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这样来往福州,不觉得累吗?”他道,轻声细语,沁人心脾。
“欸,不然你要我找谁商量去?”闷在心里很难过啊!他天性骄傲,所以只能把这种“家务事”告诉比他被妻子吃得更死的友人。
这样一来,既不会丢脸,又能舒解。
再说,这家伙什么也不会,就是一个脑袋特别灵光,他说什么就一定是什么。
“你别担心,我是不会笨到暴露行踪的。”未免友人又无谓发问,他补充道。
“喔……”美丽男子从没有烦恼过这点,毕竟要让人找不到他,那也是相当容易的事。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把他们从互取利益的合作关系,转变成倾吐这种无聊烦恼的朋友,他还是那样绝美地维持迷人笑意。“其实……”他沉吟著。
“什么?”尔雅男子倾身,洗耳恭听。
“小师姑娘是弃儿吧?”
“那又怎样?”跟喜不喜欢他有何关系?
“而她的师父姓梁,既然如此,她又怎会姓张呢?”是从了谁的姓?又,一个道士为什么明知传男不传女,却依旧收不知打哪儿来的女娃儿为弟子?如此重视扶养,甚至到了不惜带她出走的地步?
做成这样,真是生性善良或者感情使然?
“啊?”那有什么差别!不管姓梁姓张还是姓什么玩意儿,嫁给他,冠上他的姓,还不是一样姓沃?
“我记得……”美丽男子无视他坐立不安的焦躁,只是低垂著眸子回想著:“道教张天师已经传到第四十六代,曾有一旁支因故流失,或许……”
“我管谁什么传到第几代!”干他何事?干他妻子是不是喜欢他何事?“喂……喂喂!你看看你儿子!”边谈话边盯著远处动静,居然给他发现那个不知死活的臭小子藉机拉小师的手!
“嗯?”美丽男子侧脸,唇边含笑。
他受不了,直接冲出亭。阴森森地喊道:“臭小子!”
“你那个朋友是怎么回事?”患了什么没药医的诡异毛病?一红发女子无声无息地出现,瞪著他方的混乱。
“他只是……醉迷糊了。”所以才会问些早就有答案的问题,才会怎么也看不清楚。美丽男子缓缓笑语,安然坐在原位啜茶,一点也不担心自已儿子会遭个大人欺负。
“你们在喝酒?”红发女子从没看过他饮酒,吓了跳,抢过他的杯瞧著。“咦?是茶啊。”那又怎么会醉?
“嗯。是茶。”他没拿回自己杯子,反而握住她粗糙的掌心,然后再也不放了。“他是因为别的东西而醉。”
“有人在……”红发女子尴尬地想抽手,却也不敢太大力。
他温温一笑,完全不管她的害羞,只是道:“或许……他娶的,根本不是一个装神弄鬼的妻子,而是个货真价实的天师呢。”
瞧瞧他那位朋友“中咒”的程度,这位天师其法力高强,真是毋庸责疑。
“我听不懂你在讲啥……放开啦……”明明他看起来就这么温柔顺从,怎么骨子里却如此造反?
美丽男子轻笑,执起妻子的手,印上一吻。满意地看到她手足无措的模样。
“这世上……还真没什么事是一定啊。”
他如是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