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雪连眨了几下眼睛,终于恍然大悟他说要散步根本只是借口,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要问她这件事。但是他干么这么心急呀,她不是已经说了回家再说吗?
“你突然要下车就是为了问我这个?我们可以到家再说啊。”犯不着在这种阴暗恐怖的地方说吧?感觉好象随时会有两、三个不良份子跳出来打劫似的。
“从这里到家还有一段距离,我担心妳回家后就什么都不肯说了。”他直言道。
闻言,温雪的胃在这瞬间紧缩了一下。他给人的感觉向来都是自信满满的,担心这两个字实在不应该出现在他字典里才对。
“你为什么担心?”她问。
季騞稍微犹豫了一下,决定老实回答她的问题。
“妳什么时候主动问过我爱妳了?妳总是忐忑不安的担心,我们俩配不配的问题,直到刚刚,妳才第一次将心放在我们的爱情上,而不是外貌上,妳叫我怎能按捺得住这种迫切想知道,妳为什么会突然问我爱妳的冲动?”他以较平常激动一些的语气凝视着她说。
温雪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突然感觉到一阵鼻酸。他原来真为她而感到不安,她从来都不知道。
“对不起。”她沙哑的开口道歉。
“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跟我说对不起?”他愕然的问。
她摇着头,想说又说不出口。她好想跟他说自己也好爱他,她并不是故意要让他感到不安的,她只是没办法下去对自己的外表产生自卑情结,但是从今以后,为了他,她会努力克服这一点的。
“我们回家好不好?这里太暗了,我有点怕。”她说。
“好,那我们离开这里换个地方说话,但妳还是得回答我的问题,告诉我,妳为什么会突然问我爱妳吗。”季騞点头,锲而不舍的对她说。
他牵起她的手,正打算离开这高架桥下的停车场时,一辆机车突然从马路弯进这治安的死角,瞬间挡住他们俩的去路。
“嘿嘿,大哥大姊刚约完会要回家吗?”后座头戴鸭舌帽的男人迅速的跳下机车,流里流气的晃着头对他们邪笑。
季騞立刻将温雪拉到身后,以自己的身体保护着她,冷静的看着挡住他们去路的两人一车。
“你们挡住我们的路有事吗?”
“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我们兄弟俩最近手头紧了些,想跟你借点钱花花。”鸭舌帽男摩擦着手指,以一副贪得无餍的表情说着。
季騞看了他们一眼,毫不犹豫的掏出口袋里的皮夹,递给他们。“钱你们可以拿去,但是请把其它东西还给我。”
“请?嘿嘿,我们兄弟俩最喜欢有礼貌的人了。”鸭舌帽男接过皮夹咧嘴道,可当他打开来一看,一张脸立刻臭得像被人倒了会,“靠!怎么只有一千多块而已?”
“我身上的现金全都在那里。”季騞平静的说。
“那个女的。”坐在机车上,头带安全帽的男人忽然开口提醒同伴。
“妳!把皮包丢过来。I鸭舌帽男立刻将注意力转向温雪。
“把皮包给我。”季騞示意道。
温雪马上将肩上的皮包卸下交给他,季騞则将它向前递给了鸭舌帽男。
鸭舌帽男毫不犹豫的一把抢了过去,然后打开她的皮包,将她的皮夹给掏了出来,打开一看。
“靠!这女人身上的钱更少,竟然只有两百块而已!”鸭舌帽男忍不住咒骂道。
“把他们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搜过来。”安全帽男指示道,鸭舌帽男立刻照办。
“把你们身上的项链、戒指、手表全都拿下来给我。快点!还有你的手机。”他对着季騞叫道。
季騞毫不犹豫的照办。只要不受伤,花钱消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先将手机交了出去,再将手上的RoyalOakAnnualCalendar表卸下,交了出去。
一一接过他们递来的值钱物品,鸭舌帽男突然发现温雪的手上还有个戒指没月兑下,而且她还企图用左手去遮掩它的存在。
“喂,妳!把手上的戒指也月兑下来给我。”他命令道。
温雪一惊,瞬间握紧了双手。
“小雪?”季騞转头看她,“把戒指月兑下来给他们。”
“不。”她用力的摇头。这是他给她的戒指,代表着他对她的真心、誓言,她不能失去它。
“妳说什么?”鸭舌帽男沉声道。
“你们已经抢光我们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了,还不够吗?”誓死保护手中戒指的温雪忍不住回嘴。
“小雪!”季騞惊慌的朝她喝道。
她为什么要激怒这两个歹徒呢?他之所以选择花钱消灾的方式来面对眼前的恶势力,就是不希望她受伤呀,这个笨蛋!
“臭婆娘,我们兄弟想怎样,妳管得着吗?快点把戒指丢过来!”
“不。”
“小雪!”
“妈的,妳欠扁!”鸭舌帽男大力的将手上的皮包往地下一丢,抡起拳头,怒气冲冲的朝他们冲了过来。
见状,季騞立刻将温雪往后方一推,转身送出一记铁拳,正中没料到他会动手的鸭舌帽男。
“妈的,你敢打你老子!”鸭舌帽男一个跟脍,倏然怒吼,接着,他手伸到腰后方,掏出一支冷光闪闪的利刃砍向季騞。
“啊!”温雪摀住耳朵,惊骇的大叫。
混乱之间,季騞手臂被划了两刀,脸颊也被划了一刀,但即使如此,他仍奋力的抵挡着,就怕温雪因他一时疏忽而受到一丝伤害。
这时,另一名抢匪已然失去耐心,将机车车头一转,朝温雪笔直的冲了过去。
与鸭舌帽男对峙时,季騞一直分心注意着另一名抢匪,一见这情况,他想也不想的立刻冲向那辆突然冲向温雪的机车,企图将它挡下来。
机车笔直的撞上他,在他惊觉到痛的瞬间,人已飞跌出去,并且撞上一旁停放的汽车,发出骇人的声响。
“啊--”温雪顿时嘶声尖叫。
血从季騞嘴角溢出,两名抢匪一见撞死人了,不敢再多停留一秒,油门一踩瞬间逃离现场。
急诊室外的走廊上,温雪一个人呆坐在那,面无血色,表情呆滞,泪水却犹如有自我意识般,不断的溢出她眼眶。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为什么?
都是她害的,一切都是她害的,若是她听话的把戒指给那两个抢匪的话,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是她害的。
Haw他……他会不会死?
不,绝对不会的。她都还没有亲口告诉过他她好爱、好爱他,而且他也说过他要娶她,他会拿婚戒来换回她手上的这只尾戒。
他的尾戒在她手上,代表的是他的真心与誓言,但是如果他不在了,她留着这个戒指还有什么用?
她是呆子、是笨蛋,竟然以为只要仍保有这个戒指就能保有他,只要这个戒指还在她手上,他就不会离开她。她竟然宁可选择相信一个身外之物,而不愿意相信他。她真是个笨蛋!大白痴!
一只戒指怎么可能比他重要?一只戒指怎么可能取代得了他?
这一只戒指……这一只戒指……
她倏然一把将手上的戒指摘下,然后扬起手就要往对面墙壁上扔去,但是……
“呜呜……”呜咽声突然从她口中逸出,她看着手中的戒指,旋即握紧它送到心口,蜷曲着身体,再也遏制不住的痛哭出声。
黄淑芬和王嘉雯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令人鼻酸的画面。她们匆匆的跑到她身边。
“温雪,老板他一定会没事的,没事的。”黄淑芬将她拥进怀中安慰的说,但自己的眼眶却也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