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烨再次愣在原地,脸上表情一片茫然。
回家,睡觉,你别挡路。瞧她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她有没有走错门呀?这里怎么会是她的家?这个女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蹙紧眉头,一步跨到房门前,举起手正打算敲门要房里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出来说清楚一切时,却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秦震跟他说过的话。
他说——
我这间公寓是租来的,因为不喜欢住饭店,所以才会在常常出差的台北租间房子住。不过我去住的时间并不多,反倒是我老妹比我还常去。
当然,既然我已经答应将房子借给你住了,自然会要我老妹别再往那里钻。我会告诉她那间房子的租约已经到期了,而我没有再续约,所以你尽避放心的住,绝对不会有人去打扰你的。
好个绝对不会有人来打扰他,秦震那家伙肯定是忘了通知他老妹了!
袁烨缓缓收回举在半空中准备敲门的手,然后重重叹了口气。
虽然说秦震已经将这房子借给他住了,但它终究还是属于秦震和秦家人的,他这个客人总不能喧宾夺主的把主人赶出门吧?
不过话说回来,这房子里有三个房间,他怎么会好死不死的选到秦震他老妹惯用的那间房间来睡呢?他所有的东西都在里面,包括衣物、盥洗用品,这下子他要怎么拿回那些东西?
摇了摇头,他觉得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这屋子里的另外两间空房都有齐全的被褥,否则天知道他要怎么度过今晚这个十二月的寒夜?
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他轻叹了一口气,转身考虑今晚他要睡哪一间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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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好不容易才熟悉的房间和床被人占去,袁烨在陌生的床上翻来覆去了好半晌,才慢慢地沉入梦乡。
半夜里,他的房门突然被静静地打开又关上,一道纤细的人影模黑爬上他的床,然后掀开被单钻进他身旁的位置躺下来睡觉。
好温暖,冬天的晚上果然还是要两个人睡在一起比较温暖。
井于晓半梦半醒的微笑着,将身体更加偎近身旁的暖源,磨蹭地紧靠着他。她觉得今晚的于晞特别好抱,温热平滑的皮肤也好好模,她是不是用了什么新的身体乳液,要不然肌肤的触感怎么会不一样呢?除了触感改变之外,连味道好像也变了。
她将鼻子贴在他肌肤上,沿着身体曲线往上嗅——
突然之间,就像地牛翻身一样,整个床铺剧烈地动起来,她赫然睁开双眼,只见一张陌生的男性脸庞正悬在她面前,而这张阳刚、有个性的脸上还镶了一双大而深邃的眼,正炯炯有神的盯着她。
帅哥!这还是她生平第一次梦见男人,而且还是个大帅哥,这真是太神奇了!
不必怀疑,这当然是一场梦喽,否则半夜醒来发现自己被一个半果的陌生男人压在身下,岂不是要吓死她?所以这当然是一场梦,一定是梦,不会错的。
既然是梦的话,让她在梦中满足一下长久以来的好奇心,应该没关系吧?
她对帅哥微微一笑,然后缓慢地伸出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再抬起头来轻轻地在他那张薄唇印上一吻。
嗯,干干的、软软的、暖暖的,原来亲吻就是这种滋味呀,跟想像中不一样,真是有点儿小失望。不过如果用上舌头的话,感觉应该会有所不同吧?
看着眼前紧闭的薄唇,她不由自主地伸出舌头轻舌忝了一下自己的唇瓣,犹豫着该从何着手。
她从没和人接吻过,刚刚那一下是完全不需要经验的,因为那只是唇与唇之间的轻触而已,就连三岁小孩都会。可是如果要用到舌头这种成人之吻的话,她又该怎么做呢?尤其他的嘴巴还是闭阖着的,这还真是困难。
犹豫了半晌,她决定直接来。反正这只是一场梦嘛,即使做不对也没人会知道不是吗?这是一场完全属于她的春梦,即使醒来之后还记得梦里的一切,她也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于晞。
所以做吧!
她再度抬起头靠向他,伸出她的丁香小舌先舌忝吻他的唇瓣,然后便霍然钻进他唇内碰触到他的牙齿——
她真的有碰到他的牙齿吗?井于晓忽然变得不确定了,因为她的舌头才一伸进他的唇内,整个人就像倏然被卷进一个炽热而激烈的漩涡中,让她瞬间失去所有思考能力。
男人都是感官的动物,即使明知不可为,但在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热情挑逗之下,还是会顺从而为之。
袁烨在被身旁的女人吵醒之前,完全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爬上他的床的。
当他被惊醒,并直觉反应的将她扣压在身下确定来人的身分时,他除了惊愕和浓浓的怀疑之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刺激,直到她突然以笨拙却又意外挑情的方式吻他,让他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诱惑攫住而彻底失控。
老实说,他一向不喜欢这种自己送上门的女人,因为这些女人大都对他有所求,不是想占有他的好体格、好身材,就是觊觎他名下的财富。所以一碰到这种事,他总是冷着脸拒绝对方,一点也不留情。
可是这个半夜偷偷爬上他床的女人,却莫名其妙地让他忘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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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朝阳悄悄爬进卧室里,照映得一室光亮。
袁烨缓缓地清醒过来,一睁眼就看见一张美丽柔和的脸蛋侧卧在他眼前,而他鼻翼四周则是充满了她的香气。
几乎是立刻的,他想起了昨晚的一切,想起了两人几乎要让这张床着火的热情,以及她接近他的目的与阴谋。
他的眉头随即紧皱了起来,原本松散的神情也变得严厉而冷酷。
他倏然从床上爬起来着衣,一点也不在乎自己下床的动作会把她给吵醒。而她果然被他吵醒了。
井于晓缓慢地睁开眼,感觉全身像被车子从身上压过,或被撞飞摔到地上的不适感。她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全身酸痛呢?
她疑惑地蹙起眉头,一抬眼,却被站在床边瞪着她的男人吓得双目圆瞠,差点惊声尖叫。
“穿上衣服,到外面来。”男人冷冷地朝她丢出这句话,不管她的反应便迳自转身走出房间。
井于晓的目光跟随着他移动,这才震惊地发现自己竟然身处在一间完全陌生的房间里。
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面无血色的瞪着眼前陌生的一切,昨晚所发生的事一点一滴地回流进脑袋中,让她浑身僵硬差点变成化石。
天呀,这到底是哪里,她怎么会跑到这个地方来呢?
虽然不知道这是哪里,可她却清楚地记得她是自己走进这间屋子的。
她记得替她开门的是刚刚那个表情冷得足以冻死人的男人,也记得他问过她来这里做什么,而她却回答他回家睡觉,还要他别挡路。
噢,天啊,她到底做了什么呀?虽然她早已承认自己是个迷糊蛋,但是回错家、走错门、睡错床这也就算了,她昨晚还——
想起昨晚那场自以为是的春梦,井于晓忍不住烧红了双颊,发出了羞愧的申吟声。
天啊、天啊、天啊!她到底做了什么事呀?
她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她从没想过自己竟会做出强暴男人的事,这种事……噢,天啊,她真的好想死。
这件事她绝对不能让于晞知道,否则不止她会有麻烦,连房门外的那个男人可能都会被连累,而且下场肯定比她还惨。而且这整件事根本错不在他,她才是那个对人“用强”的罪魁祸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