由他们的女儿来承担?
李债缘蔑视着意姮,“我的父亲与你的父亲是旧识。”
“你所指的是我养父谬司吗?很不幸,他已经过世了。”意姮的声音略微哽咽。
“我不是指谬司,而是你的亲生父亲布雷夏。”李债缘的声音略显激动。
“你是指我生父?但是我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意姮的声音平淡不带一丝感情。
李债缘冷冷地看着意姮,她现在和他一样是个孤儿,哼!你或许就是注定要为布雷夏和欧薇还债!
“意姮,我叫李债缘。”
意姮微笑道:“哦,我知道,你就是村民们讨论许多天的贵宾,李债缘。”
“没错!就是我。”
“你真的要出资建设我们的村子吗?若真是这样,这可是我们村子之福。”她的脸上露出一抹无邪的笑。
“这只是其中原因之一,最主要的是——找到你!”李债缘坦然地道,但是他的脸上却有着诡谲的冷笑。
“我?”意姮颇为意外。
“我听说你住在这村子,我起初只是想来证实真假,没想到你果真住在这里,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李债缘的语气冰冷阴森。
意姮伫立在原处,虽说她的眼睛看不见,但是她的心并不盲,“听你的口气……你在全力寻找我的下落?”
“是的!”李债缘丝毫不隐瞒。
“你找我做什么?”这一点令意姮猜疑。
李债缘环视着四周,“你是故人之女,既然你现在没人照顾,不如我接你到我家。”
“你家?不,我不想离开这里,我已经习惯这里的一切,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意姮断然拒绝李债缘的好意。
李债缘看了看她,“放心,我家不需要你做任何事,再说我家可是比这里舒适上百倍。”
“那也不需要,我说过,我已经习惯这里的一切,谢谢你的好意。”意姮硬是回绝他的好意。
李债缘没想到她看似如此娇柔,个性却是如此的强硬,为了达到报复的目的,他又道:“随你便!不过,既然你坚持不肯跟我回去,我想……我也不必花大把钞票在这不毛之地。”
意姮顿时一怔,他竟然以洪砂山原做要挟!“为什么一定要我去你家?你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说对了,我的确是别有目的,而且还是你绝对料想不到的。”李债缘森冷地狂笑。
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让意姮开始警戒,“是什么目的?”她双腿站在原地一步也不移,只是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李债缘一步跨到意姮的面前,她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她能清楚感觉到他逼近的气息和他所散发出的麝香味。
“你以为我真是要帮父亲的故人之女吗?”他用狂傲的语气嘲谑着意姮。
意姮惊惧地双手交缠紧握,她仰起头,“我没这么想过。”
他的眼眸有如寒冬般冷冽,他抬起她的下巴,“算你聪明也很识相,坦白的告诉你,我是来报仇的。”说完,他轻蔑地狂笑。
“报仇?”这说辞令意姮大感惊愕。
“对,没错!”李债缘情绪激动地狂吼,他愤恨地瞪着意姮,“因为我的父亲死在布雷夏的手中!你该不会连自己亲生父亲的名字都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