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呀——”一愣,姜虹绫顿时放声大哭。坏叔叔好凶……
“怎么了,怎么了?”屋内两名女性同时冲了过来。
“哇呀”姜虹绫继续放声哭泣。
“老四!”房文欢怒视四子,“你干么那么大声吼婧屏﹖她在生病你又不是不知道,难道就不能顺着她一点吗?”
“婧屏……”张淑芬想靠近女儿,怎知女儿虽被言砚惹得哇哇大哭,一双手却依然紧揪着他的衣服,还躲到他身后去,就是不让她靠近。
“她要我陪她进去上厕所,妳要我顺着她吗?”言砚忍不住大声的说出来。
“什么﹖”张淑芬和房文欢同时傻眼。
言砚头痛的用力揉了下太阳穴,转过头对躲在他身后的女人求道:“不要哭了好不好?”
“怪叔叔好凶……”姜虹绫仍抽噎不已。
“不要叫我怪叔叔。”言砚再次揉了揉愈来愈痛的太阳穴,警告道。
他实在搞不懂这个奇怪的称呼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他才十九岁而已耶,哪里像个叔叔?更何况他的穿著、长相又有哪一点奇怪了,她竟然从公园里突然冲进他怀里之后,就一直紧巴着他不放,还开口闭口就叫他“怪叔叔”!
敝叔叔——真是他妈的!
“可是你本来就是怪叔叔呀。”她抽抽噎噎的说。
言砚用力的吸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妳不是要上厕所吗?快进去。”他板开她紧抓着他的手催促。
“陪我。”小手一瞬间又黏回他身上。
“姜、虹、绫。”他终于失去耐性,不知不觉的就把对付陈婧屏的方式拿来对付她,一字一顿冷冷地叫着她的名字。
见她嘴一扁——
“不准哭。”言砚立刻出言制止。
咬着唇,眼泪在眼眶中滴溜溜转着,但出乎意料之外的,姜虹绫真的没再放声大哭,他赶紧把握机会。
“进厕所去。”见她虽然反应极慢,但还是乖乖地听话走向厕所,他差一点就深呼出一口大气,还好及时忍住了,因为事情还没完。
“把门关起来。”他又道。她连叫他陪着进厕所的话都说出来了,难保她不会敞开大门上厕所。
“不要。”
“姜、虹、绫。”
扁着嘴,姜虹绫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那……你要答应我不能走喔。”她要求。
言砚点了点头。
“不能骗我喔。”她还是不放心。
“快进去。”他冷声吓她,就见她快速的动作,坪一声关上厕所的门。
“老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你要叫婧屏姜虹绫,那个姜虹绫是谁?”房文欢立即发问。
“阿姨,医生真的说婧屏是失去记忆吗?”言砚没有回答母亲的问题,反将目光转向张淑芬。
“医生……”张淑芬只说了两个字,厕所内突然传来惊声尖叫。
“啊——”
门外三人同时就要往厕所内冲,但言砚却在临门那一瞬间及时顿住,因为他想起门内的人可是个道道地地的大姑娘了,而不是她现在的心智年龄十岁的小女孩。
他立即转身背对着厕所大门,看见父亲、陈叔叔、大哥和二哥同时朝他们快速的走来,并听见母亲与张阿姨在厕所内紧张的问问题。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婧屏,怎么了?”
“呜……我的……呜……长毛了。”
瞬间,言砚只觉得一股热气猛冲上他脸颊,他看着走廊上倏然止步,与他同样有着尴尬表情的四人,默然无言。
“嘘,这是自然的,本来就该有,就像妳的头发……”厕所内在一阵沉静后,响起房文欢的声音。
“可是我本来没有呀。”
厕所内再度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这是要长大了才会有的。”房文欢又说。
“可是它黑黑的好难看,我……”
顿时,门外五人不约而同的迅速往客厅方向移动。
☆☆☆
“老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五人回到客厅各找了个位子坐下后,言四宝严肃的开口。
言砚没有马上回答,却将视线转向陈志育,然后蹙眉问道:“陈叔叔,中午我离开医院之后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医生对蜻屏的情况有什么解释?”
陈志育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神情凝重的摇摇头。
“医生根本说不出病因,因为不管我们问她什么问题,她几乎都答得出来,只不过她的回答却……”他的嗓音变得瘠哑起来。
“姜虹绫,十岁,就读安情国小四年级,家住长安街翠庭社区A栋八楼三号,电话XXXXXXXX,爸爸叫姜锦涛,妈妈叫叶学伶。”言砚接下话,像背书般的将他所知道的资料全数说出。
陈志育愕然的看他一眼,跟着颓然的点头,哑声说:“没错,这就是她的回答。可是怎么可能呢?她明明就是婧屏,怎么会……怎么会……”
“老四?”言四宝忍不住叫道,因为他还是听得一头雾水。
“简单的说,情屏在车祸醒来之后,她体内任的人——也许我该说灵魂,不再是陈婧屏的,而是变成了一个叫做姜虹绫的十岁小女生。”言砚看着满脸不解的父兄说。
“你在开玩笑?﹗”言笔瞇起眼,一脸不信。
言砚正打算开口,大门忽然被推开,言纸手拿着麦当劳的食物走了过来。
“不信的话,你们可以问问他,”他手指着言纸,“看里面的陈婧屏到底是不是她。”
言家每个人都知道言纸对陈婧屏情有独钟,所以他自然能辨识出陈蜻屏的真假。
“言纸,你怎么说?”言笔将口日光转向老三问。
言纸先将手上的快餐放到桌上之后,这才缓慢地直起腰身,“她不是婧屏。”
“这怎么可能﹖﹗”言笔依然不信,身为执法人员,他所讲求的就是证据,一个实实在在可以证明的对象。
“咱,证人和证据来了,你可以开始盘查了。”言墨挪了挪下巴,自以为幽默的微笑道。
闻言,众人一致将头转向走廊的方向,言砚也不例外,但他才一转头上个飞奔而来的重物已将他整个人压入沙发中,差点没将他体内所有的空气全挤出肺部,害他窒息而死。
“怪叔叔!”姜虹绫呜咽的叫唤。
“咳咳,妳想害死我呀!”言砚申吟的问口,同时把姜虹绫稍微推离自己好喘口气。
“你骗人!”她吸着红红的鼻子,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控诉。
“我哪里骗人了?”呼吸稍顺,言砚皱眉的低头瞪视仍压在他身上的她。
“你说你不会走,可是我没看到你。”吸着鼻子,她说得委屈,眼泪一滴滴的掉了下来。
他差点没申吟出声。
“我走去哪里,我不是在这里吗?”他皱眉命令,“来,坐好。”
“不要!你会走掉!”她的身体一瞬间又黏回到他身上,像只无尾熊般紧巴着他。
言砚有些无奈的瞒了眼脸色愈来愈难看的言纸,眼中写满了我也不愿意这样,有办法的话你就把她拉离开我。
“靖——不,虹绫,哥哥有帮妳买麦当劳喔,妳要不要吃?”言纸将目光转向自己心爱的女人道,虽说现在的“她”不是她。
唉﹗他现在的心情真的好复杂。
他伸手从纸袋中拿出薯条想递给她,怎知姜虹绫一见有陌生人接近,立即将头埋入言砚胸口,双手巴得更紧。
言纸顿时优在原地,表情阴晴不定。
言砚用力的叹了一口气,赶紧伸手将她的双手拉了下来。虽说他们都知道现在的陈婧屏不是陈婧屏,但是眼前的身体还是她的,让这样一个发育成熟的女性窝在怀中总是不太好。更何况,俗话不是说朋友妻不可戏,那兄弟妻可就更要保持距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