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真的就只有送警察局和丢路边两种选择了。”陈伯似假还真的表示。
岳姗皱紧眉头,突然有点后悔之前没听陈伯的话,不然把他留在KTV那里,也许KTV的服务人员会让他在大厅的沙发睡上一晚,而待在那里,绝对好过待在警察局或路边一整晚。
“岳小姐,妳家到了。”
在她懊恼后悔的时候,车子竟已抵达她家楼下。她打开皮包,从里头抽出一千块,却在递出去前,于心不忍的又看了旁男人。
“陈伯——”她犹豫的开口,想请求陈伯想个办法,可不可以别将他送到警察局或丢路边,怎知才刚开口,便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
是陈伯的手机。
“抱歉,我接个电话。”陈伯对她说,然后接起电话。“喂,伯华呀,我在上班呀。什么?你妈昏倒了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好,我知道了,我现在立刻回去。”
一串惊慌着急的话语后,结束通话,陈伯神色慌乱的转头对她说:“对不起,岳小姐,我老婆出事了,我现在必须立刻赶回家——”
“我知道,我都听到了。”岳姗打断他的话,同时把手上的钱递给他。“这是车资,不用找了。今天晚上真的非常谢谢你。”说完,她立即开门准备下车,不想耽误他赶回家的时间。
“岳小姐。”陈伯倏然叫住她。
她停下脚步,转头看他。
“我没有时间送这位客人去饭店,他可不可以麻烦妳……”陈伯看着那位昏睡不醒的男人。
岳姗呆愣了下,可是现在没有时间让她仔细思考该不该答应,因为陈伯还急着赶回家照顾昏倒的老婆。
“好。”她回答。
“谢谢妳,岳小姐。”陈伯感激不尽,立刻下车将那男人抬出车子,让他靠坐在大楼的阶梯与墙壁上后,就迅速地开车离开了。
第1章(2)
看着出租车的后车灯愈离愈远,然后转个弯消失无踪,岳姗回过头看向靠坐在阶梯上有如一摊烂泥的男人,无言以对外加一筹莫展。
现在该怎么办?她问自己,但脑袋却是一片空白,完全没半点概念。
可是有一点是确定的,那就是她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
所以,她现在到底该拿他怎么办呢?
“先生、先生?”她走上前,蹲在他面前伸手摇了摇他,再次试着想叫醒他,但结果就跟刚才在车上一样,他根本毫无反应。
岳姗烦恼的抓乱头发,却仍想不出一个可行的方法。
算了,既然不能把他丢在这里不管,又不忍心把他送到警察局,也不确定有没有饭店愿意收留他,现在只剩下一个办法了,那就是由她来收留。
既然做了决定,她立刻站起身,拿出磁卡,刷卡进入社区大厅,请值班的警卫先生帮忙抬人。
“对不起,警卫先生。”她敲敲柜台桌面,将正在打瞌睡的警卫唤醒。“我的朋友喝醉了,可不可以麻烦你帮个忙,和我一起把他抬到我家?”
“喔,好,没问题。”被住户逮到自己在上班时间睡觉,警卫先生有点尴尬,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热心的点头道。
走到大厅外,两人合力将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从地板上拉起来,一人架着一边,将他抬进大厅,走向A栋的电梯。
“妳男朋友怎么会喝得这么醉?”警卫问。
岳姗笑了笑,没有回答。她不想告诉警卫这个男人不是她男朋友,只是个陌生人,因为这么一来肯定会引来一堆追问,而现在的她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应付那些问题,她快要累毙了啦!
今天上了一整天班,下班后又因为勤心明后两天突然有工作的关系,所以临时将庆生会提前到今晚举行,之后抬醉倒的柴霓回家就算了,现在还得抬这个几乎要比柴霓重上一倍的男人。
天啊,天啊,天啊,她真的快要累昏了啦!
唯一让她咬牙苦撑下去的动力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断地告诉自己明天是周末,不用上班,她可以睡到正中午或是睡一整天都没关系。
没错,就是这样!想想明天,想想待会儿她就可以躺在床上,想想就快到家了——八楼、九楼、十楼——
“叮!”
终于到了。
岳姗迫不及待的将早已拿在手上的钥匙插入锁孔中转了两圈,“喀喀”两声,大门应声而开。
“麻烦你将他扶到沙发上就行了。”她一边将客厅的灯打开,一边对警卫说。
“不用扶到房间吗?”警卫问。
“当然不可以!”她反射性激动的回答,却在看见警卫脸上出现愕然与怀疑的表情时,顿时僵了下,然后赶紧解释,“他……呃,不喜欢没洗澡就上床睡觉,所以……嗯,今晚就让他睡沙发好了,免得他明天醒来对我发火。”
“看样子,妳的男朋友脾气不太好呀。”警卫蹙眉,“他该不会动手打妳吧?”
“啊?”她怔愣了下。
“他虽然长得很帅,但会打女人的男人猪狗不如。”警卫故意稍微用点力的把男人丢到沙发上。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会打女人的男人!
“不是的——”岳姗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急忙摇头否认,却被警卫先生打断。
“妳不用跟我说是不是,总之,会动手打女人的男人就不是好男人,妳要记住这句话。”说完,警卫朝她点点头,转身离去。
岳姗一整个无言以对,傻眼到不行。怎会造成这样的误会啊?
算了,反正只有这么一晚而已,这个男人以后绝对不会再到这里来,自然也就不会再被误会了。
啊~真的好累喔,她要去洗澡睡觉了啦。
就让他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希望他明早醒来之后会自己离开。
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哈欠,她锁上大门,走进房门拿了换洗的衣服,接着走进浴室梳洗后,再回到房间,锁上房门,直接倒在床上,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睡着了。
裴名竞在浑身酸痛的感觉下慢慢地苏醒过来。
伸着懒腰,他想把双手双脚伸直,却莫名其妙的撞到一堵墙,让他混沌的脑袋先打了个顿,这才怀疑地睁开眼睛。
眼前陌生的环境让他的脑袋产生了一秒钟的空白。
他慢慢地翻身坐起来,转头张望四周陌生的环境,怀疑地忖度着。这是哪里?他怎么会在这里?
昨晚的事一一浮现在他脑海,几个好朋友为了欢迎他回国,替他洗尘接风,大伙都喝了不少酒,他也一样。
结了婚的人,打电话叫老婆来载。
有女朋友的就叫女朋友来接。
而他这个唯一的孤家寡人,却假清醒的谢绝了别人要送他的好意,直接坐上停在KTV大门口待客的出租车,说了地址之后,就闭上眼睛醉昏了过去。
然后醒来人就在这里。
问题是,这里是哪里啊?他不是跟司机说了地址之后才睡死过去的吗?他现在怎会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醒过来?
从沙发上站起来,宿醉的头痛让他蹙紧眉头,却不能阻止他想搞清楚这是什么地方,以及他为什么会在这里的决心。
这是一间适合单身贵族居住的小套房,一房一厅的格局,有卫浴、厨房和阳台,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主卧室的房门是上锁的,不确定屋主在不在里面,但是可以确定一件事,这个屋主肯定是个女人,因为阳台上还晾着未收的内在美。
除此之外,屋里女性化的柔美布置也证明他的揣测。
他突然在吧台边停下脚步,伸手从吧台上的一堆东西里,抽出一迭装订过的文件,对着文件上面的公司名称蹙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