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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姻 第20页

作者:金萱

他的重复句,让连晨悠愈哭愈凶。

“原来我的老婆是个爱哭鬼。”他轻叹,温柔地吻去她的泪,情不自禁的又吻上她柔软的香唇。

“咳!咳!”被晾在一旁的老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不得不轻咳两声,提醒他们现场还有别人。

听见突兀的咳声,连晨悠蓦然惊醒,迅速与丈夫拉开距离,气恼自己的忘形,干脆将整张脸埋进他怀里,羞窘得连耳朵都红了。

冉卫微微一笑,揽着爱妻,看向家族的长者。

“叔公会问我这个问题,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传言?”

“是你爸妈说的,这算传言吗?”

他眉一挑,“我爸妈说什么?”

“说你这小子不只是工作狂,简直成了工作魔,竟然连自己的婚姻大事都可以把它拿来当工具、当筹码,用来提升公司的利益。不过看今天这个样子,我想他们可能是多虑了。”叔公欣慰的笑开。

冉卫点点头。“如果叔公最近有机会碰到我爸妈,麻烦你跟他们说,请他们不要再担心了,因为我很幸福。”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说呢?”

“因为我说的话,他们根本就不相信。”两手一摊,他说得无奈。

“真是子女不懂父母心。”老人家摇了摇头。“他们不是不相信,只是看你老是这样超时工作,一点说服力也没有,懂吗?”

冉卫只能点头。

从前他或许是个没啥说服力的儿子,但现在不同了,他有一个会提醒他注意身体,还会为他精算营养摄取量的贤内助,相信未来爸妈一定会相信他的。

“冉卫,其实没有人拿你和冉御比较,也许偶尔会有人像我刚才一样月兑口说出『如果你哥哥还活着』的话,但那并没有任何想拿你们兄弟俩比较的意思。”他说。

“我知道,叔公只是希望我能更认真的想一想而已。”他微笑着说。

“既然没有人拿你们做比较,那么你是不是也可以不要再拿自己和冉御比较了呢,”

此话一出,冉卫的笑容便消失了,只是沉默。

“你老婆说的没错,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要想象他有多优秀都可以,但是努力辛苦工作,成就现在的事业,让父母骄傲的人是你啊。『他已经做得够好,我想就算冉御还活着,大概也没有办法做得比他现在还要好了。』这话,可是你爸爸亲口对我说的,他跟我说,有你这个儿子,他们已经心满意足了。”

闻言,不断鞭策自己更好的冉卫,突地觉得肩上的重量顷刻间全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美好,暖得让他眼睛发热,鼻子发酸,喉咙像被什么东西梗住,让他无法轻易开口。

爸爸真的跟叔公这样说吗?说有他这个儿子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手突然被紧握了下,他转头看向身旁,只见妻子正眼泛泪光的对着他微笑,似在对他说着“太好了”。

他感动的又看向叔公,只见他慈祥的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心里像是有颗大石头缓缓落了地,虽不至消失不见,但是从前不断给自己的压力却不再让他有喘不过气的感觉。他深吸一口气,再吸一口,通体舒坦,就像突然从某种无形的伽锁里解月兑了一样。

“谢谢你,叔公。”他感激地走上前,抱了长辈一下。

“我什么也没做,应该是你自己想通了才对。至于让你想通的理由……”看向柔情似水的孙媳妇,老人家又是一笑,理由不言而喻。冉卫闭上眼睛。没错,让他想通的就是那句“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你要想象他有多优秀都可以”这句话。

想象呀……

原来这么多年来,困住他的不是别人对他的期望,或是他对自己的自责,而是他自己的想象,他终于明白了。

“谢谢妳,老婆。”睁开眼,他深深地望着自己的妻子。

连晨悠摇头,丝毫不觉自己帮上什么忙。“我什么也没做呀。”

“一语惊醒梦中人大概就是这样子吧。”冉卫不禁莞尔。她的表情太认真,有种天然呆的威觉,让他忍不住又想偷香。

他的温柔让她沉醉,连晨悠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然后,咳声再起。

“咳!咳!没事你们可以回去了,不要老是在老人家面前卿卿我我的。”实在有点受不了年轻人的热情。

同样的错犯两次,真的够丢人了!连晨悠再度窘红了脸,冉卫却只是笑,倏地起身,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抱了起来。

“啊!”她惊叫一声,急忙将才从他脖子上放下的双手放回原位,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老公?”

“妳刚才也听到叔公说的话了,妳的脚不能用力。”他对她眨眼,转头对老人家告别。“那我们走喽,叔公,谢谢你。”

“好,明天记得要带她来换药啊。”

“我知道了。”冉卫点头回答。

“谢谢叔公。再见。”变成苹果脸的连晨悠窝在冉卫的怀中,有些别扭的向老人家道谢,才让她的“专属人形轮椅”抱着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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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看见老伴眉头深锁,很是困惑的坐在电话旁,久久不语,李玲忍不住走上前,坐到他身边的位置关切的询问。“第二天了。”冉非樊没头没尾的说。

“什么第二天了?”她实在听不懂老伴没头没尾的答案。

“儿子已经连续两天没进公司了。”

李玲惊讶得瞪圆眼。“什么?”

“很难相信对不对?”他若有所思的回视老婆。

他们夫妻俩有两个儿子,老大冉御在二十六岁那年因车祸意外过世,现在就只剩下老二冉卫一个儿子。

他从小就非常聪明,不过有个毛病,就是爱钻牛角尖,所以在老大因坐他开的车发生车祸走了后,便一直处在自责的深渊里,不管别人怎么对他说不是他的错,依然没办法原谅自己。

意外发生之后,他一改以前我行我素的自由人生态度,不仅在课业上专心用功,还主动提出要进公司半工半读帮助父亲的要求,把自己的体力和能力逼到了极限。他每天工作十六、七个小时,连假日也不休息,几乎像是在自我虐待般的工作。

他们真的很担心他会把自己的身体搞坏,无奈他也不是个小孩子了,根本就不能限制或控制他的行动,只能束手无策的在一旁干著急。

原本真的以为只有累极倒下,才能让他们那个工作狂儿子停下来休息,没想到娶个媳妇进门竟会有转机,早知如此,几年前就催他结婚了。

“儿子愿意主动休假,这不是很好吗?你在烦恼什么?”李玲问老伴。

“妳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冉非樊叹息。

“什么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当初我之所以反对儿子和颜家女儿的婚事,是因为——”

“我知道,因为它是企业联姻,你不希望看见已经把所有时间和精神都放在工作上的儿子,连终身大事都以公司利益为考虑,所以才会这么反对,这点我也和你一样。但是也许真是老天疼好人,儿子的婚姻很幸福不是吗?这便足够了。”

冉非樊却摇了摇头。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

“企业联姻是我反对的其中一个理由,还有第二个。”

“第二个?”

“我们的亲家颜长靖在业界的风评并不好,传言与他合作过的人都曾经吃过闷亏,还有人因他而破产倒闭,他并不是一个好人。”

“这事你怎么之前都没跟我说?”李玲闻言也蹙紧了眉心。

“跟妳说只有让妳多担心的份,何必呢?况且这件事儿子他知道得比我更清楚,却仍坚持要结那个婚,我还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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