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还没腻呀……”范悠悠恍然大悟,鼓起勇气向火燎原探问果然是对的,蓝冬青夸过她只有脸好看,这张好看的脸可能还有几分让人眷恋的价值吧。“那就麻烦你了。”
“不用客气啦。”嘿嘿。
“还有一件事,请你别让蓝知道我已经了解他想做的事。”
“因为不想破坏他玩游戏的好心情?”
“嗯。”
“我答应你。”
请放心,他不会。
这么好玩的事,他绝不会让蓝冬青知道,嘿嘿嘿。
又沉默了一分钟。
“我要回去场子里了。”范悠悠起身。
“请便。”
她走了几步,停下,又问:“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人更快觉得腻呢?”
“这么想快点离开冬青?”
“不是,是想快点让他离开我。”
笨女孩,他都觉得有一点点于心不忍了,差点跟她坦白蓝冬青从头到尾的打算,他不得不承认,他对范悠悠稍稍改观,一个大家都以为的骄纵大小姐,老是欺负他们的好哥儿们,没想到她对蓝冬青还真有心。
“你什么时候会对一道菜肴觉得腻?”他反问她。
“常常吃。”她直觉地回答,而后掩嘴轻呀了一声,脸微微红了。“我知道了。”
“加油啰。”火燎原鼓励她。好兄弟,别说我没照顾你的福利,我可是帮足了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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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悠悠从楼梯间回到热闹的场中,才要往休息室走,却不预期遇见元司晨。
“悠悠!悠悠!”元司晨好开心见到她。
距离他抛下范悠悠飞车驶离已经是两个礼拜前的事,他虽然没反省自己没风度的行径,也气她高傲难以接近,却又在第二天就开始想念她。或许还没吃到的果实总是最甜美的,他躺在床上时,脑中闪过的总是她那张精致美丽的容颜,他开始试图寻找她,想要向她道歉,他到过范家,但不得其门而入,诡异的门房拿出扑克牌要他抽,说是抽到比门房手中牌更大的牌才有资格踩进范家大门以内的范围,他没赢过半次;想打手机联络她,偏偏她的手机和皮包都在他这边,就在他以为她一定是气炸了,决定和他老死不相往来之时,他竟然又遇到她,连老天爷也站在他这一边呀!
范悠悠抽回被元司晨握住的双手,讨厌他手来脚来的。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那天不是故意的,你可以打我骂我,我发誓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无论再发生任何事,我都不会再这样做了!我有在反省了,真的,悠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千篇一律的道歉词,配合著元司晨又是捶胸顿足又是抑扬顿挫又是痛心疾首,相较起来,范悠悠的无动于衷显得非常不捧场。
“我没有在生气。”想来真好笑,她总是这样回答元司晨,上回也是,不气他不代表原谅他,不气他只是自始至终都没把他放在心上。
“我就知道你脾气好,谢谢你。”
她脾气好?蓝冬青要是听到这种评语,一定会哈哈大笑。
“上次是我不礼貌,没经过你的同意就吻你,我是情不自禁,你那时好美好美,吸引我靠过去,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下次我吻你之前一定会询问你的意见,你应该是被我嘴里的酒味给吓坏了吧?”后头那句话是想替他自己找台阶F。
“我的手机和皮包。”范悠悠向他索讨自己遗忘在他车上的物品。
“有有有,我一直摆在我车里,我们可以一起去吃个饭,顺便去拿东西好不好?”元司晨以为这样就算是重修旧好了。
她摇头,“你把东西拿上来。”她不想跟他去吃饭。
“悠悠,就当我向你赔罪嘛……”他软声请求,放低身段。
“不需要。我说过我不生气,请你把我的手机和皮包还给我。”
“你明明就还在生气!”不然怎么会一脸冰霜,对他也爱理不理——虽然她一直都是对他爱理不理的啦。
算了,手机和皮包不拿也无所谓,她懒得和元司晨争执,他想要就送给他吧。范悠悠旋身就要离开。
“悠悠!”元司晨拉住她,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扯回胸口,她踉跄了下,好不容易稳住脚步,抬眸冷觑他,只见他表情惶恐紧张。“你这模样让我很不安……情侣间吵架是正常的事,我宁愿你对我咆哮,吵完就和好如初,也不要你冷冰冰的待我!我们都已经是未婚夫妻了,你有什么话不能跟我直说吗?”
“不要了。”她打断他的急促,淡淡说道。
“什么?”不要了?这三个字出现的时机很突兀,让人模不著头绪。
“我不要跟你订婚了。”
“你、你说什么?!”元司晨结巴,瞪大了眼。
她知道元司晨将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也就不想多费唇舌重复一次。
当初她开口问他要不要订婚,他立刻同意,欣喜若狂,那时她有些懊恼,觉得自己做了错事,不应该冲动行事,但想到蓝冬青,又认为自己的决定是对的,所以忍住了心里的疙瘩。
她没跟家人提及任何关于订婚的事,因为打从一开始她就是利用元司晨,是的,她自私地利用了他,她是个坏女人……
现在,她不想再将元司晨牵扯进来,他一直都只是局外人,这出戏里没有适合他的演出角色。
“你怎么可以这样?!”元司晨捉著她摇晃,顾不得是否抓疼她,也不在乎男人的手劲会在她白女敕纤细的手臂上留下多深的指印。“你在玩弄我吗?!你从头到尾压根是在耍我,对不对?!”
元司晨对待范悠悠也不完全是真心诚意,她像是他碰上的挑战,激发男人的征服欲,虽然日后他也会开口跟她说婚事不作数,一切都只是男欢女爱,但那番话从她嘴浬说出来就是不行!
他无法忍受自尊被如此践踏!
“如果你想听我说一句抱歉,我可以说。”
“你——”
“还是你想打我一巴掌泄愤,也可以。”
元司晨好半晌无法挤出半个字来辱骂她,她的表情仿彿一个和他站在捷运车厢里并肩的陌生人,靠得很近,而两人不熟识,偶尔眼神交会,一点也不代表任何涵义。
“你会不会太过分了?”他咬牙切齿,声音像是犬类低狺的频率,一字字从牙缝逸出,十指深陷在她的双臂间,疼痛使得她微微蹙眉,不过比起元司晨的狰狞模样,她的只算是小儿科。“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习惯被男人捧在手心里,所以狗眼看人低,我元司晨好歹也是名流子弟,我勾勾手指,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我答应跟你订婚是给你面子,你拿什么乔?!要不是看在你还有几分姿色,你以为我会浪费时间陪你这种冷冰冰的女人吃饭喝酒,还装什么圣女不准人碰,你当自己是镶钻的吗?!”
她静静听著,不答腔也不回嘴。
好奇怪,这些骂她的话,一点杀伤力也没有,就像以前元司晨夸过她的好话,比一句“今天天气真好”还要平淡,都没办法让她的情绪有所起伏。
元司晨并没有轻易放过她,他挖出更多伤人的话羞辱她,她看著他的嘴不停地一开一合。
她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生气,他很爱她吗?
他会愿意整夜不睡满城市盲目地寻找她吗?他若会,又怎会把她一个人抛在街头,他不知道那可能会使她遇到危险吗?
他会无论何时何地她找他时,都立刻出现在她面前?
他会为了早上替她打一杯新鲜果汁而特地新增一台果汁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