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扭到,这只……”欧巴桑拉起七分裤管,露出一大片磨破皮血流不止的膝盖给他看,为自己的行为找台阶下。
“虽然会很痛,但也还不至于完全不能走路吧?你怎么可以让一个小女生背你呢?”他严厉的问道。
“是我——”眼见欧巴桑的脸愈来愈红,涂冬颜忍不住开口求情,却被狠狠地打断。
“你闭嘴!”
她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下。
“来吧,如果你真的痛得不能走,我背你。”厉恒突然蹲到欧巴桑面前说。
“不用了,我——”欧巴桑呆愣了一下,不知所措的急忙摇头拒绝。
“动作快一点,我还有其他事,没时间浪费在这里。”他严声喝令道,吓得欧巴桑不敢迟疑,急忙趴伏到他背上,让他背着自己过马路,送进对面的诊所里。
“这样可以了吗?要我通知你的家人吗?”他还不忘后续事项。
“不用了,我有带手机,我会自己通知。”欧巴桑看到那张脸,哪还敢麻烦他什么。
“那好,再见。”他点点头,转身攫住涂冬颜的手臂,拉着她就往外走。
“呃,前辈,请问你要带我去哪里?”被他拖拉着定了一段路后,她终于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厉恒突然停下脚步,猛然回过身来怒气冲冲的瞪着她.
涂冬颜不由自主的往后退缩了一步,却因一只手被他紧紧的攫住而躲避不了。
她的视线往下移到攫住她手臂的大手,再往上看向他盛怒的脸,整个人突然变得既僵硬又不知所措了起来。
“前辈,”因为没有职称,他又不喜欢人家叫他厉先生,而她也不敢像公司其他人一样连名带姓的叫,所以她都称呼他为前辈。“可不可以麻烦你……”她将视线移到他紧扣着她的手上,无言的请他放手。
“你!”厉恒没有松手,反倒怒不可遏的朝她逼进一步。
她不禁又往后退了一步,浑身紧绷的看着他。
“你这个该死的家伙!”
“什么?”她一呆,还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被骂,他的脸已倏然朝她压下,瞬间吻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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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一场梦吧?
棒天到公司上班,涂冬颜仍恍恍惚惚,认为自己昨晚作了一场不可思议的梦。
她漫不经心的一边做着他所交代的工作,一边偷偷的观察坐在电脑前操盘的魔鬼上司,然后第一百零八次告诉自己那一定是一场梦没错,否则他怎么可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呢?
只是她有点想不通,自己怎会作这么离谱的梦呢?她轻抚唇瓣,眉头紧蹙的忖度着。
说真的,她对他从来就没有过遐想,为了赚取学费和生活费,以及应付他这个严厉的魔鬼上司,就已经耗掉她全部的精力了,根本就没有时间作恋爱的白日梦,更别提她根本就配不上他,又怎会痴心妄想呢?
厉恒是个受人敬重的专业人士,虽然年纪轻轻,前途却已不可限量,反观她只不过是个为学费、生活费愁苦的工读生小妹,未来一片茫然。这是她配不上他的第一点。
第二点,他长得又高又帅,光是公司里未婚女性对他的青睐,就足以让他应接不暇了,又怎么会有空注意到她这干扁四季豆呢?
另外,他出入有轿车代步,而她连搭公车都觉得是种奢侈的享受。还有,他虽然总是不苟言笑,但仍受人欢迎,让人忍不住的想找机会与他拉近关系,不像她即使努力微笑,拚命的做好一切分内或分外的工作,还是没人当她是一回事。
总之他和她的距离,大概就像天与地那么远,所以她压根儿就没妄想过他。但既然如此,又怎会作他吻她这么离谱的梦?她真是疯了。
“你在发什么呆,我交代你的事都做完了吗?”
冷凝的声响破空传来,吓得涂冬颜立刻正襟危坐,不敢再放任自己的思绪继续神游太虚。
“好了,我立刻寄过去给你。”她连忙点头应声。
“好了就应该马上寄过来给我,还要我催吗?”厉恒冷声道。
“对不起!”
“你以为说句对不起,别人就有义务要原谅你吗?”
涂冬颜沉默的低下头。
“我要近两年来所有新兴市场和开发中国家的绩效图,整理给我。”
“是。”她立刻应道,迅速伸手移动滑鼠工作,而他则继续面对着电脑萤幕上不断跳动的数字。
办公室再度陷入惯有的安静中,只是表面平和安静,内在却波涛汹涌。
厉恒无法阻止自己以板着脸的严厉口吻与她说话,因为倘若不这样做,他根本就无法直视她。
天啊!即使经过了一个晚上,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在大街上做出强吻她,而且吻完还转身就走的混蛋事,他真是该死的一点都不像个男人!
他不应该吻她的,即使再生气、再失控、再受她吸引,他也不应该吻她。因为再过一个月他就要出国读书了,那是他多年的梦想,是不可能变更的计划,所以如果说有什么事是他现在最不应该做的,那就是谈恋爱了,可是她却该死的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面前。
涂冬颜长得并不特别漂亮,严格说起来除了肌肤白皙、五官端正之外,她冷厉的长相一点也不讨喜,反而让人有种自视甚高的傲慢感觉。然而和她相处了一个月的他比谁都知道,她一点也不傲慢,相反的,她有一颗比任何人都柔软的心,既坚毅又温柔,让他多了解她一分,就多为她着迷一分。
算一算,在过去短短一个月内,她热心助人、见义勇为的行径被他撞见了好几次。
扶助骑车跌倒的骑士、带领走失的小朋友到警局、帮老人家提重物过马路、借伞傍身怀六甲的孕妇,然后自己淋雨,还有昨天晚上竟然不自量力的想背几乎比她重上二、三十公斤的欧巴桑上医院就诊。
他实在搞不懂,为什么自己总是可以撞见她在帮助别人,如果他没看见那些画面的话,也许就不会被她吸引了。
哼,真是自欺欺人的鸵鸟想法。即使没看见她热心助人的画面,自己也会为她吃苦耐劳、坚韧不拔的毅力与勇气所吸引。
天知道过去他拥有过多少助手,但是不管男女老少,只有她能毫无怨言、不辞辛苦的完成他所要求的一切工作。或许比起其他人,她的专业知识稍嫌不足,但至少她不会不懂还装懂,或是不会又不问,反倒非常用心学。
他喜欢聪明人,但更喜欢脚踏实地、全力以赴的人,而她无疑就是这种人。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她应该要早点出现,要不然晚几年等他学成归国后再出现也行,为什么偏要选在这个节骨眼出现呢?仅剩一个月就要出国的他,究竟该拿她怎么办呢?
他知道压抑自己对她的好感,一切照原定计划去做是最好的,但蛰伏在他体内蠢蠢欲动的焦躁、想望与不安却不让他好过,一而再、再而三的逼他赶快将她占为已有,标示自己的所有权。
因为钻石的光华璀璨是遮蔽不了的,一旦他有了迟疑,竞争者就会增多,那么将来宝落谁家就成了未知数了。
他无法想象涂冬颜被别人拥进怀中的画面,他一点都不想错失她。
转头看着坐在电脑前专心工作的她,厉恒犹豫不决的眼神逐渐被一抹坚定的决心所取代。
他要她!不管这个决定有多么的自私,对她又有多么的不公平,他还是想要拥有她,在她身上标下属于他的印记,让其他竞争者明白她早巳名花有主,进而对她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