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的假好心。”她冷冷回道。
虽然他的笑容看起来很无害,但第六感告诉她,其实他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的简单。
“一辈子吗?”白晓晓无厘头的冒出这句。
“什么?”童嬅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是说,你会负责照顾嬅嬅一辈子吗?”白晓晓很认真的问他。
夏华炯才刚开口要回答,就听到童嬅抢先从鼻子蔑哼一声。
“他还不够格呢!”
“怎么会?!”白晓晓吃惊的大叫,“他长得这么帅,看他的穿著,应该还满有钱的。俊帅又多金,怎么会不够格?”
“男人不能单看外表。”童嬅有时候很替她这种天真到近乎蠢的个性担心。
“这个我知道,不过我还是觉得他比你那个男朋友好多了。”白晓晓一副相当惋惜的口吻,“要不是你们已经论及婚嫁,我还真想叫你把他甩掉。”
“不要再说了,晓晓!”要是手边有东西,童嬅早就拿来堵住她的嘴。
“原来你有男朋友。”夏华炯的口气虽然平淡,但是听起来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怪,好像隐藏了某种情绪。“怎么都没看到他来看你?”
“我没通知他。”童嬅死鸭子嘴硬。
分手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她不想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话柄。
“为什么?”白晓晓的口气带着责怪。
“我不想让他担心。”童嬅搬出千篇一律的借口,并郑重警告她,“你也别多嘴,要是让我爸妈知道,我就找你算账。”
“好啦!”白晓晓嘟着嘴,忍不住本哝了两句,“不过你这种个性,真的应该改一改。”
“不用你操心。”童嬅想摆出邻家大姐的架式,可惜被人抱在怀里,微红的脸色当场让气势弱了三分。
白晓晓看了,贼贼窃笑三声,转而对夏华炯郑重交代。
“好像要下雨了,你快带嬅嬅进去休息。还有,她的一切就拜托你了。”
“你拜托他做什么?”童嬅急忙抗议。
可是白晓晓根本不理她,急急挥手就跑走了。
“晓晓!”童嬅差点被她气死。
夏华炯却说:“她很可爱。”
“可爱?”童嬅闷哼一声,没注意到他正抱着自己走进医院。“难道说你喜欢她?”
“是啊,她满讨人喜欢。我想你应该也很喜欢她吧?”
他说的,是一般的喜欢,还是特殊的喜欢?到底是哪一种?童嬅忽然很想知道,却又倔强的不肯直接问他。
“认识她的人,没有不喜欢她的。你想的话,我可以帮你们撮合,省得你老是来烦我。”
烦?!普天下不知有多少女人巴望着他能这样相待,而她竟然还嫌他烦?夏华炯暗暗苦笑,这对他来说实属生平第一次。
“好人难当啊!”他发出哀叹,“明明是好心照顾,却……”
“我又没有拜托你。”童嬅不耐的打断。
“我知道,”他仍是好脾气的笑着,“是我自己爱管闲事。”
“本来就是。还有,”她淡瞟他一眼,冷冷道;“你知不知道你笑得很假。”
“是吗?”笑容微凝,夏华炯的眼神流动着某种不知名的波光。“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吃过冰块吗?”她不答反问。
夏华炯虽感奇怪,还是回答,“吃过。”
“感觉怎样?”她又问。
“很冰。”这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事。
“这不就得了。”她丢出一记白眼。
“什么?”他一时没有会意过来。
“笨!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句话听过吧?”她嘲讽的睨视他,“你给我的感觉就是很假,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懂没?”
夏华炯没有应声,沉默的看着她好一会儿,然后什么也没说,静静的送她回到病床上。
童嬅本以为他会就这样乖乖的离开,没想到他非但没有离开,危险的俊脸反而停留在她的上方十公分处,温热的气息喷得她一脸红。
“你想干么?”她力持镇定,双手蓄势待发,打算他一有不轨行动,立刻赏他两记大锅贴。
“没什么,”夏华炯又露出无辜的笑,从手上变出一张名片。“只是想拿东西给你。”
童嬅很怀疑,但为了让他尽早离开,只得伸手去接。不意,他手腕一旋,竟然又将名片藏入掌中。
“做……”
“嘘!”他左手食指搁在她的唇上,眼神忽然变得邪佞,还恶意的拿名片在她左脸颊挑逗的刮呀刮。
“夏、华、炯!”童哗怒不可遏,一掌挥出却被他捉个正着。
“很好,你终于记得我的名字。”他唇角一勾,将名片放在她自投罗网的手中。“别忘了下礼拜一的面试,你会去吧?”
“当然!”她愤怒的挣月兑他的掌握。
“很好!”他这才拉开彼此的距离。“你明天打算什么时候出院?”
“不用你管!”她的眼神充满敌意。
他视而不见,自顾自的又问:“是不是打算坐计程车?”
“不是。”她连明天落脚的地方在哪都还不知道。
“难不成用走的?”他故意露出惊讶的夸张表情。
童嬅相信,她如果说是,他一定会用可怜的眼神看她,然后多事的说要载她,接着他就会发现她无家可归的事实。
不,她才不要他的可怜与施舍!
“我会叫我男朋友来接。”说谎成了她唯一的选择。
他忽然沉默下来,久久才开口问:“你不是说不想让他担心?”
“反正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童嬅握紧双拳,努力维持表面的平静。
夏华炯又定定看了她几秒,然后掉头往门口走。走了几步,像是想到什么又回头看她。
“如果我是你的男朋友,一定把你抓起来打一顿。”
这是什么浑话?童嬅杏眼圆瞠,咬牙回道:“幸好你不是我男朋友!”
“是啊,真是谢天谢地。”语毕,他头也不回的关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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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寂黑夜,银星稀淡,偶尔可闻几声疏落的虫鸣。
斑耸的围墙将一户户深宅大院包围起来,处处可见监视器的微弱红光,警备十分森严。
夏华炯住在其中一户大屋,环境舒适优渥,生活不虞匮乏。可他却老觉得屋子很冷清,好像少了点什么。
他背靠着阳台上白色的大理石栏杆,手拿酒杯仰天眺望着广阔的天际沉思。
蓦地,一声恐怖的尖叫惊扰了原有的安静。
他听了却不慌不忙,不但依然优雅的倒酒,还有心情慢慢的观看酒色、闻酒香,然后小口的品尝。
不久,门板上响起敲门声。
“进来。”
“少爷,新来的看护昏倒了。”佟避家站在门口报告,神情一如往常,没有丝毫的惊慌。
夏华炯暗暗叹气,没想到只撑了一天。
“你自己看着办。”
“是。”佟避家停在门口,仍然没有离开的意思。
“还有事?”夏准炯挑眉。
这个佟避家是妹妹从外头捡回来,刚好原来的管家辞职,所以妹妹就要求录用他。当然一开始夏华炯难免有所疑虑,毕竟没人会对一个蓬头垢面的脏乱男人有信心。
可是没想到佟避家一打扮起来,竟也人模人样。他不仅把家里料理得很好,还很尽心照顾妹妹。
“我觉得您应该跟小姐谈谈。”佟避家的态度很坚持。
尽避这似乎逾越了他管家的本分,夏华炯却没有丝毫的不悦,甚至点头同意。
“好吧,我去跟她谈谈。”
说是这么说,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唯一的宝贝妹妹谈。
自从她小时候生场大病之后,就长年卧病不起,不但性子变得怪异,而且很讨厌陌生人。除了他和佟避家之外,她唯一的朋友就只有那只叫托托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