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后的他就不必说了,为了折磨她、伤害她,他几乎化身为撒旦,变得恶劣、残忍、冷酷无情。但是现在的他却完全不一样,多了许多她过去从未见过的真性情。
他会紧张她,会为了她把他当成婴儿喂食而发脾气、闹别扭,偶尔突发神经的时候甚至于还会向她撒娇。而她从来都不知道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撒起娇来会这么的可爱。
说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她真的又再一次的爱上他了。
他们俩理所当然还是分房睡,一方面是因为他的身体状况并未完全复原,另一方面则是表示她尚未完全原谅他。
但以上,全都只是自欺欺人的理由。
事实她与他分房睡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至今仍对新婚之夜所发生的事心有余悸,她害怕性行为。
这一点很糟,不用别人说她也知道。
性生活虽然不能代表夫妻生活中的一切,但也是不可或缺、非常重要的一环。所以她若真的无法接受他的话,那表示他们夫妻俩最终只有走向分离的一途。
想到这一点,文苡安便不由得忧郁了起来。
梵腾也很忧郁,因为老婆始终不肯搬回房间跟他一起睡。
他可以感觉到苡安已经完全原谅他了,因为如果她仍对他心存芥蒂的话,不会这么无微不至的照顾他。
可是到底为什么他只要一碰触她,她就浑身僵硬的想尽办法要离他远远的呢?
她一定以为自己做得不着痕迹,因为每每她这样做的时候脸上总会带着微笑,一副天下太平的模样,但他可以感觉她在与他保持距离。
虽然极尽隐瞒之能事的佯装若无其事,但是她害怕他的碰触已是不争的事实。
唉,光想到这一点梵腾就郁闷得想死,因为天知道他有多想抱她、亲她、爱她,让她彻底感受他全部的爱。
她到底在害怕什么?他不断的在想这个问题……
其实答案早就出现了,只是他不想接受事实,所以才会以她回来的那天他们曾接过吻这件事来反驳那一切。
她之所以害怕他的碰触,起因于新婚之夜那晚他所做的蠢事,他呀,完全是自作自受,现世报。
想到自己过去的愚蠢,梵腾忍不住懊悔加三级的抱着头,自我厌恶的在床上翻滚着。
一踏进房门就看见他抱着头在床上翻滚,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文苡安顿时被吓得面无血色,心脏差点没停止。
“梵腾?梵腾!”她火速冲到床边惊慌的叫道。
听见她慌乱的声音,梵腾立刻放下抱头的双手,一瞬间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声音比她更惊慌。
文苡安呆呆的看着他,一时之间完全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他先跳下床小心翼翼的将她扶坐到床上,然后才仔细的将她从头到脚检查了一下,才蹙眉关心的问道:“妳的脸色为什么这么苍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苡安?”
“你刚刚在干么?”从愕然中回过神来,文苡安皱眉问道。
“按照妳的交代躺在床上休息呀。”他以一副我很听话,没做什么违规事的表情回答。
“我看见你抱着头,一副很痛苦的模样在床上翻滚。”
所以她刚刚的声音才会这么惊慌、害怕?因为担心他的原故?梵腾的心顿时被一股温柔与柔软包围住。
“苡安,我爱妳。”他深情的凝望着她,情不自禁的对她轻声道。
一瞬间,苡安的身体不由自主微微的僵硬了起来。
“你烦不烦呀,老是说一样的话。”她撇唇道,不着痕迹的从床边站了起来准备要走,却被他一把握住手腕。
梵腾深深的望着她,好像能瞧进她心里深处,将她的秘密完全看透的模样。
“你干么?”她瞪眼道,强持镇定。
“我想吻妳。”他突然说道。
文苡安倏然浑身僵硬。
“你别开玩笑了。”她说。
“我没有在开玩笑。”他站起身来,将她困在床与自己之间,认真的凝望着她。
文苡安不由自主的后退,脚跟却顶到了床板,她知道自己已无路可退。
“梵腾,我还没有完全原谅你,你最好别太过份。”她隐忍着不安与害怕,以严肃的语气警告他。
“只要一个吻就好了。”他轻声诱道,缓慢的低下头。
“不行。”她倏然撇开头去,以坚决严肃的口气拒绝。
怎么办,他完全挡住了她的去路,她根本就无路可逃,而且最糟糕的是她身后又是床……
他不会对她用强的吧,就跟那晚一样?
不,不会的,今天他滴酒未沾,神智很清醒,应该不会像上回那样伤害她才对,更何况他也知道她现在的肚子里有小孩,应该不会强迫她才对。
冷静点,文苡安。想一想他这几天的温柔,想一想妳昨天所作的预言梦,梦中的他是如何温柔又带着笑容的对妳呵护备至,这样的他怎么可能会伤害妳呢?
冷静下来,要相信他是绝对不会伤害妳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逃避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妳是不是也应该要鼓起勇气试着跨出一步了?
缓慢的,她将脸转正,再度迎向他那炽人却温柔深情的目光。
“我很害怕。”她以颤抖的嗓音老实的告诉他。
“老实说我也很害怕。”梵腾看着她,突如其来的说道。
“你害怕什么?”她轻怔了一下,不解的问。
“我怕妳会用力的将我推开,怕如果妳真的这样做的话,下次我是不是还有勇气像这次一样这样靠近妳。”他嘴角微扬的露出一抹苦笑,笑容中明显的带着牵强、不安与害怕。
这样一个向来自信满满、坚强又冷硬的男人竟然为了她露出这种表情?
文苡安突然有股既心疼又鼻酸的感觉,忍不住的踮起脚尖轻轻的在他薄唇上印下一吻。
梵腾震动的看着她,双手克制的握紧拳头,就怕自己忍不住将她紧紧的抱进怀中,把她给惊吓到。
“妳知不知道这么做代表了什么?”他以克制的语气哑声问道。
“代表了什么?”
“勾引、通行证。妳也想要我。”他一句一顿的说。
“只要一个吻就好,这是你刚刚说的,不是吗?”文苡安俏脸微红的说。
虽然她现在仍对要与他上床的事感到惊恐与害怕,但是却没有刚刚那么严重,而且重要的是她坚信他绝对不伤害她。至于她自己本身,她相信只要鼓起勇气跨出这关键的一步,一切都能否极泰来。
她一定要勇敢!
“刚刚那不能算是一个吻,顶多只能算是轻轻碰一下而已。”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那……怎样才算是一个吻?”她因紧张而下意识的伸出红舌轻舌忝了一下干燥的唇瓣。
梵腾一窒,差一点遏制不住的将她压到床上去。
“我可以用示范的方式来回答这个问题吗?”他拭探的问,嗓音低沉而诱哄,引人心动。
文苡安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要在下一瞬间跳出胸口一样,既紧张、期待又害怕。她昏眩的闭上眼睛。
“嗯……”
她的语声末落,他的唇已迫不及待的落在她唇上。
起初的吻只是蜻蜓点水似的挑逗,这让原本因害怕与紧张而显得有些僵硬的她下自觉的放松了身体。接着一阵阵像是通了电般的愉悦感觉让她不由自主的回应他的吻,而他则伺机加深了这个吻,将舌尖滑入她口中,开始一连串火热的探索。
室内的温度似乎不断的升高,文苡安隐约有这种感觉,因为她觉得自己愈来愈热,脑袋愈来愈昏沉,双脚愈来愈无力。神智恍惚中,她觉得自己的双脚似乎离了地,背脊似乎躺进了软软的床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