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家和她分手,如她的意。我要看她和我分手后,会不会过得比现在还好。我要她主动回来求我原谅、求我复合。她一定会后侮提出要和我分手的,她一定会!”
“好好好,一定会。”小陈连忙安抚。替他结完帐后,吃力的扶着足足高出自己一个头的老板,摇摇晃晃的往出口处走去。
但小陈实在没力气扶着他走到停车的地方,稍微犹豫了下,他便决定搭计程车回家,反正到时候再跟老大请款就行了。
真是的,这对情人怎么会有这么多问题呀,都要结婚了不是吗?
分手?照他看来那根本就是不可能会发生的事,老大自己有多爱大嫂难道他会不晓得吗?简直就只有妻奴两个字可以形容。
他要和大嫂分手呀,他看下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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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一片沉静,没人开口说话,关之烟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刚才说了什么?
“我今晚就搬出去,东西我会再找时间回来搬,所以大门的钥匙等我搬完所有东西之后再还给你,这样可以吗?”齐朔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她点点头,即使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点头。
搬出去?他今晚就要搬出去了吗?她以为……
她以为什么呢?以为他不会同意分手;以为他即使同意了也还会住在这里一段时间,因为他必须花时间找房子;以为自己还可以继续依靠他,即使在两人分手了之后?
好,我们分手。
她没有听错,他刚刚的确对她说了这么一句话,他在一夜末归回来之后,第一句对她说的话就是同意分手,不再企图挽回,也没有犹豫,好像终于想通下定决心二选一,而她则是被他舍弃的那一个。
不能怪他,也不应该觉得心痛欲绝,因为提出分手的人是她。
他曾经对她说过,除非是她提出分手,否则他绝对不会放弃她。他的确是这么做了,因为提出分手的人是她,先放弃他们俩的未来的人也是她,她又怎能怪罪于他呢?
“要我帮你收拾吗?”她轻声问。
齐朔转头看她,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会,她的心又狠狠地揪了一下,痛得她不得不避开他的视线,以防被他看出自己现在的心有多痛。
“不必,只是拿几套衣服而已。”他淡淡的回绝。
她点头,听见他移动脚步的声音,抬起头来时,他已走进他们的卧房——不,从今以后那间卧房再也不能称之为他们的了,因为他就要搬出去了。
拉开行李箱的声音,推开衣橱的声音,将衣服从衣柜里拿出来的声音,打开抽屉的声音,关上抽屉和衣橱的声音,最后是拉上行李箱拉链的声音和拖着行李箱走出房间的声音。
必之烟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的听着他打包准备离开的各种声音,每一种声音的响起都让她的心痛加剧一分,等他拖着行李箱走出他们的房间门时,她的心已经痛到麻木了。
他就要离开了,永远的离开她了。
“我走了。”他说。
“好。”她微笑,感觉就像他要出差一样,而不是永远的搬离这里。
“你会好好的照顾自己吧?”他好像有点不放心。
“嗯。”她点头,继续微笑。
“冰箱里还有些水饺,记得要煮来吃。”
“好。”
“即使你不喜欢厨房的事,但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冰箱里还是要准备点食物,不管是生食还是熟食。”
“好。”
“闹钟要记得调。虽然说你现在自己当老板,但是以你的个性一发现迟到了,就会手忙脚乱容易发生意外。这点你要改一改。”
“好。”
“晚上不要加班加得太晚。一个人回家的时候要随时保持警戒心,注意有没有被人跟踪。回家之后要把门锁好。”
“好。”
“我的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有事随时都可以打电话给我。”
“好。”
“那……我走了。”
“好。”她继续微笑——就快笑不出来了。
“那么再见。”齐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转身走出大门。
砰一声,门关上。
“好。”她微笑,喃喃地回答,强忍了半天的泪意终于再也抑制不住的泛出了眼眶,迅速盈满,然后一滴接着一滴不断地从她眼眶滑落。
“好……好……好……”不,她一点也不好。
她不想和他分手,不想他离开。
她不要吃水饺,不想进厨房,因为只要想到瓦斯味和油烟味,她就恶心得想吐。
她也不喜欢闹钟突然响起的那一瞬间,因为她会被吓到。
她没办法改变她手忙脚乱的个性,因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她更不想加班加得太晚,但是工作做不完又没人帮她,而且她现在还怀孕了,根本没办法工作。
她可不可以现在就打电话给他,叫他不要走,告诉他她没办法照顾自己,要他回来她身边像以往一样继续照顾她,以及在她肚子里的他们的孩子?
来不及了,他已经离开了,他已经做了决定,在她和那位姓段的小姐之间做了决定。
他已经不爱她了,她必须接受这个事实。
她必须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从现在开始,否则的话她将来要如何照顾好她肚里的孩子呢?
不要哭了,关之烟。其实一个人生活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一年多前,在遇见他之前,在他强行搬进来与她同居之前,她一个人不也过得好好的吗?没道理以前做得到的事,现在会做不到。
坚强一点,勇敢一点,即使他走了,你也不是一个人,因为你还有肚子里的孩子陪着你,他会一天一天的长大,十个月后,这间屋子就会再有声音,不会再像现在这样安静冷清得让人浑身发冷了。
“没事的。”关之烟语带哽咽,喃喃自语的告诉自己,“十个月很快就会过去的。”
专心工作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她只要把重心放在工作上,相信十个月应该很快就会过去的。
抹去脸上和眼眶中的泪水,她走进卧房特意下去看衣橱里突然空出来的那一块,迅速的换了套外出暇后,决定到工作室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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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真的决定要这样做吗?”看着齐朔将行李箱塞进他休旅车的后车厢里,小陈依然万分怀疑兼不确定的追问。
“你后悔把你家客厅借我住了?”齐朔看着他问。
“不是。”小陈迅速否定,然后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大楼。“你这样搬出来,把大嫂一个人留在家里,难道不担心吗?”
“她不是小孩子。”
“但是你过去不是总是说她不会照顾自己,就像小孩子一样吗?”
“所以我就该照顾她一辈子,即使在她开口说要和我分手之后?”
“问题不在于大嫂说要分手,而是在于你根本就放心不下她,不想和她分手不是吗?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和她演出这场假分手的戏?”
“是她自己说要分手的,我必须让她深刻的体会到,她没有我是不行的。”
“你这样真的很像小孩子。”小陈中肯的下评语。
齐朔倏然很狠地瞪了他一眼。
“OK,我闭嘴不说总行了吧?”小陈马上举手投降,“所以,我们之前辛苦筹备的婚礼到底还要不要继续进行下去?”他问道。
“废话。”齐朔又瞪他一眼。
“可是你们俩现在都已经吵到分手了,而预定的婚礼距今也只剩下两个星期而已,到时候如果你们俩弄假成真或还没和好的话,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