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为了怪异扑克牌而开的会议中,客户亲临现场来参与设计,朱恩宥提出自己的想法,话才说完,客户冲过来紧紧捉住她的手上下左右摇晃,眼泛泪光,感动得两片唇瓣抖呀抖。
“你看到我这副牌想传达的东西!没错!完全没错!这是一副爱与希望的扑克牌,标题下得太好太好了——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弄!一切拜托你了!”
客户满意到不行,离场时还送给朱恩宥好几副签名的怪扑克牌。
“哇拷,什么恋爱的心境?什么忐忑心情?什么酸甜滋味?什么心痛交织?最恶烂的是那句‘一副爱与希望的扑克牌’!我觉得刚刚吃的便当快要吐出来了……”大叔痛苦地抱著肚子。
“小朱,你唬烂的功夫真了得。”老大对朱恩宥另眼相看,送出两根大拇指。没想到困扰大家的怪客户和怪要求,最后是由小妹轻松解决。
“也不是我的功劳啦……”朱恩宥搔搔头,赧红云霞浮上双颊。
她会有那些想法,是因为她觉得这副扑克牌怪得很有趣,身为老赌徒的范克谦也一定没见过,所以她送了一副给他,能让范克谦看到后瞬间变脸的东西她在心里大呼值得,而这副牌果然也没让她失望,范克谦才看了几张,就用一种很困惑的眼神看她,她跟他解释这是她公司最新接的产品案子,然后他洗牌,怪牌在他手上还是被耍得很帅气。
她以为他准备要和她玩牌,而他也的确开始发牌,一张张送到她面前。
第一张,盖牌。
她一开始以为他准备玩十点半,可是在她还没掀起盖牌看看底牌,他又追加来一张——
第二张,红心六,牌面上写著“请你跟我交往”。
第三张,红心八,交往……
朱恩宥哀叫:“爆掉了啦。”六加八,超过十点半,连底牌都不用看。
他没有停手,继续发。
第四张,梅花A,他爱我。
第五张,梅花二,他很爱我。
第六张,梅花三,他非常爱我。
第七张,梅花四,他非常非常爱我。
第八张,梅花五,他非常非常无限个非常爱我。
第九张,梅花六,他宇宙无敌世界最爱我。
第十张,梅花七,他一心一意贯彻始终只爱我。
第十一张,梅花九,他看见我时心窝卜通卜通跳脸红红眉弯弯再也容不下其他人类的爱我。
第十二张,梅花十,他果然最爱我!呀哈哈哈哈哈……
朱恩宥抬头看他,终于发现总是沉默的男人,并不只是单纯在发牌,他的每一张牌都有涵义,都在代替他说话。
她慢慢将盖著的底牌翻起。是红心四,我发誓,我最爱你了。
“这副牌……还不错用,我喜欢。”范克谦咧嘴,亮出一口雪白的牙,笑得有些青涩腼觍。“不过,只能拿来跟你玩,不能和老头子或克中他们玩。”不然一翻出来就是“请你跟我交往”的牌面,实在很丢脸。
“可惜没有可不可以吻你或是请嫁给我这类的牌组。”她说完,惊觉自己说溜了嘴,把心中的野望说出来。
“但它有几张牌我个人非常爱。”
咻。黑桃Q、红心Q、方块Q、梅花Q。
“你哦……”朱恩宥脸红到可以榨出血来。
虽然这么说,还是踮起脚,方便他低头亲吻她……
他别扭得不敢说情话,细碎呢喃著她的名字时,却还是让她酥麻了双腿。
朱恩宥回想起昨夜,仍不争气地爆红双颊,即使处在空调舒适的办公室里,也觉得燥热起来。
“小朱,你脸好红哦。”大姊凑到她面前,看她整张脸浮现朱红颜色。
“有、有吗?”她用双手巴住双颊,欲盖弥彰想遮掩什么。
大姊突然瞪大眼,双唇抖动,颜面神经开始失调,指著朱恩宥的手,“戒、戒戒戒……戒指?!而且还是戴在那只代表结婚的手指头上!你这个宅女帮的叛徒有人向你求婚了对不对接下来就是订喜饼和礼服拍婚纱发喜帖进洞房生小孩呀呀呀呀呀呀——大汪去给我咬断她的手呀呀呀——”
“喵呜——”我是猫耶,又不是蠢狗。
大叔近来已经被训练到反射神经一等一的敏锐,右手捞过来,架住大姊扑杀朱恩宥的狠劲。
“小朱,跑!跑!跑!跑——”
朱恩宥捂住昨天才重新让范克谦替她戴回的戒指,抱头鼠窜。
“喂喂喂,不过是只戒指,大龟会送你的嘛。”老大凉凉的在玩牌,为了恢复办公室的安宁,所以他开口说了,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
大姊的气焰只用了一秒就消失无踪,甚至是半瘫软在擒住她的大叔臂弯里,转过身,让大叔打寒颤的熟悉小女人表情又来了又来了他妈的又来了——
“你要送我戒指吗?”双眼闪亮闪亮好闪亮,每一颗星星都是期待,每一颗星星都直逼一等星亮度,大叔几乎要捂住眼才能避免被闪瞎。
“……”大叔沉默三秒,对始作俑者爆出大吼:“朱恩宥,我杀了你呀呀呀呀呀——”
全书完
新年一定要快乐决小明
送走二○○七,二○○八年来临,时间过得真快,去年大家还觉得充实吗?(笑),希望答案是“是的”。
主旨标题是送给大家的祝福,请大家笑纳。
真是一种神奇的巧合,在书展出清《赌徒》系列的最后一本《赌王输不起》,我个人还满喜欢这个书名,谢谢袁姊姊给我的灵感(和编编大人们通信真是好物呀,有时闲聊闲聊著,会聊出很多意想不到的好东西呢!),也谢谢将这本书翻到了这一页的读友们(我衷心相信大家不是从后记开始先看,呵)。
我一直很讨厌写心有所属的男主角或女主角,而且爱的人不是书中正牌主角,因为如果把他们前一段写得很痴心,就变成必须要用更多字数来说服他(她)自己、作者、读友以及编辑,他(她)为什么接受新恋情,遥想当年写过的某位“男配角”,曾经在某年某天某个晚上,我冒出了想写他的冲动,将写过他番外的那本书翻出来看,然后——
“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我把他写得太专情而且专情到悲了——Orz,不管再怎么硬拗回来,这个男人再爱上别人的机率是零,他如果会爱上别人,那他番外篇是在悲什么悲呀呀呀呀——”我心里在哀号,刚萌芽的“想写”幼苗马上枯萎,快手将书放回书柜,擦擦柜前的玻璃,当做没发生这件事情过。
范老大的情况却有些不同。
这个孟虎口中的“恋妹癖”,一直都没有将他的心情清楚摊开给大家看,所以和他生活了十几二十年的三月和弟弟妹妹们完全看不出来,他也没有对三月特别温柔过,小时候还老是欺负她(不是那种我爱你所以欺负你的那种甜蜜欺负哦,而是真的赌输就叫她去洗厕所那一类的——《赌赢随便你》的217页有提到类似情况),让我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决定挑战他。
而我自己在写的时候,也感觉到范老大对恩宥真的是有那么点特别的不一样呀呀呀呀——(作者仰天咆叫),希望也能传达给大家(笑)。
补充说明:恩宥的“宥”就是因为我迷上林宥嘉的“宥”呀(笑,小男生唱歌超好听!大拇指),正好宥这个字的涵义和我想写的女主角有麻吉到,所以就取了。
这次在书展还搭配了一套扑克牌活动,扑克牌这种东西……我这辈子都没想过我竟然会做,而且我有某种的自信——这辈子应该也就只做这么一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