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蓝曾经独自在美国等了他一整年?
不是一个星期或是一个月,而是一整年!
天啊!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又是如何一个人渡过那一年漫长的等待?一想到这儿,他就恨不得把自己给杀了!
“屈竞,你还要听吗?”在电话那头看不到他点头,杰夫再次出声问。
“要。”他强迫自己发出一个沙哑的回应。
“你……”杰夫欲言又止,随即在轻叹了一口气后继续说:“他们说在女孩等了一年之后,突然连续几天没到饭店来,大家因为放心不下而跑到她的庄听去看她,担心她是不是生病了,结果却从房东那里听说女孩已找到她一直在等的男朋友,所以跑去见他了。”
屈竞一脸茫然的愣住了。她去见他了?但是他不记得自己见过她呀!如果他见过她的话,他一定会记得,一定会的!
“杰夫,车祸后我没见过她。”他哑声道。
“我知道,如果你之前见过她的话,不会到现在才托我调查这一切。”杰夫说。“可是饭店里的工作人员没有理由说谎骗我们,而且依照当年你的女孩出门回来后的反应,也说明了她应该是有见到你才对。”
“什么反应?”
杰夫安静了几秒钟。“死心,放弃。”
一阵突然而至的心痛让屈竞瞬间屏住了气息,这四个字两句话就像是两把利刃一样,瞬间又重又深的刺进他心窝里。
死心?放弃?
她可以不畏艰难的一个人待在异乡里等了他一年,这是何等的勇敢、坚强与坚毅,可是她却在出门去见他回来之后选择了放弃,到底定什么样的理由、什么样的打击会让如此坚强的她都承受不了,他根本连想都不敢去想。
他伸手压住双眼,感觉手心迅速的被泪水浸湿了。
“屈竞,还有一件事。”手机中突然传来杰夫犹豫的声音。
他没有应声,电话那头的杰夫也选择了沉默,好像非要等到确定他已经准备好要听这件事,才愿意开口说。
“什么事?”半晌后,屈竞语音微哽,沙哑的问。
杰夫顿了一下,才缓缓地告诉他,“你的女孩在那一年里替你生了一个小女孩。”
说完,他将电话挂断,因为他知道一个男人哭泣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希望身边有人的,即使他这个人远在纽约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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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带点微微的凉意,一阵雨落下来,气温便伺机降低了两三度,雨停了,温度却回升不了,标准的秋末入冬的季节。
言海蓝拉紧身上的薄外套抵御迎面而来的寒风。
马路上有一部分的地还是湿的,昨晚又下雨了,难怪天气好像又比昨天冷了些,气温似乎也降了几度。
要不要回去楼上换一件厚一点的外套呢?她犹豫的回头看了管理室旁的大门一眼,再拾起手来看一下腕表上的时间。
她今天要比平常早了十分钟出门,回去换件外套好像有点来得及,又有点勉强的样子,尴尬的时间,如果是他来载她的话——
思绪猛然一顿,她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然后摇了摇头。
她怎会又想到他呢?
从那三天期限之后,时间都已经过了一个月了,而他也已经整整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一个月,没有再出现。
一个月的时间,他恐怕已经完全忘记她了吧?而她也该尽早遗忘才对。
苦笑的摇头,她踏进寒风中,一如往常的朝五百公尺外的捷运站缓步走去。
捷运站里和平常一样挤满了候车的人群,两两成双、三五成群的到处都是,独自一人的也不少,但是脸上露出孤单表情、感觉孤独的,却好像只有她一人而已。
她的四周明明就有那么多人、那么多声音,为何她却有种世界只剩下她一人的感觉呢?而且这种感觉还与日俱增。
她是怎么了?
不想承认这与他有关,不想承认她后悔了,可日平心里却有个声音清楚的对她说着——
他花心又如何?他对你用情不专又如何?只要他能陪在你身边,让你不再感觉到寂寞这不就够了吗?不是吗?
不,不是,那不是她要的,不是。
可是如果不是的话,为何你总在人群里寻找他的身影,好似希望他能再次回到你身边一样?
不,她没有。
你骗的了别人,即骗不了你自己。
不……
你希望时间能够重来,如果时间真能重来的话,下次你不会再让他离开,即使他不爱你也没关系。
“不要再说了!”她倏然大叫,把站在她身边等车的中学生吓了一跳。
“我没有说话呀。”中学生以一脸疑惑又无辜的表情看着她。
“对不起。”她迅速的说,匆匆地转身走开。
列车进站,人潮迅速的朝有车门的地方聚集,人潮下,人潮上,车门发出警告要关闭的声响,列车再度开始移动,不一会儿便驶离了车站。
而她,没有上车。
她莫名其妙的移动不了双脚,莫名其妙的不想去上班,莫名其妙的想逃离这里——不,她想逃离的其实是自己。
另一辆列车进站,开的却是反方向。
她茫然的跟着人群走上车,任它将自己载往不知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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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通未接来电?
第一次跷班就让公司连打了二十七通电话找人,这也算是了不起的事,能在自己的丰功伟业簿里记上一笔了。
言海蓝一边自我调侃着,一边将手机关机丢回皮包里,一点也不打算要回电,因为再过十几分钟就下班了,她现在若打电话回公司,不是害别人要留下来加班,就是自己会被叫回去公司加班,她又何必找别人或自己的麻烦呢?
一切还是等明天上班了之后再说吧。
皮包丢到梳妆台边的椅子上,再将自己丢到床上,一股身心俱疲的感觉瞬间旨泛朝水般的将她整个人淹没。她闭上眼睛觉得身体好累,头有点重,喉咙有点痛,这就是她在淡水海边吹了一整天海风的结果,看样子她似乎要得感冒了。
这可以说是报应吗?不去上班,随意乱跷班的结果,哈!
幽默还在就表示自己没事,终究会挺过来的,就像四年前他一去不回之后,就像三年前得知他根本就没将心或爱放在她身上过一样,这次也一样,她一定会没事,一定能挺得过去的。
她一边催眠自己、安慰自己,一边逐渐失去意识沉入睡梦中——
“铃……”
寂静的空间里突然响起电话铃声,让沉睡中的言海蓝浑身一震,猛然被吓醒过来,她睁开眼睛,原本昏暗的房间已完全变黑,几乎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
现在几点了?她睡了多久了?
模黑将房里的电灯打开,乍现的光亮让她瞬间闭上双眼,之后才又慢慢地睁开。
“铃……”
屋里的电话还在响,她掀开棉被下床,走到客厅里去接电话,同时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钟,竟然已经八点多了,她这一眯眼就睡掉了快三个小时的时间,真是太夸张了。
“喂?”沙哑的声音一出口,连她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请问你星言海蓝副理吗?”电话那头传来洪雅雯不确定的声音。
“雅雯吗?”
“副理?”洪雅雯发出惊讶的叫声。“你的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你感冒了吗?怎么会这么严重?这就是你今天没到公司来上班的原因吗?”
“嗯。”不想解释,她谎声答道。
“我就知道,你是不可能无原无故,连请假都没有就不去上班的,你果然是卧病在床,你还好吗?要不要我帮你买什么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