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他摇下车窗朝她命令。
章宜灵置若罔闻的继续往前走。
他轻踩着油门,宾士车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边,‘上车。’他又说了一次,而她依然置之不理。
深吸一口气,他忽然冷声道:‘这就是你接待客人的态度吗?’
章宜灵蓦然停下脚步,浑身僵硬的转头看他,他的意思该不会是……
‘上车,你的初夜,我买了。’
第五章
‘真是个单纯的笨蛋!’
莫名其妙的陷入沉默中,又突如其来的冒出一句话,这早已是韦竟韬众多独特性格中的一项了,Jeff见怪不怪,只不过他仍忍不住好奇的想知道那个笨蛋是何许人。
‘你说的是谁,那个十九岁才来初经的女人?’他试探的问。
韦竟韬没有回答他,事实上,他的思绪依然停在那一个似乎特别长的夜晚里……
‘喏,浴室在那儿,先去洗个澡。’将浴巾与浴袍一古脑儿的塞进她手里,他命令的对她说。她现在的脸色简直苍白得像鬼,冲冲热水应该会有帮助吧。
章宜灵默默的转身,依照他的命令进入浴室洗澡。
自从她上车以后便没再开口说一句话,奇乖无比,韦竟韬觉得这样很好,因为他一向就比较偏爱乖巧听话的女人,可是望向镜中,他实在搞不懂自己脸上紧蹙不放的眉头是怎么一回事?
甩甩头,他叫自己别再想了,因为过了今夜之后,他和她绝对会成为两条平行线,永不再相交。拉了拉领带,一把将它扯开,他先月兑下西装外套,然后解开衬衫上的那一排钮扣,突然之间,他的动作停止,忍不住轻咒了一声。
Shit!他刚刚应该叫她到隔壁套房那间浴室去洗才对,因为他惯用的东西都在这间浴室里,现在要等她洗好,天知道要多久,真是该死!
解开袖扣,他随意的将袖子卷到手肘处,从抽屉里翻出一包香烟,打算到阳台去耗时间,没想到他抽屉才推上,浴室那却已传来门锁跳起的开门声。
他转头,只见身上里着浴袍,脸色依然苍白如雪的章宜灵跨出浴室。
她无言的站在浴室门口看着他,似乎正在等待他下达接下来的命令。
韦竟韬再度将抽屉拉开,把手上的香烟与打火机一起丢进抽屉内。他早点洗好澡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哩!
他走向她事实上是走向浴室,但章宜灵却不这么想,所以他每往前一步,她的身体便不由自主的愈抖愈剧烈。
终于她还是沦为妓女的命运,早知如此,这些年她根本就不该浪费哥哥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去缴那些一年比一年贵的学费,若将那些钱花在平日生活上的话,或许哥哥也就不会得到那种病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或许这一切都是她的命,只是她不懂既然这是她的命,为何还要连累哥哥至此?
一心只想早点洗好澡睡觉的韦竟韬没有刻意去注意她,直到走到浴室前,他才发现到她抖得犹如秋风里的落叶。
没有特别的意思,他皱着眉伸手轻触她苍白的小脸,它竟然是冷冰冰的!这个女人的身体真弱成这样?即使刚洗了个热水澡,还是不能让她暖一些?
毫不犹豫的,他立刻道:‘还不快上床去。’
她一个命令一个动作的走向他的床,僵硬的躺了上去。而韦竟韬早一头钻进浴室洗澡去了。
迸人说人生有四大乐事,什么金榜题名、洞房花烛之类的,在他看来,累极时冲个热热烫烫的热水澡,紧接着上床呼呼大睡便可算是一大乐事。可是,如果软绵绵的被窝里莫名其妙的冒出一根冰棒在里头,那可就不大乐了!
没多久,洗好澡的他关了灯,爬上床准备就寝了。
可他一上床便发觉不对劲,霍然坐起身来扭开床头灯后,瞪着躺在他床上的冰棒,冲口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章宜灵浑身僵硬的仰躺在他床上,心里真是害怕极了。虽然她明知道什么事都有第一次,但是她依然不能自己的为待会儿即将发生的事恐惧着,她真的、真的好害怕!
扁看她浑身僵硬,与双眼中隐藏不住的惧意,韦竟韬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真是的,她该不会真以为他要买下她的初夜吧?他可是鼎鼎大名的韦少耶,什么时候沦落到需要用钱来买女人的地步了?
‘你到隔壁房去睡,我习惯睡这张床。’他对她命令。
章宜灵闻言圆瞠着双眼,眨也不眨的看着他。她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说要买你初夜只是为了引你上车,毕竟我明天还要上班,没哪么多精力与时间跟你耗下去,你懂吗?’他捺着性子跟她说,‘所以,你到隔壁房去睡吧,明早我上班时会顺道载你下山,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从此各不相干。’
放松的心情瞬间化成泪水凝聚眼眶,再从眼角滑落,她不由自主的呜咽出声,低声哭了起来。
我的天!韦竟韬忍不住在心中叫苦,他就说好心没好报嘛,第一次、第二次帮助她都得到了报应,没道理在第三次帮助她后,报应自动离他而去。
瞧!这会儿报应不就来了?他累得要死,想安安稳稳的睡个好觉都不成!
‘你到底在哭什么?’真的没精力发火了,他无力的问。
‘对不起……’她哽咽地道。
‘对不起什么?’他怀疑的看着她。
‘我不该对你发脾气的,明知道你是个好人……’
‘好人?’听到这词,他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你是世上除了哥哥之外,惟一真正关心我的人,我却还误会你。’
韦竟韬不自觉的轻挑了下眉头。
‘对不起,我错了。’说完,她霍然从床上爬起来,跪在他身边磕头,吓得他险些跳下床去。
Shit!受的报应还不够吗?老天实在不应该再对他落井下石,有事没事就吓他一跳,真是该死的可恶!
‘我接受你的道歉,现在你是不是可以下床到隔壁去睡,我工作累了一天,想早点休息。’他认真的对她说。
她立刻点头如捣蒜的爬下床去,然后一边道歉、一边后退着出门,‘对不起,耽误你这么多时间,愿你有个好梦。’
说完,她轻巧的替他关上房门,韦竟韬忍不住的呼了口大气,终于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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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的定义到底是什么?短暂的自由也算得上是自由吗?’
再次听韦竟韬自言自语的冒出这么一段话,Jeff这回聪明的没有应声,因为他心知肚明即使应了也是白应,他韦少今天来这儿可不是找人谈心的少而是来沉思,他只要安安分分的在一旁继续负责替他驱赶蚊子苍蝇就好了。
‘Jeff,自由的定义到底是什么?’
‘嗄?’才想说应该没自己的事,没想到又飞来这么一个问题,当场砸得他完全接不上话。
‘Jeff,对你而言自由重不重要?’韦竟韬若有所思的又问了一个问题。
‘当然重要啦!’这次他毫不犹豫的点头。
‘那你觉得怎样才叫做自由?’
‘当然就是没人能管得了我,然后无牵无挂,海阔天空任我遨游喽。’
‘换句话说,如果有了牵挂,就等于没了自由?’
‘呃……这,也不一定啦。’Jeff一愣,皱了皱眉头。
‘举个例子。’
‘这……’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来,只好皱紧眉头看着正等他回话的韦竟韬,苦不堪言的在心中忖度着,韦少是不是觉得自己平白无故继承了两间大公司,压力遽增,而身为朋友的他却依然能快活的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所以心理一下子不太能平衡,才故意跑到这儿来刁难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