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的是……真的是……”
“是怎样?”
章谚猛然用力的吸了一口大气,才大声的开口道:“你真是一个恰查某,难怪长到二十一岁了都还交不到男朋友,因为大家都怕你这只母老虎--”
话声未落,迎面就飞来一个脸盆,“咚”的一声,正中目标。
第六章
“可恶!暴力女!这辈子我从没见过这么令人火大的女人!”握紧拳头,章谚怒不可遏的对张义谦说,他是少数几个知道他和美夜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人,也知道他是如何一路被那个暴力女欺压长大的。
“好啦、好啦。”张义谦轻笑的拍拍他肩膀,不敢让自己笑得太过火,“你不是应该早已经习惯了吗?”
“习惯?你去被她用水泼泼看、用脸盆砸砸看,看你习不习惯!”他火大的咬牙怒道。
“哈哈,看来也只有她敢这样对你了。其他女人为了得到你的青睐,莫不想尽办法来讨好你、吸引你的注意,就只有她不拿你当一回事,真有趣。”
“你觉得很好笑?”他瞪眼问道。
“呃……不,我的意思是说,她挺特别的。”张义谦立刻收拢在不知不觉间咧开的嘴,一本正经的回答。
绝不与章谚交恶是他生活目标的最高指导原则,因为一旦与他交恶后,他将失去的不仅只是一个朋友,而是一堆美眉、一堆哪里可以把到漂亮美眉的最新资讯。所以,识时务者为俊杰。
“特别?你对她有意思?”
张义谦一愣,没想到他会这样问。
说到意思嘛,老实说,对于卫美夜这个人,他向来都只是听章谚在说而已,从来不曾真正的看过她,直到上回她突然跑来这里来找章谚,他才有机会目睹到她的庐山真面目。
本来呢,从章谚口中听来,他一直以为她是那种孔武有力、头发剪得奇短、嗓门又大、浑身充满男子气概的女人,没想到事实却恰恰相反,她不仅美得冒泡,还是他最喜欢的那种温柔婉约型的女人--呃,至少她外表给人的感觉是如此。
“章谚,如果我说我对她真的有意思,你该不会动手揍我吧?”他犹豫了一会儿,试探的问。
“我--哈、哈啾!”章谚倏然皱起眉头,正想开口说什么,却冷不防的打了个喷嚏,然后又一连打了三个,“哈啾!炳啾!炳啾!”
“你没事吧?”
他揉著发痒的鼻子,又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一脸病恹恹的样子。
“不行了,我真的要回家了。”
“咦?可是待会儿那堂课要点名耶,而且教授还摆明了说,如果这堂课不到,期末又考不及格的话,就等著被当吧。你真想被当吗?”
“我--哈、哈啾!炳啾!你以为是我自愿的吗?我的头痛死了。”他痛苦的申吟,然后拿起背包就往外走。
“可是你真想被当吗?喂,章谚。”
“期末考时我会努力的,我--哈、哈啾!”没力气再说话,他向后头挥了挥手,无力的走出教室,瞬间隐没在教室门外。
“章谚他还好吧?”同学甲靠向张义谦问道。
“大概死不了,不过下节的企管却被当定了。”
“我刚刚稍微听到一些你们的对话,他之所以会喷嚏一直打,是因为被女人泼水的关系?什么女人这么了不起,竟然用水泼我们学校的王子?”同学甲眼中浮现好奇的神色。
“你也觉得那女人很了不起?”他一脸兴奋,如逢知己。
“当然,据我所知,几乎没有一个女人抵挡得了章谚的魅力,所以光凭她敢动手对他泼水这个举动,她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张义谦瞬间咧嘴一笑,突然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我偷偷的告诉你,但是你不能告诉别人喔。”他靠向同学甲低声说。
同学甲立刻点头。
“卫美夜。”
“嗄?”同学甲一愣,“就是最近名气扶摇直上的那个卫美夜?”
他点点头。
同学甲却在瞬间瞠大了双眼,脸上表情千变万化的不知道想些什么,半晌之后才若有所思的喃喃道:“原来是她呀。”
看来章谚受害者的名单又新增加了一个名叫卫美夜的女人,真是可怜呀。
“哔哔哔--”
楼下门铃声吵得原本就头痛欲裂的章谚脑袋差点没爆炸,他拉起盖在身上的凉被捂住耳朵,却仍杜绝不了那一声接著一声的穿脑魔音。
“哔哔哔--”
到底是哪个该死的家伙呀?
再也受不了那令他加倍难受的声音,他忍著浑身的不适,艰难的爬下床,披著凉被走到一楼去开门。
完全没力气问来者何人,他一将大门打开之后,便回身连人带被的躺平在客厅沙发上。
美夜带著强忍的怒气走进章家大门,却在入口处没见到该见到的人时,愕然的止步。
奇怪了,怎么不见王爷爷?
“哈啾!”
突如其来的喷嚏声让她转头看向发声处,只见一坨被子在沙发上蠕动著。
那是什么怪东西?
“哈、哈啾!炳啾!”
不是什么怪东西,应该是什么怪人才对,竟然在这种气温高达三十几度的六月大裹著凉被打喷嚏,真是高手!
她带著好奇走上前,只见章谚正蜷曲躺在沙发上,全身上下只露出半张脸在外头呼吸空气之外,全部都紧紧的包裹在凉被内。至于那露出凉被外的半张脸,则是青中带白,完全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有没有搞错,这种天气你竟然感冒了!”她有些不可思议。
“你以为这是谁--哈、哈啾!谁害的?”他吸著鼻子有气无力的“青”她一眼后,没好气的哑声指控。
美夜皱起眉头看他。本来她来找他是为了要算帐的!
这个猪头竟然在前一天散播谣言说,他们已有果裎相见的关系,后一天又制造出她禁不起被他甩了的打击,拿桶冰水泼他,以至于害他重感冒而无法到学校上课的谣言。
这个猪头真是天生欠扁!可是她没想到他竟真的感冒了,而且看样子好像还病得不轻。
“王爷爷呢?”她左右张望的问道。
“到大陆去了。”
“咦?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都没听说他要去大陆玩?”
“他是去探亲。”他说完,忍不住连打了个喷嚏。
“探亲?”
对了,几年前她好像曾听王爷爷提过,他曾托常到大陆的朋友到他老家看看,看他的亲人是否还待在那里,毕竟当年大陆沦陷逃难时,大伙都被冲散,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会回到那里,可是传回来的结果却是令人失望的。
而今,虽然时间都已经过了好几年,但是章谚刚刚说的的确是探亲两个字,王爷爷终于找到他的亲人,这真是太好了!
“他什么时候去的?大概要去多久?”
“早上。他只说会尽快回来,至于要去多久他没说。”他吸著鼻子,勉强回答她的问题,话一说完又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这么说,这段期间,你家里就只剩下你一个人喽?”
章谚痛苦的闭上眼睛,难过得不想再开口回答她层出不穷的问题。她没看到他有多么不舒服吗?为什么还不离开,让他可以安安静静的休息一下?
一只手突如其来的覆在他额头上,他愕然的睁开眼睛。
“你的额头好烫。”她皱起细眉道。
“你看不出来我不舒服吗?”他再度闭上眼,语气虚弱且无力。
“你家里有没有温度计?”
“不知道。”
“感冒药或退烧用的冰枕呢?”
“不知道。”
“你怎么一问三不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