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个艳尼姑,哪还‘用’得着咱们姊妹?”充满暧昧的意有所指,换来其余姑娘咯咯直笑。
“别……别开行续师父的玩笑,她真是个出家人。”寨里兄弟急忙想为行续解释,行续师父现在可是寨里数名兄弟心目中的完美神祗,不容褒渎及污辱的!
“喔——”俏丽姑娘拉长的尾音,代表她不信的迟疑,“真是个出家人?那小师父的佛法怎么感化不了这整窝土匪?”
行续一揖身:“滴水穿石尚需数载,何况是改变人心,出家人不打诳语,但我坚信寨里的众施主仍存善心,虽然其中掺杂顽劣的硬石头,总会有点头的一天。”那颗硬石头正是石炎官。
俏丽姑娘做出翻白眼的举动,朝左右姊妹自嘲道:“我嘴真贱,千啥自己问些无趣的话题?难不成我还巴望从一个出家人口中听到啥风花雪月的情事吗?掌嘴、掌嘴。”她拍拍粉扑扑的颊边,红滟滟的樱桃小嘴直笑,不带任何反省地朝行续福身,“小师父,得罪、得罪。”
“施主客气了。”
“别自讨没趣了,咱们还有正事要办呢!”寨里兄弟出声提醒众姑娘。
行续忍不住好奇:“什么正事?”
几名姑娘家笑得可神秘了,寨里兄弟则是满身尴尬及不自在:“行续师父……你就别再追问了。姑女乃女乃们请拉开步伐,兄弟们还在等着呢……”两只大手像驱赶鸭群似的挥舞,顺利将年轻姑娘们给送往前厅。
可疑,真可疑。
行续攒着两道小巧细眉,注视着仍残留莺莺燕燕离去香气的方向。
支支吾吾=不可告人=见不得光=坏事。
这窝小土匪又背着她干起什么坏勾当了?
这群豆蔻年华的小泵娘该不会是被强掳到山寨的肉票吧?
“好不容易才让寨里的兄弟产生些微改过的念头,千万不能再让他们重复犯错而功亏一箦。”握着扫柄的柔荑收紧,行续坚定的眸子产生足以与圆亮光头媲美的佛法光辉。
懊是出动救赎无辜肉票和小土匪的时刻了。
待行续跑回房间准备“家伙”再赶到前厅时,六名俏丽小泵娘早已失了踪影,追问其他待在前厅的寨里兄弟仍只得到无语问苍天的沉默及莫名其妙的羞涩。
疑虑越发凝重,行续扫过数张为难的年轻少男脸庞,决定亲自挖掘出众土匪怪异举止的症结。
脚步一转,行续步出前厅。
为非作歹窝的占地老实说并不大,左侧厨房到右侧卧室只消一眼便能望穿,行续自然没遗漏那抹轻灵鹅黄身影消失在石炎官掩去的门扉后的景象。
甭男寡女进去大黑熊房里做什么?
行续向来奉行“坐而言不如起而行”的至高道理,不再妄加猜测,缓步来到石炎官门扉外,轻敲数下。
明显地,房内传来数道异样的声响——掀被、拨帘、迈步以及石炎官字汇精彩绝伦的咒骂句子。
门扉火爆地被拉开,石炎官打着赤膊,狼狈地揪着裤头,透过他壮硕有力的臂膀间,散落一地是鲜女敕女敕的鹅黄衣裙,无需猜想也知道微微飘荡的帘帐里那名小泵娘是多衣衫不整。
石炎官望见打断他“好事”的人正是他努力想排除脑海外的小尼姑,脸上露出极度挫败的表情。
“打扰你了吗?”行续像个好宝宝地发问,并附带一个歉然的轻笑。
双眸落在他左臂上醒目而且狰狞到极点的鬼魅雕青,她与雕青对望许久,才再度抬头挺胸地面对石炎官喷发的狂焰。
“你这小尼姑……”石炎官低咒地抹了把脸,再抬起头时,黑胡间只见咆哮的白牙敲打得嘎嘎作响: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把你丢到思绪外时又来敲门,你究竟存着什么心态!好不容易山寨里有了其他可以选择的女人、好不容易我找着了替代你的女人,你这个正主儿还不识相地滚远点?!你没别的事好做吗?去念经呀!随便你爱念什么戒杀咒都好,别露出这么无辜又天真的蠢样,想勾起我的内疚?!门都没有,滚——”
男人的欲火与怒火是归纳于同样激烈的程度,一旦尚未获得满足而被迫中断,排山倒海的叫嚣是少不了一顿。
毕竟您对她有极高的兴致是因为山寨里都是些臭男人,难得有个香喷喷的娘儿们嘛。青魈当日是这么说的。
没错!石炎官在心底点头如捣蒜。
等咱们爷俩回到阎王门,您就可以像以前一样去逛逛勾栏花院,寻花问柳,像她哪种无趣的小尼姑自然就不会挂在心上。
有道理!这档子事压根不用等到回阎王门,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有正常的需求,找些香女敕媚人的勾栏花娘来干些“正当的勾当”用不着向小尼姑报备吧?
这也就是山寨里出现数名漂亮小花娘的最大原因。
他只是想证明青魈的猜测,他对小尼姑的兴致绝绝对对只是因为他太过欠缺女人,一定是这样!
找到舍弃她而又不让自己遗憾的方式……就是不放纵自己重视她,她不过就是个女人,一个太过吸引他注意力的女人,随随便便就能找到另一个替代她的姑娘,随随便便就能!
两扇门扉当着行续俏脸甩上,不待她再多说一句话。
帘帐后伸出两条玉雕似的藕臂,精致小巧但太过脂粉点妆的脸蛋探出:“怎么了,气呼呼的?”小花娘仅着肚兜,修长而柔媚的莲步轻移,环住呆立在门板前的石炎官腰间,密实的细吻落在他僵硬的背脊间,“咱们不继续?”
“所有的全教小尼姑给吓跑!”他口吐埋怨,语气却迥然相异。
“咱们可以从头来过呵。”溜滑的年轻胴体攀沿着纠结肌理游移,来到石炎官胸前,施展勾栏花娘的狐媚手腕。
石炎官单臂一勾,将她带上床铺,也二度强迫自己再将小尼姑甩出混沌的脑袋。
小花娘微启檀口,细碎的申吟娇喘溢出喉头,既妩又媚,满室旖旎。
叩叩叩……南无阿弥陀佛……叩叩叩……
石炎官停下动作,心头涌上不妙之感。
“这是什么声音?”小花娘问着正压在她身上的巨大身影,又自答道:“听起来好像是……诵经声?”
石炎官低咆了声,狠狠吻上小花娘朱红艳唇。
当做没听到,一切都是幻听,小尼姑没在外头,外头也没有诵经声、没有木鱼声、没有、没有——
叩叩叩叩叩……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叩叩叩……
仿佛嘲笑着石炎官的抗拒,行续轻浅而认真的朗诵声越发清亮,霎时间满室春色尽退,佛光普照——
“该死!”
门扉再度被拉开,行续正盘坐在石炎官房门外,相当听从石炎官的告诫——乖乖在一旁念经。
她对上石炎官怒火焚烧的虎眼,石炎官的衣着比前一次开门时来得更简便,这回只剩一条遮蔽下半身的薄被,倘若他第三回开门,恐怕连薄被也省了吧?
“你到底想干什么?!”熊吼震天。
行续好生无辜地举起手里充当木鱼的木盆。她很安静又不打扰他地诵经呀。
“烦请挪动尊脚,往自个儿房里去好吗?坐在我房门前是何居心?”教他如何在头疼欲裂的当口,振作男性雄风?!石炎官继续咆叫:“男欢女爱是天经地义,别搬出那套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烂道理来阻挠我!”
实际上真正阻挠他的却是深植心底那抹不染尘埃的清丽容颜。
“我没有要阻挠你的意思。”行续眨眨眼,“我说完几句话就走,你大可继续办你的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