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跟我不像,你有什么好担心会遇到第二个洁西卡?”洁西卡打断毅恩的话。他以为女人的心胸都很宽敞吗?在前妻面前赞美另一个女人,很没礼貌耶!她才不想听咧。
“我现在不担心遇到第二个洁西卡,而是她根本不给我机会,我向她求婚,她完全拒绝,不是欲迎还拒,她就是不原谅我,甚至打算赌气找个男人随便嫁。”
听到他第一句话的洁西卡实在是心里很火,他还真的敢附和她的话,把“洁西卡”这三个字直接用来取代坏女人吗?她自己说可以,他附和就是不行!
本来是火大到不想提供意见,但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她也不是真的狠心至此,只是回话的字数明显变少了。
“去抢回来呀。”反正毅恩的祖先干过海盗,这种违法勾当是家常便饭。“不然你就继续坐在这里摆那种怨夫脸好了。”之前和她离婚都没这么受打击了,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失魂落魄,让她忍不住酸他--即使她已经寻找到自己的第二春,也将嫁人为妇,她仍是被前夫爱另一个女人比当初爱她还要多更多,而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去抢又有什么用。”
“毅恩·米勒,我明白告诉你,如果你在我结婚当天到婚礼上来抢新娘,我『一定』会很乐意被你抢回去。”洁西卡撑着腮帮子,慵懒得风情万种。
“我不会去妳的婚礼闹事的。”虽然不知道洁西卡为什么老爱把话题扯回她身上,他还是软拳推了回去。
“我想说的是,只要还是个爱着你的女人,都拒绝不了你。”他不会不清楚自己是个多有魅力的男人,如果只是那副皮囊好看,要放弃他就很容易,偏偏被毅恩深爱过的记亿是刻骨铭心,无法忘掉他的好,就像上了毒瘾,明知道戒了就好,但要戒……谈何容易?
“洁西卡,妳这句话一语双关。”
“你没听错,我还爱你。”洁西卡笑道,她还以为他笨到听不出来呢。“比爱鲍比更爱,我们的婚姻会这么快画下句点,是我一时任性,但是我很清楚,你是真的不再爱我了,所以我可以退而求其次去嫁给我第二爱的男人,噢,不,丹才是我第二个爱的小男人,因为他是你给我的孩子,鲍比得排在第三了。你根本不用担心你那名东方小美人会放弃你,如果她放弃了你,一定是你这个罪魁祸首先不要她的,才会让她不得不屈就其它选择……”
唉,她干嘛跟他说这么多?她可不像他,听到她要再婚却一点也不沮丧,换成是她,知道他要娶别人的消息,她早就躲在棉被底下大哭个一天一夜,她又何必促成他和东方小美人的爱情呢?她坏心地希望,最好是他一辈子都不再婚,婚姻纪录上只有她洁西卡一个人存在过。
不过,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米勒太太”这个称呼已经从她身上卸除下来,让给另一个使毅恩·米勒眷恋的女人……
东方小美人呀……听说东方人和西方人混血生下来的小孩子很可爱耶,不知道会不会比她和毅恩生的宝琳及丹可爱,啧啧,思及此,又让她很吃醋。
然而洁西卡没有沉默太久,她只安静了喝一口茶的时间。
她既然还爱着毅恩,当然也不忍看他为情所苦,呀,她真是个好人。
“毅恩,说实话,我从来都不后悔我们两个人的婚姻,你给了我非常幸福的几年日子和两个可爱的孩子--宝琳及丹,就算我在嫁你之前就知道我们会离婚,我还是一定要嫁你一次。我们的婚姻失败,是因为毅恩·米勒遇上了洁西卡?卡特,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我相信我会遇到一个能包容我的男人,你是不是也该相信,你的东方小美人也许可以让你一辈子都想陪着她走下去呢?”
洁西卡握了握毅恩的手,从离婚开始,他们没有坐下来好好谈过,离婚前几个月的日子,除了争吵还是争吵,他和她,都应该要释怀了--对于他们过去的爱情。
深棕色的眸定在她脸上,毅恩露出好看而魅人的笑容。
“谢谢妳让我知道妳对我的观感,洁西卡。”他一直以为洁西卡恨他,视过去的婚姻如梦魇。
洁西卡耸耸肩,像在说“我自己说出心里话,也觉得舒畅许多呢”。
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去问问桑,还爱他吗?还愿意让他爱她吗?
只要她一个答案,他会抓牢她,不会再有任何疑虑和阴影。
他绝不让她抱着对他的爱情,赌气去嫁给另一个男人,他不要再将她推到任何人的怀里--
聂日晴在笑,无声地笑。
纤纤右手被执在南霈谲的掌心,他正缓缓替她套上钻戒。
那绝对是一幕情人间亲昵呢喃的幸福美景--
“戒指,代表着枷锁,套牢上当的鱼儿。”南霈谲没多吃她豆腐,将借来观赏的钻戒套回她指上之后,便收回自己的手。
“你讲得好像男人把戒指绑在钓鱼在线才能勾到女人似的。”真势利。
“是钓鱼场的规则已经写得很清楚了,鱼饵限『鲜花』及『高价珠宝』或是『甜言蜜言』才行,要是绑蚯蚓或是小避的男人,连踏进钓鱼场的资格都没有。”
“哈哈。”这个比喻有趣。
“好久没看到妳这样笑了。”南霈谲说实话。
聂日晴的笑容仍在,只是变淡了。
“最近怎么样?不是说回去那个男人的子公司上班吗?工作顺不顺心?”
“还好。”
简单两个字,当然是不能囊括她这些日子的心情转折。是的,在乔的邀请下,她回去毅恩的公司,理由不单单是为了有一份稳定的收入,更深一层去思考,她自己得到了她为什么会答应乔回公司的答案;在他的公司里,可以第一时间知道毅恩什么时候回来台湾,有关他的消息都不会漏听,就算她不用刻意去打听,整个公司也会流通着关于他的新闻,她只要勤快跑茶水间或厕所,要得到新讯息不是难事。
而且跟在乔身边,即便她摆出对什么事都没兴趣的冰山美人脸,乔也会在她耳边嘀嘀咕咕讲一堆给她听。
她突然好害怕他就此不再踏上台湾这块土地,猜测他是不是对她失去所有耐性,不肯也不愿浪费时间在她身上……
“那个男人不是回他自己的国家了吗?”
“嗯。”
“也难怪妳心情看起来很灰色。”整个人笼罩在诡异的流动氛围里,像个怨气极重的倩女幽魂。
她不否认。
“不会他真的以为妳和我要结婚,君子地想退出,在遥远的国度祝我们幸福吧?”南霈谲想起那天在玻璃窗上看到毅恩转身离开,猜道。
“我不知道。”聂日晴低头摩擦指节上的钻戒,小心翼翼且相当珍惜。
“还是妳拉下脸跟他把话说清楚,吓得他连夜赶忙搭机离台?”
“我还没讲……”没机会讲。
“那就是第一个原因了嘛,他吃醋吃饱啰?”
“说不定他高高兴兴能摆月兑我这颗烫手山芋……”
“真的想摆月兑妳就不用追来台湾,反正妳自己都识相滚回来了,他省时又省力,没理由到台湾来受妳欺负。”南霈谲此时是比较站在男生立场。
“你不要替他讲话,不然我马上点一客最贵最贵的牛排!”她作势拿起菜单,今天说好他请客,要是他再这样,她就要吃得他破产。什么受她欺负?!明明欺负人的是毅恩·米勒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