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为什么有人可以说变就变,而她花了三年的时间却始终改不了爱他的那颗心?
心被伤了一次又一次,早已是伤痕累累、残破不堪,然而即使如此为什么她还是不死心,总是觊觎着那不可能的结局,然后让心一次又一次的受伤、泣血?难道说这是她上辈子欠他的情债,今生注定?
“啊,车来了。”不停观望门外的敖玫君忽然叫道。“你可以走吗?不,还是等验?过来抱你过去好了。”
衣筑暄泪眼茫然的看着敖玫君,不确定她在说些什么,直到大步由门口走进来的易验?弯身要抱她时,这才蓦然惊醒。
“不必,我自己可以走。”她阻止易验?,以哭腔道。
“真的可以吗?”敖玫君不放心的望着她。
抹去眼眶中不断掉落的泪水,衣筑暄扶着椅背起身,才往前踏出一步,受伤的脚踝处便传来一阵刺骨的剧痛,让她完全抗拒不了地心引力的往下瘫去,还好一旁的易验?眼明手快的将她扶住。
“还是让验?抱你吧。”敖玫君蹙眉说,随即不等她有所反应即叫,“老公。”
闻言,易验?立刻二话不说的弯腰将她抱起,让她连抗议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捉紧他,以防地心引力再度趁虚而入。
“谢谢。”她哑声轻道。
易验?摇了摇头,又看了她一眼。“很痛吗?忍一忍,十分钟就能到医院了。”
“筑她会不会伤到骨头了?”敖玫君问,一边伸手拉开车门好让老公将衣筑暄抱进车内。
“到医院就知道了。”
敖玫君点头,随即绕过车尾从另一边的后方车门坐入车内。“我坐后面陪筑。”她说。
易验?无异议的坐进驾驶座内,熟练的发动引擎、打档、踩油门,车子在转眼间已驶上路,朝最近的医院加速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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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被包里裹成一个大馒头的右脚踝,衣筑暄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最后,为平衡脸上的神经,她还是扬起唇瓣笑了。
“怎么了?”突然见她咧嘴笑,敖玫君眨了眨眼,好奇的问。她眼角的泪水都还没干呢,怎么这回又突然笑了起来?
“你看,像不像个大馒头?”衣筑暄指着自己受伤的脚,笑不可遏的说道。
敖玫君顺着她所指的,看了她脚踝一眼。有点像,但是那个部位受伤的人不都会被医生包成这样吗?没那么好笑吧。
“那医生真是的,她一定是嫉妒我长得比她漂亮,所以才故意要整我的,哈哈哈,真的是太好笑了,哈哈……”衣筑暄狂笑着,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筑,你没事吧?”敖玫君有些担心的望着她,她的举止太过反常了。
“没、我怎么会有事呢?医生刚刚不也说休息个一个星期就可以好了吗?”她一边揩着泪水,一边仍抑制不住的笑道。
敖玫君拧眉看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却毫无头绪。
“叭!叭!”
突来的喇叭声唤她回神,只见她老公的轿车已停在马路边,而他正摇下车窗朝她们挥手。
“筑,先别笑了,车来了,我扶你走。”她起身说道,然后小心的扶着她走到路旁上车。
上车后的衣筑暄依然忍不住一脸的笑意,还不时发出一、两声怪异的笑声。
她怎么了?易验?无声的向老婆询问。
敖玫君拧着眉头耸肩,给他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
“铃……”突然之间,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兰铃。”敖玫君看着来电显示道,然后按下通话键,“喂。”
“玫,你在哪?”电话那头的兰铃劈头就问,“不是说好随后就到餐厅的吗,怎么到现在都还没到?筑是不是跟你在一起?你们现在到底在哪呀?”
“筑扭伤了脚,我送她到医院。”敖玫君简单厄要的说。
“什么?!严不严重?”
“医生说要休息一个星期。”
兰铃顿时发出一个颓丧的声音。“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敖玫君无言。
“这么说来,你们不来餐厅吃饭了?”
“可能没办法了,抱歉,兰。”
“说什么话,你们又不是故意的,改天我们几个再聚餐,就我们几个。”
“好,我请客,祝你和任威砉新婚快乐。”
“那我先谢谢你了。”兰铃的声音充满幸福的笑意,“玫,帮我接给筑好吗?”
“你等等。”敖玫君说道,转身将手机递给后座不知何时已然恢复正常神态的衣筑暄。“兰找你。”
衣筑暄接过手机。“喂。”
“筑,你的脚没事吧?”兰铃的语气颇为关心。
“没事。”衣筑暄答道,“对不起,今天是你结婚的大喜之日,身为好姐妹的我应该全程参与,结果我却……”
“说什么话,你又不是故意去扭伤脚的。”兰铃顿时不悦的轻斥。“对了,你的脚受伤了,一个人住没有问题吧?要不要我回去……”
“兰,你没忘记自己刚结婚呀?你若回来的话,你老公怎么办,一个人去度蜜月吗?”衣筑暄忍不住轻笑的打断她道。
“那……”
“放心,我没事的,只不过是扭伤了一只脚,我可以照顾自己的。”
“别忘了还有我在。”坐在前座的敖玫君忍不住插声道。
衣筑暄窝心的看了她一眼,接着即对电话那头的兰铃笑声说:“听到没?玫叫你别忘了还有她在。”
“当然,不过我可是个正牌医生喔,你确定要选玫不选我?”她玩笑道。
衣筑暄顿时笑得不能自已。
“对了,筑,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做马政逵的人?”
笑声嘎然中断,血色慢慢地从衣筑暄脸上逝去,她压根儿没想到会突然听到他的名字。
“筑?你有在听吗?”
“嗯。”她轻应一声,不确定自己现在还有办法冷静的开口说话。
“你认识,”兰铃一顿,“或者记得这个人吗?”
认识,她当然认识也记得他,但是她却很怀疑他还认识或者记得她。衣筑暄苦涩的在心中答道。十几年的感情抵不过分离两个月的孤寂与诱惑,他的背叛与绝情在这些日子来没有一天不折磨着她,她怎能忘记他?
而相对的,看他意气风发的样子与伴随在他身边的俏佳人,这些年来他大概过得精彩又愉快吧?他还认识她吗?记得他生命中曾经有过她这一个人吗?她真的很怀疑。
“筑?筑,你还在吗?”始终得不到她反应的兰铃再次在电话那头问道。
“嗯。”衣筑暄回神的轻应一声。
“如果真想不起来就算了,反正我只是随口问问。”一顿,兰铃觉得有必要为自己的突如其来解释一下,遂接着又道:“马政逵是砉的朋友,今天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他,很畅谈、幽默、又见多识广的一个人。我也没想到当我在无意间提到你时,他会说他认识你。”
“他还说了些什么?”衣筑暄忍不住冲口问道。
“只说你们是很多年的同学,不过已经有很多年没连络了,就这样。”
就这样?是呀,女朋友在身旁,难道他会明目张胆的说她曾是他交往了十几年的女朋友,而且还曾订过婚,差点结婚?呵,他还记得她,她就该偷笑了,她还希望怎样?
“筑,你真的认识他呀?”
“如他所说的,只是很多年的同学而已。”衣筑暄飘然的淡道。
“真可惜,像他条件这么优的男人,你怎么不会把握机会呢?我觉得你们俩不管在哪一方面都很登对耶,不过现在说这些都太晚了,因为他已经有未婚妻了。”兰铃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