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最令他怒不可遏的还是他连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都不知道,就被她三振出局了。
死刑犯在枪决之前,还有被宣读自己究竟犯了什么死罪的最后人权,但是他呢?为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就已经被行刑了,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无法接受自己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她判出局,他必须找到她,把一切问清楚才行。
可是说的容易做的难,他都已经连续在她家门口和她公司门口守株待兔了整整三天,却连她的影子都没瞧见。
她到底躲到哪里去了?可恶!
趴在方向盘上,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公司的大门口。
此时,正是日正当中的正午时刻,在大楼里工作的人正三五成群的走出来解决午餐。
突然间,一个略微眼熟的身影从大门里走了出来,他微眯双眼,回想她的名字,洪——雅雯?没错,应该就是她了。
他迅速的推开车门走向她。
“洪小姐,我可以耽误你几分钟吗?”
乍见他出现,洪雅雯先是轻愣了一下,随即便露出一脸了然于心的表情。
“有事吗,屈先生?”她明知故问的看着他。
屈竞一脸认真严肃的看着她点了点头。
“我想见海蓝。”
“你要见副理就去见呀,你跟我说干么?”她挑眉道。
“如果我见得到她的话,我不会请你帮忙。”他露出无计可施的苦涩表情,请求的看着她。
美女无助会让人怜惜,没想到帅哥无助也有同样的效果。她轻叹一声,缓缓地对他说:“副理若不想见你的话,就算我帮忙你也见不到她。”
“那么告诉我为什么?你一定知道她躲着我,对我避不见面的原因对不对?”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知道?”她好奇的问。
“我注意到那天在KTV里,她和你的互动最多。”
“我还以为那天在KTV里,你的注意力全都放在紧贴着你的那三只狐狸精身上。”她忍不住低声轻讽。
“这就是她对我避不见面的原因?”屈竞难以置信的双目圆瞠。
“我不知道,但是肯定有关联。”
他摇着头。“她们全都是她的同事,会特地介绍就代表有一定的交情,初次见面,我怎能露出我对她们的不悦与厌恶?她说那是个测试,我已经尽力表现出我最和善、平易近人的一面了,结果……”
“副理跟你说那是个测试?”洪雅雯若有所思的皱起眉头,然后想了一下。“我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她叹息了声。
屈竞看着她。
“你把副理想测验你的方向搞错了,她想测试的并不是你和大家相处的情形,而是你对女人主动对你投怀送抱的反应,结果她所看到的却是你根本就来者不拒。”
他一脸震惊,不敢相信的微张着嘴。
“我很抱歉,其实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我也要负点责任。”洪雅雯歉声道。“如果不是我和之琳太无聊开设了那场赌局的话,你和副理的关系一定还能维持原样,副理也不会在一夕之间又变回从前那个皮笑肉不笑的工作狂了。”
“你说的是什么赌局?”他目光一凛,沉声问.
“这件事说来话长,而且我午休时间有限,还得替副理买便当回去,所以我们可以边走边说吗?”洪雅雯问道。
他毫不犹豫的点头。只要能找出问题的症结所在,要对症下药就容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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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理,这是你要的鸡腿便当。”洪雅雯将便当放到桌上。
“谢谢你,每天这样麻烦你真是对不起。”言海蓝抬头看着她说。
“只是举手之劳。”她摇摇头,“这有这是找你的钱,以及加附一杯爱心饮料。”她将饮料和零钱一起放到桌面上。
言海蓝轻愣了一下,看了下饮料又看向她。
“这两杯饮料应该要由我来请才对,多少钱?我给你。”
洪雅雯摇摇头。“这两杯饮料的钱不是我出的。”
她不解的看着她。
“我在楼下遇见了屈先生。”
言海蓝顿时浑身一僵。
“他说他想见你。”
言海蓝沉默的转身,将桌上的鸡腿便当从塑胶袋里拿出来,然后打开来,安静的吃着她今天的午餐。
“副理。”洪雅雯忍不住出声叫道。
“我不想见他。”她头也不回,冷淡的表示。
“我想也是,所以我叫他以后别再来了。”
言海蓝震愕的在一瞬间转头看她。
“我做错了吗?”洪雅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问。
震愕的表情逐渐被面无表情所取代,言海蓝将头转了回来,夹起便当里的鸡腿轻轻地咬了一口,咀嚼吞下肚之后,才缓慢地回答,“不,你做的很对,谢谢你。”
“副理,其实你已经爱上屈先生了对不对?”洪雅雯沉默了一会儿,忍不住开口说。
言海蓝迳自吃着便当,没有应声。
“我觉得屈先生对你是真心的,副理,既然你爱他的话,为什么不试着再给你们俩一次机会?我觉得单凭那天他在KTV里的表现,就否决他的一切,这对屈先生而言似乎有点不公平。
“你要不要再考虑看看,副理?屈先生在临走之前要我告诉你,他说你有他的电话号码,知道如何找到他,他说他会等你三天,如果在这三天内等不到你的电话,他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言海蓝始终沉默不语,像是没听见她在说话似的。
“副理,你有听见我说的话吗?”洪雅雯不得不稍稍提高音量。
“听见了。”她终于开口。
“那你——”
“雅雯,可以请你先让我安静的把我的午餐吃完吗?”她突然转身打断她,脸上表情平静得让人觉得有点难以亲近,甚至于可以说是冷漠的。
洪雅雯呆愣了一下,看着她,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喔,好,那我就不打扰你吃饭了。”说完,她脚步有些忽忙的迅速转身离开。
她离开后,言海蓝将身体转了回来,安静的继续吃她的午餐,却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吃了些什么东西。
三天?原来对他而言,她只值得他三天的等待呀,原来如此,她木然的想着。
一年与三天,她等了他一年,而他却只愿意等她三天,看样子这就是他们为对方付出爱情的深浅,真是明确又好懂,她嘲讽的想。
言海蓝呀言海蓝,这下子你总该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了吧,不会再愚蠢的心存希望,以为自己对他而言是无可取代、是特别的、是唯一的了吧?
一声轻笑突然从她唇间逸了出来,让她轻愣了下,嘴角却不禁愈咧愈开。
“这样很好,真的很好。”她喃喃自语的对自己说。
当年失去他的时候,她几乎可以说是天天以泪洗面,好几次甚至哭得差点没断气,以为自己会心痛而死,可是瞧瞧她现在,她竟然还笑的出来,这样很好,真的很好。
拉开抽屉,从抽屉里拿出手机,她在电话簿里找出“女圭女圭的爹”,按下选项后移至删除功能上,然后犹豫不决的看着它。
女圭女圭的爹,她原以为女圭女圭终于能有爹了,没想到却是梦一场。
并不是每一个小孩都有父亲,都需要父亲的对不对?
女圭女圭有爷爷疼女乃女乃爱,还有她这个拿她当宝的妈妈呵护就够了,并不一定需要一个父亲在身旁对不对?
饼去三年来,女圭女圭可以没有父亲,那未来的十年、二十年她依然也可以对不对?
女圭女圭没有爹,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她闭上眼睛,动手按下了确认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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