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烧掉了?”她有这么野蛮吗?
“嗯!”他用力的点头,加强说服力。“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都没拿照片给你看,让你试着回想我们的事。”
是啊,她的确一直在怀疑这一点。
“照片都没了,你叫我拿什么给你看?”他愈说愈委屈,“就是怕你难过,我才不想提。可是你却……”
“抱、抱歉……”被他这么一说,安琪突然觉得很对不起他。
“没关系,只要你能理解我的苦心就好了。”他用力抱紧她,暗暗松了口气。
可是这关过了,还有下一关。
“那这个呢?”她拿起枪问:“这是我的吧?为什么我会有这种东西?”
事实上,某些想起的画面中,她就是用这把枪跟一群人在大街小巷追逐对战。
“你是个警察!”他说,并暗自懊恼自己没有把枪给藏好。
“警察?”她用力回想了下,颇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对,你就是在值勤的时候受的伤。”柯清炘继续编着谎,再度拿走她的枪。“在你完全好之前,不需要这种鬼东西。”如果可以,他希望她永远都别碰。
“可是……”安琪突感一阵不安,连忙想把枪拿回来。
柯清炘却不给她机会,直接扣住她的双手,霸道的吻住她的红唇。
安琪只觉得双腿发软,脑袋一阵晕眩,过了好一会儿才慢半拍的想起来——
这好像是她失亿以来的第一个吻?
不,更正确的说法是,这是他头一次没经过她的同意就吻她。
之前的几次,不是被她不好意思的拒绝掉,就是他乱模她的臀部和胸部,因而惨遭她巴掌的洗礼。他还真是个善于破坏气氛的高手,就像现在这样……
“你没有穿内衣?”他的毛手不知何时居然钻进她的衣服底下。
咱!可想而知,自己一定又是反射性的赏他一个巴掌。
真讨厌,他怎么老是学不乖?
第七章
必于安琪的资料,在那晚柯清炘打完电话后不久,钉子就传过来。
凭公司的情报网,这点并不算什么。
可怪就怪在这一点,她的资料并不齐全。
在钉子送来的资料当中显示,安琪本名叫做杨琪美,她的母亲都唤她作阿美,也正是他如假包换的未婚妻。
可是因为她不喜欢阿美这个称呼,所以对外,她一律都以英文名字安琪自称。
三年前她辞去美国警官的职务后,就陪着母亲水荷回来台湾定居。但是关于她目前的工作,却是只字未提。
他不认为她能够忍受连续三年都没有工作,依照她的个性,应该会想办法找跟警察同性质的工作。
资料上没有提到,是钉子不小心漏掉,还是另有原因?
不过从资料当中,他倒是明白安琪的恐惧根源,就是那个叫巴梭罗的变态杀人魔。
问题是,他不认为前两次隐身暗处的杀手会是这家伙,因为巴梭罗不喜欢用枪,而是喜欢用刀子慢慢的凌迟人致死。
如果他想报复安琪,绝不可能只给她痛快的一枪。不过,要是他想故意制造她心中的恐惧,让她感受死亡的威胁,那又另当别论。
事实究竟为何,还有待钉子接下来的调查报告。
不过他真的没想到安琪居然会是当年挺身而出指证巴梭罗的女警官,难怪那晚杰斯会那么干脆的说出关于巴梭罗的情报。
杰斯肯定是知道她正跟他在一起,所以希望他代为保护她。
哼!他还真是有心!柯清炘不悦的想着。
自己的女人不自己保护,居然想靠别人?这算什么?
安琪受伤后的隔天,杰斯甚至跑来酒吧质问他为什么让她受伤。
不过当杰斯听到安琪亲昵的唤他一声“老公”时,那副既吃惊又不敢相信的伤心表情,可是让他暗爽好久。
没错,就是这样!安琪本来就是他的,是从小就定好的。
虽然三年前他不小心阴错阳差被三振出局,不过那是因为她不知道真相。
他相信只要她知道的话,一定会愿意重新接受他。
真的吗?一道弱小的声音在心底反驳。
虽说过去的他是秉持着骑士精神,四处行侠仗义、英雄救美。可说穿了,不过就是喜欢冒险犯难,享受那种刺激的感觉。在旁人的眼中,他不过是个把打架当成嗜好,成天周旋在黑道帮派之间的问题人物。
当年母亲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才会把他送到美国当小留学生,却没想到反而让他更有机会接触到那些枪械弹药。等他察觉的时候,自己已经练就一身的好本事,不但在道上闯出名号,连FBI都特别注意他。
但那却是他人生转变的开始,因为恋上一个女人,他心甘情愿被FBI利用,协助他们完成不少任务,直到那一天意外发现真相……
柯清炘瞬间沉下脸。也就是从那一刻起,他领悟到所谓的“骑士”不过就是被人利用的对象,围绕在身边的掌声和光环只是对他行为的一种嘲讽。
简而言之,就是叫蠢!
安琪端着咖啡杯远远的看着他不敢靠近,这还是她失忆以来,头一次看到他露出这么可怖的表情。
之前的他脸上老是挂着一抹傻笑,说话不正经,举止又轻浮,常做一些让人很想扁他的蠢事。
有时候她会觉得他像个没出息的小瘪三,甚至怀疑自己怎么会嫁给他。
但是他的一些行为又让她觉得很窝心,虽然常常被他无厘头的举动逗得又好气又好笑,她却没办法否认自己跟他在一起好快乐。
现在,她更发现了,原来他还有另外一面——认真、严肃,而且有点恐怖。
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对他的观察愈多,她愈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他。
很多事他都不明说,即使问他,他也总会故意东扯西拉,把话题引到别的地方去。
他虽然有间酒吧,却从不记帐,进货也是由别人代劳,他的工作就只是帮客人倒酒还有聊天。
有时候她会怀疑,经营酒吧不是他的正职,跟那些客人聊天才是。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那些客人来头不小。
她想,没有哪个客人会阔绰到给酒保一百万的支票当小费吧?又不是在包枱。
当她提出疑问时,他居然暧昧的挤眉弄眼反问她,“如果是你,你会出多少钱包下我?”
“一毛钱也不出!”她话刚说完,他就像是受了重大的打击,默默蹲下来背对着她在地上画圈圈。“你怎么了?”
“没什么,你不要理我。”他语调哀戚的说:“反正在你的眼中,我就是一文不值,什么都不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急着解释。
“真的吗?”他侧着头抬眼看她,像极了受委屈的小男孩。
“真的!”她不由得蹲下来想安慰他,却被他顺势拉进怀中。“你想做……什么?”原本该是质问的声音,却在触及他深幽的黑眸时,一下子变得虚软无力。
当他的脸逐渐在她的眼前放大,她才慢一拍的发现自己被吻了。
就像现在这样……
呃,他是什么时候来到她的眼前?安琪瞪大眼,显得十分惊讶。
“给我的吗?”成功偷得一个吻的柯清炘微笑看着她手中的咖啡。
“对!”她将咖啡递给他,心却怦怦的跳着,感觉唇上还残留着他的味道。
“谢谢!”他接过她手中的咖啡喝了一口。
这女人自从失忆以后,连性子也变好了,居然还会泡咖啡给他喝,害他老觉得浑身不对劲,忍不住想逗她生气来讨打。
完了,难不成真被老大说中,他有被虐狂,喜欢上被这女人痛扁的感觉?
瞥见他皱着眉头,她担心的问:“很难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