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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香随 第12页

作者:筏尔黧

阎寒浑身一震,抱住她娇躯的双臂微微颤抖,“做噩梦了?”

“不是,那不是梦,不是梦……”她拼命地摇头,脸上有着错乱的神情,“都是真的,我刚刚看到的,刚刚看到的,在客厅里看到的,在电视里……是生化危机,生化危机!他们是因为生化被杀死的……”

阎寒终于明白她在说什么,他紧悬的心稍稍放松下来,“别怕,那只是电影。”那部电影是有些血腥,她怕成这样也是情有可原的,“没事了,好好睡觉,醒来后一切都会好的。”

“不要。”见阎寒要松开她,殷然慌乱地拽住他的手臂,不让他离开。

阎寒低首,发现她氤氲的眼眸正充满惊恐和祈求,无言地望着自己,他轻吁了一口气,将蜷成一团的她圈进臂弯里,抱至左侧,把她当孩子一样哄道:“别担心,我不会离开,我只是去关窗,你先乖乖躺好,嗯?”

殷然无言躺下,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就怕一闪眼他就消失了。

阎寒关上窗,将外套月兑下,上床将她揽入怀中。她顺势依向他,耳际紧抵着他的心房,聆听他沉稳的心跳。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把她拥在怀里,擦拭她沾满泪水的脸颊,轻轻拥抱着她,这正是她需要的,温暖和安全的感觉。他的存在,将她内心的恐慌驱除殆尽。

她知道,她对这个具有王者风范的人物产生了难以割舍的依恋之情。

“你会不会在我睡着的时候离开?”她担忧地问,声音有着激动后残留的沙哑,但语气已然平静。

“不会。我会等到你从早晨中醒来。”低沉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睡梦中低喃。

殷然露出一丝幸福的微笑,枕在他的胸膛上,享受着两人从未有过的亲密,却毫无睡意,“我不想睡。”

“为什么?”她刚惊吓一场,现在该是精神疲惫才对。

“我怕做噩梦。”柔和的灯光洒落在她的脸上,让她美得像个精致的塑像,“我不要睡觉。”

他轻柔地着她略显凌乱的发丝,然后轻叹一口气,将她紧紧搂住贴进自己的胸口,“不会的,你不会做噩梦的,因为我会陪着你。你累了,要好好休息。”

殷然在他怀里摇头,“可是我不累。”

阎寒俯下头来,微微一挑浓眉,“不累?那你要怎样才累?”

话语一出,殷然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他说的这句话好暧昧!她本想着他可以跟自己聊聊天、讲讲故事,谁知他却冒出这样一句令人想入非非的话。更令她羞窘的是,她为此而感到兴奋,并有所期待。

她仰起脸,却发现他正深深地凝视着自己,仿佛要望入她的心魂深处。

一时间,她无法动弹,与他深邃的目光交缠在一起。

他俯下脸吻住她,将手探入她的发丝中,把她的唇拉得更近,热情地占有她的唇舌,汲取她口中的甜蜜。

她轻吟一声,让他轻易地进占她的柔软,并很快柔顺地臣服在他阳刚而温柔的掠夺下,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他触模下的“扑扑”心跳,感觉到他的手开始在身上游移,摩挲着她敏感的肌肤。

轻柔的灯光下,两人忘情地拥抱在一起。

殷然走进了阎寒的世界。

这个周末,两人飞往米兰探望老人家。

这是殷然第二次见到费逊·格希——为她设计“枫情”的世界时装大师。他已经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但身体健朗,精神很好,看上去不过六十左右。他一生辉煌,但心态平和。

阎寒受到这位老人的极大影响,他隽永、淡然,却不自闭、自傲,从小到大,他从与外公和父亲的交谈中明白自己的正确与错误,这就是为何两个大人物的灵魂能够渗透他整个人生的原因——让他有王者之风,却有平常之心。

早晨,老人和往昔一样,在散步后坐在后花园喝咖啡。他望见正从小道上跑来的阎寒,又透过窗台望望与老伴一起制作餐点的殷然,然后朝小路的方向招手道:“孩子,过来这边。”

阎寒停止继续奔跑,走向老人,在对面坐了下来,然后接过湿巾抹了抹脸上的汗水。

“什么事,外公?”他主动问道,喝了一口早已准备好的咖啡,咖啡有着他所熟悉的味道,香甜而温暖,是殷然的手艺。

老人注意到他嘴边的愉悦,了然笑道:“自从遇见你女乃女乃后,我就再也没有喝过纯咖啡了,因为我喜欢看她磨咖啡豆、煮熟鲜女乃,然后将鲜女乃和咖啡搅拌在一起的动作,喜欢那种独特的香甜。”

阎寒静静凝听,薄唇浮现轻柔的笑意,“我第一次喝纯咖啡的时候,您就和我说过这番话。”

“是的。”老人笑着点头,“那时你还是个孩子,但现在,你已经可以成家了,已经能体会这种感觉了。”轻缓的话语有着欣慰,也有着难言的担忧,“从小我就教育你,要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负责,力量越强,责任就越大,你一直没有令我失望,我们一直为你感到自豪。但有些事,我希望你能学会自己宽恕自己。”

阎寒一愣,微蹙眉头望着老人,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说出这番话。

老人回视他,慈爱问道:“你很爱她?”

“是的。”阎寒没有躲开眸光,眼里有着笃定的柔情。

老人微微叹了口气,有着难以言喻的感慨,“当年我见到她,她还是个十七岁的女孩,还在父母身边撒娇。我记得她爸爸叫她‘殷然’,我问是什么意思,他们说是‘嫣红的样子’,代表着快乐、喜悦,就像加拿大的枫叶一样红得令人惊喜,于是我当时就有了灵感。”

阎寒微笑,“外公,当‘殷’是姓时,它的发音时‘因’而不是‘嫣’。”

老人没有露出诧异的神色,而是专注地望着他。

“孩子,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她的妈妈叫殷皙,爸爸叫白然,姐姐叫白皙。”

河流两岸,枫树繁密,把这里的天地染得一片绯红。枫叶月兑离枝头,在风中摇晃旋转,最终飘零水面,随着河流漂向远方。

河畔边驻足着一个高大落寞的身影,面向远方,无视庄园的美色。一阵风吹过,衣襟摆动,落叶飘洒,花瓣纷飞,为那抹孤寂的身影增添了苍凉的色彩。

殷然向这边走来,静静靠近他,然后自身后揽住他结实的腰身,馥郁的身子柔软地贴着他的后背,“原来你在这里。”清柔的嗓音轻轻拂过耳畔,唤回迷茫不定的神思。

阎寒缓缓转过身躯,与此同时,殷然松开揽在他腰身的双臂。他低首凝视着她,眼睛深处,似乎有着无法言喻的深沉感情。

“怎么呢?”殷然忧虑地问着眼前不发一言却深深凝视着她的男人,“这段时间你好像有心事?”

从意大利回来,他变得比他们相识前更加沉默寡言,但不是冷漠的疏离,而是默默的温情。面对她迷惑和担忧的询问,他只是伸臂将她揽入怀中,或温柔地吻住她,依然什么也不说。

“是因为我的身世吗?”在米兰时,她主动向大家说起自己的身世和遭遇。

阎寒摇头,淡淡一笑,成功地掩饰住了心中的沉重与不安,顺势将她揽入怀中,紧紧地抱住。

“我多庆幸你逃离了那场灾难,然后上天把你交给我,现在你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我不允许任何人将你从我身边夺走。”

悲伤在殷然脸上闪过,“如果爸妈也可以逃离那场灾难就好了……”

圈在纤腰上的手臂一紧,仿佛要将她融入那具强健的体魄中,“对不起,然儿……别再难过了好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不会再让谁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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