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员企图避开他的目光,手指纷纷指向他的办公室,“在里面。”
“什么?我的办公室!谁让她进去的?”他厉声的咆哮。
职员恐惧龙希寒的怒气,纷纷垂著头,“是俞小姐硬闯的……”
“硬闯!你们几个大男人是干什么吃的,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一阵怒火烧得他七窍生烟。
“说实在的,那小姐的火爆脾气还真是吓人。”其实职员们想说的是,她和老板一样,他们哪得罪得起。
龙希寒一双冰寒的眼瞪著职员,“真是一群没用的家伙,连一个女人都会让你们惊慌失措。”
才踏进办公室的大门,眼前的一片狼藉仿佛经一阵强力的龙卷风席卷过似的;龙希寒不禁愣住,也燃起他狂炽愤怒的烈焰。“可恶!真是可恶至极——”双手紧握成拳,一副恨不得将她抓起来海扁的凶恶状。
他走至办公室门口,大手用力一推,门猛地被打开。
一脸盛怒的俞海洁双手环在胸前,坐在他的桌上,两腿交叠;看见龙希寒怒气冲冲的恶状,依然稳稳当当的端坐在桌上,动也不动。
龙希寒从未见过像她这样的女人,丝毫不在意他的怒气;就算是男人,领教了他的火爆脾气,老早就抱头鼠窜了。
“你凭什么到我公司撒野?”龙希寒捺不住心头之火,恶目瞪视著俞海洁。
“哼!要是平时,就算你开著劳斯莱斯来还不见得请得动我。”俞海洁狂傲地别开头。
“好大的口气!那好,今天呢?我好像也没派劳斯莱斯去请你。”语气中净是讥讽。
俞海洁突地从桌上跳下来,愤然的走到他面前,“今天我是来兴师问罪的!”头一仰,俞海洁才发现身材高挑的她,身高仅到他的下颚。
“兴师问罪?这倒是有趣,我龙希寒哪得罪你厂?需要你如此大费周章特地跑来公司兴师问罪?’龙希寒眼中闪过一抹寒冷彻骨的阴森。
“姓龙的,你少在我的面前装蒜,你派人做的好事,你心里有数!”俞海洁犀利的瞪著他。
“你说我派人去做了什么好事?你最好把话挑明的说,我龙希寒向来是明人不做暗事。”他冷峻地一字一字说道。
“说的真好听!明人不做暗事!那好,我问你,为什么派人在我家工地放置炸弹,不但炸毁电梯的钢缆,还伤了一名工人。”俞海洁反客为主、逐步逼问著龙希寒,连说话的音调都提高了八度。
俞海洁盛气凌人的架势,咄咄逼人、得理不饶人的语气,让龙希寒感到相当不是滋味;然而,她所指控的每一件事都令龙希寒瞠目结舌。
“你说我派人去炸毁你们电梯的钢缆?还伤了你们一名工人?”龙希寒对这些莫须有的指控感到震撼错愕,他深沉阴鸷的眼直视著俞海洁,“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派人去做的?”
“我家其中一名工人曾经逮到那名现行犯,是他亲口说是‘龙先生’派他来的!这还不够清楚明白吗?”俞海洁目光含恨地直视著龙希寒。
“龙希寒!你真是个卑鄙的小人,为了取得在建筑业的龙头地位,还有可通公司的一纸合约,你就无所不用其极。”俞海洁眼中闪烁著狂怒火焰。
龙希寒不由得怔愣。
臂察她脸上的激愤神情,她的指控仿佛不是假冒捏造的;倏地,他的表情深沉得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这下你无话可说了吧!没想到堂堂龙帝国集团的龙希寒竟是一个会耍阴的卑劣小人!”俞海洁毫不放松的紧咬著他不放,存心要置他于万劫不复之地。
龙希寒突然一声斥喝:“你胡扯够了没有!”他向前逼近一步,“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你所说的每一件事都不是我龙希寒做的!我说过,本人向来明人不做暗事,再说,以我工地进度远超过你邦达建设的,我更不屑用此卑劣的手段对付你们!”
俞海洁不屑的审视著龙希寒脸上的怒气,“如果不是你,那他为什么指名是你派他去的?”俞海洁斩钉截铁的指控他。
岑寂了一会儿,龙希寒才从震惊中回过神,目光一凛,“如果你坚持污蔑我的人格、让我百口莫辩,只会让真正想陷害两家建设公司的人坐收渔翁之利。”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俞海洁以超乎冷漠和不屑的口吻问。
龙希寒直视著俞海洁,眼中散发著骇人的冰冷,“你能不能用你的大脑想想,或许此人并不是要破坏你的工地,而是想看邦达建设和帝龙建设互相攻伐。”
俞海洁眉头深锁,“真是这样吗?”她再次回想当时工人所说的经过。
“啊——经你这么一提,我想到了,其中有一个工人曾说,出事之前曾经接到一通匿名警告电话。”
“这就对了,或许那人就是幕后主使人,他的目的就是等著坐收渔翁之利。”龙希寒不停地揣测著。
“可是不对呀!现在整个建筑业都知道邦达公司和帝龙公司都在争取可通公司的合约,但没听说还有第三个竞争者。”俞海洁整个思绪陷入一团谜雾中。
“这就对了,第三者可以随心所欲的搞破坏,不必担心被怀疑或被捉,他们知道邦达建设和帝龙建设绝对不会想到还有另外的竞争者,他们只要躲在一旁不断加压,我们就会不停的憎恨对方,直到两家被彼此的仇恨摧毁为止。”龙希寒静下心来仔细揣测。
“听你这一分析,似乎不无道理。”俞海洁开始相信龙希寒的话。她忽然想起尚雷是龙希寒请来协助调查的,“该不是你的公司已出了问题?不然你怎么会请保险公司的调查员来呢?”
“没错,我的公司最近也是出了一些问题,而且相当棘手,所以才请调查员协
助调查。”龙希寒的语气逐渐缓和,他讶异地瞅著俞海洁,“难不成你也请了调查员,不然你怎么会去碧海饭店。”
俞海洁顿时被他的话问住了,她答应过尚雷,不能说出他们是兄妹的,因为这牵涉到两家之间的竞争。
“哦!是、是!我们也早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所以才申请调查员协助调查。”俞海洁支吾其词,眼角的余光偷瞄著龙希寒,揣度他脸上的表情。
见他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可见他已相信她随口捏造的谎话,她不禁大大地吁了口气。
突地,龙希寒一本正经地直视著俞海洁,“为了洗清冤屈,不如现在我们一起去见俞尚雷,将近日来两家所遇到的事情一一说给他听,请他早日查个水落石出,我实在很想知道幕后第三者到底是何方神圣。”
“也好,事情迫在眉睫,说走就走。”俞海洁迫不及待地迳自走至门口。
龙希寒瞅著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俞海洁,不禁摇头:心里还真有点服了她,她的魄力丝毫不输男人。
临走之际,她看著办公室一片狼藉,俞海洁不禁一脸歉意,“不好意思把你的公司弄得一片混乱。”
龙希寒这才记起外面的损失,一双冰蓝的眼倏地瞠大。
“行了!别生气,一切的损失由我负责,可以吧!”俞海洁苦笑。
看她一脸的苦笑,他也只能略微气恼说:“敢情你是带著尚方宝剑出门,凡事都先斩后奏。”
俞海洁听出他话中的讥讽,自知理亏的她只好耍赖,“我都说一切损失由我负责,不然你还想怎样?杀人不过头点地嘛!”
龙希寒见她一副故作无辜的样子,没辙地喃喃嘟哝:“真是被惯坏的女人。”
俞海洁无奈地冲著他露出一抹娇憨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