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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拥她入怀 第24页

作者:镜水

他怱地想到结福那张丑面。很有冲动地想要见她,但下过早晨才和她说话,现在特地去找她,是不是太在乎了?

莫名地又高傲起来,心想过些天或许换她自己出现……她的拒绝只是欲就还推,很快又缓筢悔……

他硬是忍住,告诉自己别去理会。

翌日,管心佑在书房处理商行事务,管令荑门也没敲就闯进来。

“你的礼教实在不够好。”他对於她不叩门知会的行举相当不满。

“对你臭小子需要什么礼教?”她都没要他磕头奉茶喊姑姑了。不想废话,她道:“我是要回去了,所以来道别。”其实早该定了,怎么说她也待了大半年了,真怕她那个丈夫会杀来要人。

“不送。”他一挥手,简洁俐落。

对於她的心结和态度,还是一时无法改善,有所回应已经是最大的进步。

“你送了我才觉得天要塌了。希望跟你臭小子的孽缘到此为止。”她冷哼两声,脚步一旋当真要走,微眯眼,她又回过身补充道:“对了,毕竟是从你这儿带走的人,我想还是要说一声。我已经帮结福赎身,她以后就是我的人,跟著我一同回去了。”潇洒地摇摇手,云淡风轻。

避心佑却甚是错愕地抬趄脸,不禁大声道:

“你说什么?!”

“什么我说什么?结福当初进这儿卖身是五十两,我已经付给帐房两百两,从此以后她要喊我主子啦。”她算得很清楚,还给利息耶。

“谁准你带走她的?!”他愤怒地丢开帐本,满心焦躁冲向她。

要比凶谁不会啊?管令荑插腰,嗤道:

“怎么?反正你当她可有可无啊,奴才缺一两个又没什么大不了,你不是一直都这样说的吗!”

“你不可以带走她!我不准!”他激动得就要箝住她的肩,却不知怎地被她躲过。“她是我的人!”霍地咆哮出来,他心底却对自己如此剧烈的反应惊异不已!

“可别动手动脚的。”管令荑呵呵一笑,随即挑眉道:“谁是你的人?你这臭小子就是这么傲慢,表现出一副厌烦人家的模样,现在又这么大声嚷嚷的想吓谁?我要把结福带走,可能呢,帮她许一桩好姻缘,才不继续在这里受你欺负。”最好做她儿子的媳妇儿。呵呵。

帮她许一桩好姻缘?

避心佑犹如被兜头浇水,全身硬直冰冷。想到她会对著某个男人温婉微笑,想到她稚女敕的声音会唤著某个男人的名,想到她会依偎在某个男人的怀里,想到她从此以后不再只为他,而会属於除了他以外的某个男人——

他狂怒得几乎不能克制!

“我不准——”

[主子,门外有名姓上官的姑娘求见。”宝香进来通报,正好给管令荑遁逃的机会。

不过趁隙一闪身,她就不见人影。

“管令荑!”他正要追过去。

宝香却忙道:“主子,那位姓上官的姑娘说她时间不多,就要起程去贵州安南,若是您不能快些去大厅,或许就没有下次了。”

避心佑身子一僵。

“——可恶!”他恨恨地往大厅方向走去,本来已经走得不错的跛腿因为过於焦急而蹒跚起来。

——少爷,拿支手杖给您可好?这样您也方便走路……试著起来走一走,多练习走一些,也许看起来就不会那么跛了。

——少爷……别这么说自个儿,以后您一定可以走得很好的。

结福不曾嫌弃过他的瘸脚。就算那时大夫说无法治愈,她也是一次都没有嫌弃过,只是从旁温柔地鼓励他。

——少爷,您醒了就好。空月复许久,一定不好受,先吃些东西吧,好不好?这粥没有府里厨子煮的好,材料也很平常……但是,希望您可以忍耐将就点。

在扬州,他已经算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废人,她明明知晓,却依旧无悔服侍。

……因为……结福一直在看著您吧……您总爱在花开之时游览其中,当花落时节,您就折枝回房……隔著两座院落……总是这么远的距离,总是我看著您,而您看不到我……

避心佑终於停下急促的脚步,瞠目狠狠瞪著地面。

——只是想著拉近一些也好……那种仿佛作梦的愿望,一丝一丝的累积著,没想到居然可以成真……在听到能够伺候您的时候,真的很高兴呢……少爷,能够像这样和您说话,对结福而言,就好像……是作了美梦,完成心愿。

简直浑帐!什么完成心愿?作了美梦?他给她的,自始至终都只有轻蔑和难堪不是吗?!

——少爷,结福会一直陪著您,直到您能像之前那般抬头挺胸……直到您不再需要结福为止。

他的额间冒出豆大的汗珠,直直滴落在黑缎鞋旁,晕开深色的痕迹。

一声声柔软的“少爷”在耳边不断盘旋,他大如擂鼓的心跳就要撞破胸腔,彷佛被硬生生地刨挖出脏器,他剧痛地闭紧双眼,几乎无法呼息。

——您永远都会是我的少爷,结福感念您长久以来的照顾。

忽然,他想起她曾说过的小雀儿。

他一直都认定她没有他不行,而如今,他却感觉自己才是被抛弃的那一方。

第九章

四年后——

一名穿著朴素的女子,在大宅门边伫立。

她的眼儿小、鼻翼宽、嘴唇稍厚,双耳有如招风,面颊分布著小小的麻子,并没有特别吸引人之处,也不是一个太好看的姑娘。

她垂手静待,似在等候著什么。

远远地,一顶红软轿姗姗出现,女子望见,露出浅淡的笑容,迎上前去。

“四姑女乃女乃。”细声轻唤,嗓音十分稚女敕。

“哎呀。”轿子停在大门口,一明艳动人的美妇甫从轿里出来,就笑盈盈地说著:“好结福,外头可冷著呢,你怎不在屋里头等我?我知晓你有心,不过啊,让你染病,我可会心疼的。”牵过她粗糙的手缓走,一同跨越门槛。

结福微微一笑,任对方拉著自己。手心交握的那种亲昵,是她从小到大几乎没有体会过的真心温暖。

“四姑女乃女乃,您待我真好。”她诚恳道。

避令荑在大厅门前停下来,瞅著她。扬起爽朗的笑:

“好结福,你就是这点真诚惹人爱,我真想让你当我家的媳妇啊!”当初是哪个混蛋没有眼光的?

结福并不当真,只是浅柔轻笑,和管令荑走入厅内。“四姑女乃女乃,您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去请宝香唤少爷来。”

“不用急,慢慢来就好。”管令荑不著痕迹地扫视一周,呵呵直笑。

结福搀扶她入座,随即奉上温热篸茶,这才恭敬退下。

避令荑在她离开后,低头闭目,半晌,秀丽的蛾眉颤动起来,再忍不住,她猛地一掌拍上茶几,昂首哈哈大笑。

“我真是服了你臭小子啊!四年来居然一点进展也没有。”可耻啊可耻,这种窝囊废怎会是她的侄儿?“人都走了你还躲什么?出来吧!”她往内室的方向勾著纤指。

“谁躲了?”珠玉幕帘被拨开,一名相貌相当俊美的男子走了出来。

他眉清目朗,面如冠玉,身形修长更带有优雅,不过可惜的是,他行走的时候,左腿带著不自然的微跛。

“没躲干啥站在那儿偷看?”莫非有怪癖?管令荑好整以暇地端起茶杯。

避心佑并不理会她的挑衅,和四年前相比,年岁已届二十七的他,不论外表和内心都有著一定的成长……不过只是部份。

“你会来就一定有事,我没闲听你废话。”他看也不看她,迳自在主位坐下。

“我来瞧瞧我的好结福也不行?”管令荑哪里怕他威胁?开始东拉西扯:“好后悔啊……那个时候,我真不应该一时心软,看看结福,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年过二十居然还是独处,我告诉你,你最好手脚快些,不然就别把她锁在身边!”真是躇蹋人家的大好青春,这臭小子实在太无赖霸道,她看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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