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她问他。
“妳把他的电话记在心里?”
“是记在脑袋里,不是心里。”她纠正他。
“妳为什么还记着它?”连想都不必想,按得超顺手的。
“不要告诉我你在吃醋喔。”柴霓一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然后解释道:“我从小就对数字特别敏感,一旦记住的号码,要忘记并不容易。”
“意思是,那些和妳交往过的男人的电话号码,妳到现在都还记得?”
她忍着笑,从容的对他点了点头。
仇敬沉默的看了她一会儿,突然一本正经的说:“我也要去把我以前女友的电话号码翻出来,背在脑袋里。”
“干么?”她有些傻眼。这是什么反应啊?
“输人不输阵。”他认真的回答。
她一呆,突然整个人笑不可抑。真是受不了他耶,就爱逗她!
就在两人谈笑间,顾家豪从公寓大门里冲了出来,站在大门外左右张望的找着人。
“是他吗?”仇敬问。柴霓点点头。
“妳先待在车上,别下来。”他迅速地吻了她一下,柔声交代后,拿起放在车门边置物柜里的喜帖,径自推开车门走下车,笔直的朝顾家豪走去。
“顾家豪先生。”他停在他面前。
乍见一个陌生男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而且准确无误的叫出他的名字,让顾家豪不禁露出了些许怀疑与防卫的神情。
“你是谁?”他以带着距离的口吻出声问道。
“我是柴霓的未婚夫,敝姓仇,仇敬。”仇敬直接表明身份。
彼家豪微僵了一下,脸部表情立刻被冷硬与敌意所覆盖。“你想做什么?柴霓呢?是她打电话给我,为什么是你出现?”他冷声问道。
“听说你不太相信她要结婚的事,所以我们决定亲自送张喜帖来给你。下个月二十七号,欢迎你携伴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仇敬将手上的喜帖递给他之后,转身就走。反正,他来此的目的只是想搞清楚以后在哪可以正确无误的堵到他,等老婆不在身边时,他再来找他一对一好好的谈一谈。
“干!”
身后蓦然响起的粗话,让仇敬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
彼家豪用力的将手上的喜帖丢到地上,怒不可抑的朝他恨声道:“你也只是得到我穿过的旧鞋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那个女人我睡到不要睡,在我之前更是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
彼家豪话没说完,已被一道带着劲风的黑影用力的压撞到公寓斑驳的铁门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一时之间,他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觉得肩膀与背都被撞得发疼,但是最难受的还是被紧紧压制住,几乎快要无法自由呼吸的脖子。
他痛苦的挣扎,睁大了双眼,然后,他看见了恶魔。
前一秒钟原本还温文儒雅的男人,突然化做恶魔般的逼近在他眼前,他的表情冷峻阴沉,眼神冰冷绝情,冷冽得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再让我听见你毁谤她,或者是你敢伤害她一根寒毛的话,我会宰了你。”他说得非常冷静轻柔,顾家豪却发现自己正在冷颤。
“住手,仇敬!”坐在车子里看见他们起冲突的柴霓,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大声喝止。
听见她的声音,仇敬立刻松开顾家豪,退后一步。
“妳怎么下来了?”他转头看向她,已恢复他平时的温柔笑容。
“你在做什么?”她问他。
“没有呀!”他说得轻松惬意,就像刚才真的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走吧,我们回家。”他圈住她的肩膀,带着她往车子的方向走去。
柴霓皱了皱眉头,忍不住回头看了另一个当事人,只见顾家豪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就像是被什么吓到脚软,突然站不起来一样。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收回视线,她忍不住好奇的问老公。
“什么都没做。”
“才怪,如果什么都没做的话,他会吓成这样?”她才不相信。“还有,你不是说会好好谈吗?为什么又动手了?”仇敬没有马上回答她这个问题,先扶她坐上车,自己再从另一头坐上驾驶座,关上车门后才对她说:“他把我们的喜帖丢在地上。”
“所以你就动手打他?”
“我没有打他。”
柴霓眉头轻蹙的回想刚才的画面。的确,他没有打他,但问题是―“动手就是不对。”
仇敬看了她一眼,然后很认真的问:“所以待会儿回家,妳要罚我跪算盘吗?”
她一愣,冷不防又被他逗得笑咧了嘴。
“你这个人实在是……”
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伸手推了他一下,手却在半空中被他接了个正着,他嘴角带笑,温柔又深情的凝视着她。
“我爱妳,柴霓。”
心跳,因他这句话而缓缓地加快了起来。虽然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对她说“我爱妳”了,但是一样令她心动。
“谢谢你爱我。”她柔柔地说,情不自禁的倾身轻吻他一下,还以深情。
“我也爱你。”一个轻吻怎够诉说两人间浓得化不开的爱意?仇敬铁臂一伸,重新给了她一个热情的深吻,直到彼此都气喘吁吁为止。
“我们回家。”他勉强抬起头来,声音沙哑的对她说,充满与饥渴的双眼说明了回家后,他想对她做什么事。
她轻颤,却充满了期待,点了点头哑声说:“我们回家。”
第10章(2)
结婚真的很累,但拜“有身孕”所赐,柴霓做了一个爽新娘,只需妆得美美的出席,坐下来吃东西就好,既不用被晾在台上听不认识的人胡扯一通,也不用敬酒,更不用送客。
当然,她可以这么爽,也要感谢疼她的父母和宠她的公婆,他们完全舍不得累到她,尤其在听说她还曾经晕倒过之后,更是小心翼翼。
不过正所谓有一好没两好,因为长辈们的过度担心,让她足足被禁足在家里一整个月,不仅被养得白白又胖胖,还差点没被闷死。直到她的妇产科医生再三保证她的身体状况良好,而且适当的运动有益孕妇的健康,不动反而糟,这才解除了她的禁足令。
因为与坐月子的日子相撞的关系,她不得不放弃辞职后所遇到的第一次高考会计师的机会,不过她倒是一点也不觉得失望或难过,一来是她没认真准备;二来是机会多得是,来日方长;三来是因为她现在最爱的已不是她的会计工作,而是她月复中的孩子,以及愈来愈疼她、宠她,就快要把她宠上天的老公仇敬。
孩子的性别是男的,他没有骗她,直接跟她说其实他心里的希望是女的,不过没关系,他很喜欢和她一起制造小孩的过程,所以他们再努力生一个女儿就好。
她的反应是伸手槌他一拳,因为他竟当着公公婆婆他们的面说,害她又羞又窘。
相对于他的失望,长辈们却开心得不得了。
鲍婆是因为仇家有后而开心,爸妈则是为了这么一来她就不会再有生儿子的压力而开心。
总而言之,婚后的她既是幸福的老婆,也是幸福的媳妇,更是幸福的孕妇,一直都很幸福。对了,顾家豪从那回他们送喜帖去给他之后,便不曾出现在她面前。由此可见,当初她和勤心的担忧果然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
她不知道的是,那个君子是因为曾经遭到某人的恐吓,被吓得屁滚尿流后,才从小人变君子的。
七月二十,天气很热,柴霓生下仇家的长孙,一个重达三千一百五十公克,长得又白又漂亮,而且身体健康的小男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