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三个抽屉里。”她手上正拿着眉笔,另一手指了指梳妆台的抽屉。
陆孟樵顺着她的指示拉开抽屉,顺利找到了她收纳得整整齐齐的吹风机。
“没想到妳跟韩这么像,老爱把东西收得这么整齐。”
“谁?”她一愣。
“韩,我同事。”他轻描淡写地道,像是不想针对这个问题仔细回答一般,发现她手上拿着眉笔,他又兴匆匆地开口,“妳要画眉毛吗?”
他转移话题的速度太快,张露芬虽然有点反应不过来,但还是老实回答,“呃,对。”
“我帮妳画吧。”陆孟樵不容拒绝地抽起她手中的眉笔。
“不用啦,我自己来就好了……”
他突然的殷勤让她有些紧张,她看不透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要求。
“我记得曾有人跟我说过,中国古代的夫妻,总是丈夫为妻子画眉。”陆孟樵微微一笑。
他神情中的那份雀跃,让张露芬怎么也无法开口拒绝。
“来,让我为妳画眉。”他将身子靠近她,灼热的气息拂在她的脸上。
在他热情的注视下,她不禁脸红心跳。
他确实知道画眉的意思,但他是真的想这么做吗?还是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呢?
张露芬在眉笔的笔尖碰触到眉骨时微颤了一下。
她屏气凝神地垂着眼睫,视线落在他敞开的襟口上那十足性感的锁骨凹陷处,想借着打量他的动作摆月兑紧张。
他的皮肤是接近黝黑的古铜色,包裹在纯白的衬衫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性感。
她知道打开衬衫的第二颗钮扣后,可以看到他结实的胸膛。
稍早她曾枕在那宽厚的胸膛上,手曾经不断地在上头流连,那温暖而坚实的触感,比丝绒更温暖,比绸缎更光滑,让她为之失神。
“好了,妳看看这样好不好?”陆孟樵将眉笔放下,后退一步仔仔细细地端详着她,然后露出灿烂无比的笑容催促着,“妳快看看镜子,我有画歪吗?”
“……没有。”她惊讶地看着镜中的自己,虽然有点不习惯那并不突显眉峰,显得过分圆滑的线条,却发现那样的眉型在她脸上一点都不突兀。
“妳喜欢吗?”他从背后抱住她,脸靠在她的肩上,陪着她一起看向镜子里反映的身影。
“呃……嗯。”看着他那一脸的兴奋,她犹豫了片刻,最后这是大大方方的点头。
“真的吗?”他一脸狐疑地看着她。
“真的!”张露芬毫不吝啬地对镜子中的他露出美丽的笑容。
“来,让大师我帮妳把头发吹干。”听见她这么说,他原本故意皱起的脸一下子显得神采飞扬。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好!”她不禁因为这个男人为这点小事就洋洋得意的淘气而失笑。
“真的?”他似笑非笑的挑眉问。
陆孟樵灼灼的目光让她的心又漏跳了一拍。
“那要看你说些什么啊……”她慢吞吞地说。
“如果我要的是妳主动吻我呢?”他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那有什么问题!”张露芬挑战似的迎向他的目光。
“真的?”
“你如果不要就算了!”她佯装生气地别开头。
“妳主动吻我,我怎么会拒绝呢?”他的大掌轻扣住她小巧的下巴,将她的目光拉回他身上,“那么,现在呢?”
“啊?”她呆呆的,不知道他的话题到底转到哪里去了。
“妳不是想吻我?”他笑着露出一口白牙,显得不怀好意。
“有……有吗?”张露芬因他诱人的男性体魄与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而一窒,结巴了起来。
“我可不许妳耍赖喔!”陆孟樵极具威胁性地倾近她。
“我怎么可能……”
她辩驳的话都还没说完,他火热的唇舌便压了下来,封住了她未竟的话语。
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5章(1)
从相识的那天起,他们在苏远的祝福下,开始谈起恋爱。
在交往之后,张露芬才知道陆孟樵的工作到底是什么。
他是“单氏挖掘”总裁单槐的特助。
单槐身边有三名特助,分别代替他在世界各地的矿区奔走。虽然职称是特助,地位却不低,三人除了掌管矿区的管理外,还能决定庞大的订单,称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财力雄厚的单槐坐拥巴西、非洲,甚至是斯里兰卡等国的优先探矿权,走的是质精的路线,除了提供国际珠宝品牌宝石原料外,并协助加工。
神秘的单槐几乎不曾露面,而是让这三名特助奔走各方,他们代替他巡视各矿区,找寻不同的宝石,有时甚至特地跑到某个小岛或是国家,为客户提供果石面交的服务。
虽然单氏挖掘在几个重要国家设有办公室,但单槐总是行踪成谜,而他手下这三名特助也总是为了公事东奔西跑,没一刻停止。
因为如此,张露芬和陆孟樵交往两个多月来,通常只能趁着他到台湾附近的国家出差时偷得一时半刻的相聚。
“怎么了?在想什么?”激情过后,陆孟樵将张露芬抱下办公桌,来到长沙发,让她的头安稳地枕在他的胸膛上。
她的衣服看起来有些皱了,但还不至于太过凌乱,只有襟口月兑落的钮扣看得出一些激情的痕迹,那是他方才太过急切,不少心扯落的。
“没有,我没有在想什么。”她笑着对他摇了摇头,突然见到他的惊喜,早已被那过度激烈的欢爱消磨光了,现在的她只感觉到浓浓的疲倦。
她连刚才他突如其来的求婚都无暇多想,昏昏沉沉得几乎要睡去。
“累吗?”他动作轻柔地缓缓顺着她额际的发丝,神情温柔,生怕惊扰了她。
“嗯……”她疲倦的闭上眼睛。
“小露,妳先睡一下,我马上回来。”像是想到什么,陆孟樵轻手轻脚地将原本靠在他怀中的她移到沙发上去,然后拿起先前被他随意扔在办公桌旁的外套,轻轻为她盖上。
她听话地闭上双眼,不一会儿就呼吸平稳的睡着。
他温柔地看着她甜美的睡颜,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陆孟樵拿起那只被他们冷落许久的餐盒,轻轻地推开办公室的门,往电梯走去。
苏远刚开完冗长的会议,回到办公室。他摊在沙发上,饿得两眼发昏,连响起的敲门声都没有力气开口响应。
不一会儿,门便被推开来。苏远以为是秘书买便当回来了,他闭着眼睛,气若游丝的说:“李秘书,帮我放在桌上就好……”
“你怎么看起来那么惨?”陆孟樵忍俊不住地笑问,由上而下俯视那累得一脸惨白的挚友。
“啊?”那熟悉的声音让苏远吓了一跳,他猛地翻身坐起,就看见陆孟樵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怎么会来?”
“我来帮小露请假。”
“啥?请什么假?”苏远看着他那似乎有些诡异的笑容,有点丈二金刚模不着头脑。“她怎么了吗?”
“没有啊,只是我要绑走她。喏,午餐。”陆孟樵还是一脸无赖的样子,将手中的餐盒塞进苏远手里。
“你会这么好心帮我带午餐来?”苏远一脸疑惑。
他可不记得陆孟樵曾经这么好心过,居然特地带东西来给他?天要下红雨了吗?还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只是她累得睡着了,没时间吃,所以我拿上来给你。”陆孟樵语气凉凉的。
“你非得说这么坦白吗?”苏远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然后老实不客气的打开餐盒,抓起寿司狼吞虎咽起来。
唉!丙然肚子饿的时候不管什么都很好吃!
“我要跟她结婚了。”陆孟樵忽然道。
“啥?呃,咳咳!”苏远吓了一大跳,刚塞进嘴里的寿司梗在喉咙,差点噎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