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走错地方,夏美里的确住在这里没错。她今天身体不舒服,要请假一天,麻烦你帮她请假。”说完,他转身进屋。
“等一下、等一下。”小凯连忙将他拦住。“你是谁?小美姊呢?她生病了吗,哪里不舒服?她人在里面吗?我进去看看。”
说完,他也没多想就直接往门内钻,不料下一秒却感觉衣服后领被勾住,整个人不受控的倒退噜,被提回大门外。
“喂,你干么?”他发火道。
“美里不舒服在休息,你不要进去打扰她。”
“我只是进去看一眼,确定她人在里面休息,要不然我要怎么相信你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说的是实话?我可从没听小美姊说过她有你这样一个朋友,你到底是谁?”
小凯虽然年轻又有点懒散,但不代表他没有脑袋,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尤其那个“别人”还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我是美里的未婚夫。”他的机警让何海关肌对他提升了一点好感,开口告诉他。
“你骗谁呀?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小凯压根不信。
“随你信不信。总之麻烦你替她请假,还有顺便帮我跟你们老板说,美里再过不久就会跟我回家、和我结婚,所以他现在就可以开始征人了。”
“你别乱说话,我还没有答应要嫁给你。”一直躲在门后听他们讲话的夏美里终于忍不住跳出来叫道。
“小美姊!”听见她的声音——虽然有点沙哑不太像,小凯还是在第一时间转头,然后就一整个楞住。“小美姊,妳呃,妳的眼睛……呃,是怎么一回事?”
“不舒服。”她简单扼要的回答,视线再度移由何海胤脸上,再次强调的对他说:“我还没答应你。”
“我知道,所以我刚才说的是『不久』而不是『马上』。”他对她微笑道。
她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只好转头对小凯说:“你别听他的话。”
“你还是听我的话比较好,免得到时候美里突然跟我离开,你会落到一个知情不报的罪名,被老板怨恨。”何海关肌对小凯说。
“你不要恐吓他。”
“这不是恐吓,是良心的建议。”
“小凯,你别理他。”
“你若是聪明的话,最好理一理。”
“何海胤!”她恼怒的叫道。
“怎么了,亲爱的?”他一脸笑咪咪。
看他们两人的对峙,小凯只有一个感觉,那就小美姊完全不是对方的对手,所以聪明的他很快就有了决定。
“我看我还是理一下好了,小美姊。”他说。
“小凯!”夏美里不敢置信的叫道。
“聪明。你会有前途的。”何海胤称赞的朝他竖起大拇指。
不管如何,被称赞总是件快乐的事,小凯扬了扬嘴角。
“小美姊,知道你没事就好,我要回去上班了,老板娘还在店里等我带你的消息回去呢。我走了,未婚夫大哥,再见。”说完,小凯挥挥手,头也不固的转身离开。
小凯那句“未婚夫大哥”让夏美里一整个无言以对,何海胤到底什么时候变成她的未婚夫了?她又还没有答应他的求婚。
思绪猛然一顿,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她刚刚想的竟然是“还没”而不是“不会”,她的心终于还是动摇了吗?
其实如果她肯老实一点的话,她的心早在看见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后来又得知那是一场误会后,就已经动摇了。
经过那场误会,她才知道自己根本没办法眼睁睁的看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之前针对他的希望全是自欺欺人。
她是那么的爱他,而他也爱她,在这种情况下,为什么她不鼓起勇气拚上一拚、赌上一赌呢?
只是怕受伤,因为害怕就不敢尝试,那不是因噎废食吗?
爸爸虽然背叛了婚姻、背叛了家庭,现在还充满了后悔,但是爸爸在前一段婚姻里的确认真的爱过她和妈妈,所以才能拥有数不尽的幸福回忆。
那么反观她呢?
如果她现在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就放弃,那么未来陪伴她的,大概也只有数不尽的后悔吧?
他说,我不在乎,反正我没有多喜欢孩子。
他说,如果未来哪一天我突然想要一个孩子,我会去领养。
他说,血脉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他说,你不需要自信,只需要相信我就够了。我会爱你、疼你、珍惜你一辈子的。相信我。
相信他。
相信他,相信他!
她必须鼓起勇气跨出这一步才行,只要相信他,只要勇敢爱,即使未来等待她的是伤心难过、是心碎后悔,她也不会有遗傲。
案亲他已经同意要尊重我的决定。
传宗接代已经不是问题了。
要孩子我会去领养……
只要相信我就够了。
只要相信他就够了。
深吸一口气,她毅然决然的转身面对他,在自己的勇气丧失之前,冲口而出的对他说:“好,我答应你的求婚,我们结婚吧。”
何海胤闻言,先是露出一脸惊喜的表情,旋即立刻冲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抱起来,旋转,大笑。
“谢谢你,美里。我会爱你一辈子的,谢谢你。”他激动又开心的对她说,说完随即深情款款的亲吻她。
小凯的选择是对的,因为三天后夏美里就被何海胤软拖硬磨的带回台北了,对于老板娘一脸不舍的神情,她也只能歉疚的说声对不起。
回到台北之后,何海胤马不停蹄的立即着手两人的婚事,仿佛怕下一秒她就会反悔,改弦易辙不嫁给他一样。
所以,他第一件做的事就是找了两个证人,然后直接将她带到户政事务所登记结婚。
他们俩的结婚证人是他当兵时的同袍,以前同居时她听他提过,也就是“曾经沧海”四人组中的“曾”和“经”那两个人。
虽然早有耳闻,但却是第一次见面,令夏美里有些尴尬、腼腆,频频向两人说“不好意思”、“对不起”、“麻烦你们了”,因为何海胤先前在电话中完全是用命令的口吻把人家叫来的,也不管对方现在是在上班还是在做什么、有没有空,令她真的是满怀歉意。
“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不自觉的,她又再次说道。
“你别再说不好意思了,因为该说不好意思的是我们才对。”曾呈羿说。
“没错,应该是我们才对。”傅经云点头附和。
“为什么这样说?”夏美里露出不解的表情。
“他没告诉你吗?”曾呈羿说着,瞄了一眼正坐在柜台前填表格的何海胤。
“告诉我什么?”她茫然的摇摇头。
“两年前我们四个人有一场赌注,结果你老公成了其中唯一的输家。”曾呈羿挑眉微笑的说。
“没错,输了却不认账,还冠冕堂皇的说了一堆煽情的废话想赖账,真的是有够卑鄙无耻的。”傅经云悻悻然的指控道。
因为那一堆煽情的废话害他被老婆误会他不仅没同情心,还有落井下石的坏心眼,真的是呕死他了,愈想愈气。
“你们赌什么?”夏美里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三年之内挽回最爱,如果办不到,就得替其他人支付一切婚礼开销费用。”曾呈羿扬唇道。
“一切婚礼费用?!一个人付三个人的?!”她瞠大双眼。
“没错。”
“太狠了,你们都已经得到幸福了,怎么可以要求唯一没得到的人帮你们付婚礼费用?这样太过分了!”她愤愤不平的说。
“这叫愿赌服输。你们女人怎么每一个反应都一样呀?果然是妇人之仁。”傅经云不禁翻了一个大白眼。
“问题是海胤又没有输,他的确是在一年内就让我点头答应嫁给他啦,他并没有输。”夏美里据理力争的为老公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