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怀疑过是不是萧奇?却让筱婕的对天发誓给否认了。
可是除了萧奇之外,她真的想不出还有其他可能性的人选,所以一直以来,她还是把那家伙当成头号嫌疑犯,并发誓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找他算账!
“其实被骂一顿是免不了的,重点是,爸妈一定会问你女圭女圭的爸爸是谁,到时候你要怎么回答?还是一样打死不说吗?”她不禁问筱婕。
筱婕的嘴巴一瞬间又紧抿了起来。过去五年来,每回提到女圭女圭的爸爸,她总是这种反应。
“我投降,不问就是了。”夏筱妤翻了个白眼,仍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反正爸妈会问。”
出租车离开机场,平均时速八十的朝家的方向前进。
女圭女圭趴在车窗上看着外头从未看过的景致,显得有些兴奋。夏筱婕却是忐忑不安的,只有夏筱妤无事一身轻地闭着眼睛打盹。
一个小时候,出租车抵达目的地,减速停下A。
“小姐,是这间吗?”司机回头问道。
夏筱婕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点头,然后看着司机先生下车走到后方,把放在后车厢内的行李卸下。
“妈妈,到了吗?我们可以下车了吗?”女圭女圭兴奋地问,见她点头后,立刻转身当起闹钟,把睡翻到连车都停下来还不知不觉的夏筱妤摇醒。“姨姨,快点起来,我们到了。”2
“到了?”被外甥女摇醒,她有些迷糊地转头朝车窗外看去。
真的耶,到家了,暌违五年的家,好想念。
“对,我们到了。这就是阿公阿嬷的家,以后也是女圭女圭和妈妈、姨姨的家。我们快点下车,来去吓阿公阿嬷。”她像个大小孩般地对女圭女圭说,然后推开车门率先下来,再把女圭女圭从车里抱出来,放到地上后,才发现坐在车里的姐姐仍一动也不动的。
“妈妈,下车呀。”女圭女圭也发现了,出声提点。
“姐?”夏筱妤弯腰叫她。
喀的一声,屋里的人发现大门外停了辆出租车,好一会儿都没驶离,好奇地打开大门出来探看,第一个看见的当然是站在车外那个熟悉的身影。
“筱妤?”夏妈妈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与惊喜。
闻声抬头,中间隔着一辆出租车与妈妈四目相交,她咧嘴微笑,却感觉鼻头有点酸酸的,然后开口道:“妈,我们回来了。”
我们两个字让夏妈妈的目光往下移到出租车后座,虽然车里的身影大部分被车体挡住了,但是做妈妈的怎会认不出自己的女儿呢?
“筱婕。”她欣喜地叫道,没注意二女儿微微压低身体的动作,更没注意到从车后方绕出来的那个小身影,直到——
女圭女圭亲热地抱住她的腿,抬起可爱漂亮的小脸朝她叫道:“阿嬷!”
“阿……阿嬷?”夏妈妈露出瞠目结舌,也被吓傻的表情,低头看着脚边漂亮的女圭女圭,结巴地重复。
如果不是知道这并不是一场玩笑,以及姐姐此刻的心情有多紧绷、担扰、害怕的话,夏筱妤一定会大笑出声的。
“筱妤,这孩子……这孩子为什么叫我阿,阿嬷?”夏妈妈抬头问她,声音微抖,语气里有着拒绝相信与难以置信这两种情绪,因为女圭女圭的长相、五官是那么的熟悉,感觉就像是看到二十年前女儿小时候的模样。
但是怎么可能呢?这孩子、这孩子……
“小姐,你们还没付我车钱哦。”司机先生有些不好意思的打岔。
“啊,对不起。”夏筱妤道歉地从皮包里拿钱付车资。“谢谢,不好意思。”她说完,转身对着仍坐在车里的姐姐说:“你还不下车吗?想让司机先生再载回机场去吗?”
如果可以的话……夏筱婕在心里映着,但怎么可能?
懊面对的终究要面对,她深吸一口气,再吐出,终于认命地推开车门步下出租车,而首先要面对的自然是站在家门前的妈妈。
“妈,我回来了。”她低下头,轻声说道。
看到她下车,女圭女圭一瞬间便从阿嬷腿边跑到妈妈身边,抬起可爱的小脸笑灿灿地扬声唤道:“妈妈。”
听见女圭女圭对她的称呼,夏妈妈的脸色瞬间苍白,面无血色地看着大女儿、再看看她身边的女圭女圭,来回看了好几次,然后身体突然晃了一下。
“妈!”姐妹俩吓了一跳,同时冲上前,一左一右地搀扶住她,脸上尽是担心的神情。
夏妈妈将她们的手推开,不发一语地转身进屋。
姐妹俩默默地对看一眼,心里都有着同样的声音——这下麻烦大了!
不过,本来也不小就是了。
夏筱妤郁闷极了,因为犯了帮姐姐隐瞒未婚生子的隐匿之罪,离家五年的她回到家没得到该有的温情欢迎就算了,还被钉得满头包,差点没被骂到臭头。
她当然知道自己是罪有应得,被骂个一天或一星期她都还能接受,但连续骂上一个月就太扯了,重点是,责骂连一点趋缓的迹象都没有。
所以,别说她离家五年才回家一个月就2又搬到外头住是不孝,因为她也是被逼的呀,而且还有一个正当的理由,那就是上班的公司离家太远了。
一听说她要搬去外面不和他们一起住,女圭女圭着实抱着她伤心地哭了好一会儿,让她万分不舍。
但十分钟后,看见女圭女圭开开心心地和阿公手牵着手说要去麦当劳时,她就只剩下一个感想,那就是疼这小家伙真不值得……
总而言之,从现在起,她要开始过着一个人住的生活了。
她所住的套房,月租八千含水电。不到八坪大小的空间,包含了卫浴与阳台,没有厨房。
对于没有厨房这点,妈妈很不满意。她到不觉得有什么。
“反正除了泡面外,我根本什么也不会煮。”
此话一出,立刻就被夏妈妈狠瞪了一眼,凶悍地说了句,“你这样还敢搬出来住?”
“反正全家就是我家呀。”
在国外她不敢说,但在国内的话,她有绝对的把握自己饿不死啦。
瞧,现在都已经十二点了,忙了一整天的她觉得肚子饿,照样可以外出买到热腾腾的食物,饱餐一顿。
“这个,这个,这个,这个也要,还有这个。还有,老板,一块王子面。”
站在鸡排兼卤味摊前,夏筱妤暗自流口水地指了一堆东西,也不管自己是否吃得完,反正想吃就点。
搬出来外面住还有一个好处,她现在才发现,那就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乱吃一通垃圾食物也不会有人念她,真好。
“小姐,你的卤味要不要加辣?”老板问。
“一点点。”
“要几双筷子?”
“一双就可以了。”
“一百三十五元。”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老板笑呵呵,夏筱妤也笑呵呵,满足的提着一大袋卤味转身,准备走向一条街外的租屋,回家大啖美食。
往前走了几步,她的脚步忽然顿了一瞬,不由自主地停下步伐,转头看向刚才视线扫过的马路边。
有辆车暂停在路边,只见有个人站在车门外。在半夜十二点的此刻,他竟然带着一副墨镜,自以为帅气的以双手抱胸的姿态斜靠在车门上。他是神经有问题吗?
她不由自主的咧嘴微笑,转回头,再度举步往前走时,却听见——
“夏筱妤。”
脚步猛地又停了下来,她迅速地回头,从未想过会在外地遇到熟人,尤其是在出国五年再回来之后。
五年的时间,她的变化并不少,头发留长烫卷了,穿着变得女性,人丰腴了不少,不再像支竹竿般细瘦。简单说,摆月兑了青涩稚气,整个人变得成熟妩媚,活月兑月兑就是一名干练的都会女子,和在校时的毛躁可谓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