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后悔了,想跟我一起洗澡是不是?”门后传来低沉的调侃声。
心里喊糟的柯一蓉努力维持镇定。
“洗你的大头鬼,给我出来。”
“啧啧啧,一个小姐怎么讲话那么粗鲁,小心没人敢娶你。”门板开启,背光而立的他透出一抹邪气轻佻。
这男人简直是专门生来害女人得心脏病,长得俊挺外,有钱又有势,他以后的太太恐怕会很辛苦。
她频频调息,不让他看出他对自己的影响力,“放心好了,想娶我的多得很。”
“是吗?但说实在的,我不相信你所说的话,连到底有没有个强暴先生都……”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她心脏漏跳一拍,慌了一下,“你是不是听办公室的人胡说八道?没想到你堂堂的总裁,也会跟人嚼舌根。”
她马上镇定下来,努力摆月兑不利自己的一切,拿出中伤及抹黑的本事。
事情已经走到这种地步,她千万不可以穿帮。但她都没有意识自己依然纤细的身材,她上次还蒙他,她已怀孕四个月了。
“没有,我乱猜的,你紧张什么劲?”高大的身躯朝她眼前凑了过来,“你叫我出来,到底有什么事。”
被一张突然放大成特写的脸吓到,他不知何时竟低来,脸庞跟她相距不到十公分。柯一蓉脑中一片空白,整个思绪像电脑中毒般当机。
“我……我……”
“我、我什么?”越靠近,促狭的意味越明显。
她可以闻到他身上沐浴乳的味道,让入神清气爽,舒服极了,可她努力摆出的镇定却也因此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剩的只有心慌而已。
“我……我想问你洗完澡了没。”刚刚凶巴巴的模样现在荡然无存,只剩下轻声细语,小媳妇的姿态又跑回来。
女人心海底针,变化无常难以捉模,这句话说得一点都没错。
斐宸珺似笑非笑的道;“被你这么一叫,只有胡乱的冲一下,哪能算洗完澡。”
他猝不及防抓起她背上的衣服,像拎小鸡般拎了进去,“既然你只是关心我洗完澡了没,倒不如你全程监控,保证让你一清二楚,不用在外面大呼小叫的也不知进度到哪。”
“哇……我不是这个意思呀!”她的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抓着,大声道着歉,“你误会了,我不是要知道你洗澡的进度,我只是要知道为什么房间……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她记起来她要干什么了,她记起来了啦。
事情发展到这样的地步让她傻眼。
不知情的人在门外听到,还以为里头正上演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的激情戏。
斐宸珺被她的尖叫声弄得头疼,如其所愿将手放开,揉揉他的太阳穴。
还在奋力挣扎的柯一蓉惊叫一声,一头栽进浴白里,砰的一声,大量的水被排出浴白外。
“你……干什么!”
“洗澡啊,我说的是台湾话,你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啊?”他坏坏的笑着,一副痞子样的流里流气。
“不要。”
她大声的抗议,但他视若无睹,还伸手将自己系在腰旁的结打开来,将围在下半身的浴巾月兑了下来,她受不了刺激,双手努力挥动,没想到一个打滑,整个身子往旁边倒了下去。
砰!
一道热血涌上脑门,嗡的一声炸开,她嘤咛了一下,黑色的布幕滑盖下来。
她晕死过去。
最后闭上眼时,她好像有看到不该看到的……
第十章
懊死,不该开这样的玩笑的。
斐宸珺恨死自己,看着她苍白着脸躺在救护车的担架床,心纠结起来,仿佛有人对他的心脏拧转,疼得要命。
抓起她一绺发丝在指尖摩挲着,他的动作很轻、很柔,像在碰触一匹上好的丝绸。
她紧闭的双眼不见灵气生动,要不是胸部上下起伏着,他还真的会有不祥的错觉。
他心脏紧缩一下,突然害怕起来,这一刻终于知道她对他的意义。
他不只要她,他还爱她,爱到心坎里。
他下定决心,美国之行就是他们俩的蜜月旅行,他要她做名副其实的妻子。
避他契约说不能履行夫妻关系,他们也是公证完的法定夫妻。
她就是孙悟空,永远逃不过他如来佛的手掌心。
斐宸珺细细摩挲她的眉、眼、鼻、唇,指尖传递着温暖的气息,喉结动了下,忍不住就往她唇上盖了上去。
“这一趟不只是签约,并且是我们的蜜月之行。”他喃喃的说,这不只是保证,更是一种誓言。
轻模她的肚皮,连肚子里的小生命他也一并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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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干净、舒服,不带有医药味,仿佛置身在旅馆,这是她对美国医院的感觉。
黑影笼罩在才醒来的她。
她抬眼一看,只见他高大的身躯像紧绷的弦,面带煞气的看着她。
“怎么,发生什么事?”
“你不是信誓旦旦叫我相信?”斐宸珺脸色黑得像锅底,表情有着她从未见过的暴怒,“为什么要骗人?”
柯一蓉心跳不禁漏了半拍,“骗人?什么意思?”
“还装蒜,你根本没有怀孕。”扬手就将一堆报告往她的脸上砸,让她满颊生疼。
“我……我……”
“当初问你为什么不明说?”斐宸珺斥喝一声,强而有力的手扣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的黑眸对上他的眼睛。
虽说刚听到她没有怀孕其实高兴一下,但一想到她对自己的信任度又冷却下来。
他在她心目中占有多少地位?
柯一蓉脸上全写着着急,急忙解释,“当初我怕你知道后,会讨厌我,更甚者向我追讨……”那笔钱,“我怕很多事情,所以……所以才会一直隐瞒下去,没对你说。”
“你知道不说出来所代表的意义吗?代表你心里对我的信任非常薄弱、甚至……”根本不重要。
难怪她一心一意想退还戒指,甚至有要签离婚协议书的念头。一想到此,他整颗心仿佛被挖空般,痛不可言。
“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只是太在乎钱、太在乎你对我的观感,所以才会一直不敢对你说明。这些话她只能在心里猛喊,不敢对他明说,因为她不知道他是否对她有感情。
“只是……只是怎样,我知道你一定认为契约只有六个月,说不说都没关系,好、很好。”斐宸珺脸色更黑,决绝的叱道:“六个月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路。”
听到这句话,柯一蓉如遭电击般有片刻茫然,连他愤而离去都不晓得,楞楞的坐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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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战,完全的冷战。
这一两天她过得如坐针毡,同房不同床的两人间气氛变得冷森诡异。
实在受不了,同桌吃饭两人却一语不发,心情极差的她只好躲进餐厅化妆室喘口气。
度日如年,这句话她终于体会到了。
突然,其中一间洗手间发出巨响。
“救命啊!”
一个妇女从里头狂奔出来,头发大乱,神情惊恐,仿佛受了很大的惊吓。
柯一蓉的正义感冒出,奋不顾身的奔到前面,搀扶快要跌倒的她。
一个黑人在后面跟出来,拿着枪指着她们,“身上的钱全部给我拿出来。”
柯一蓉没想到才来美国没几天,竟然遇上只有在电视或电影才看到的情景,也被吓得楞在原地。
“你——”
黑人叽哩咕噜的说,她只感觉到对方的声调高昂亢奋,一双眼睛直盯着她的手指看,她一瞬间了解他的意思,二话不说就把戒指月兑下来丢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