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拧眉看了他覆着纱布的肩膀一眼,终于知道他受伤的原因了。
“我们要不要报警?”她沉重的问。
“不,这件事我会处理。”鲍擎天摇摇头,“但是我要你知道,因为你是我的最爱,所以他们可能会捉你来威胁我。”
鞠璇瞬间难以置信的睁大双跟,旋即又害怕的轻颤了一下。
“别怕,有我在,谁也伤害不了你。”他将她拥紧,柔声的安抚道。
“我不要成为你的弱点。”鞠璇摇头说。
她害怕的是,如果她真的被那群坏蛋捉住,继而威胁他的话,怎么办?他一定会让对方予取予求的,她不要他为她牺牲这么多。
“你不是我的弱点,你是我的心。”
那不更惨?一旦她被捉,他连心都没了,而一个人若没了心,那下场恐怕只有一个宇——死。
“不要,我不要做你的心。”鞠璇急忙推开他。
“为什么?”鲍擎天在下一秒钟又将她拥回怀里。
她以充满忧惧的语气将心中的想法告诉他,他听了之后,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但说他不感动是骗人的。
她关心他!天知道在他二十八年的人生中,除了远在美国那几对明明是关心他,却非要用冷嘲热讽方式表现的夫妻外,第一次有人这么直言无讳的表露出对他的在意与关心,这种感觉……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只有将她紧拥在怀里,发誓要用一辈子的爱来回报她。
“放心,在这件事情解决之前,只要你在我身边寸步不离,不让别人有机可趁,这么一来,不管是我的心或我的人,都不会有任何危险。”他发誓般的说,然后低下头亲吻她,温柔且深情的让她情不自禁的回应。
半晌后,她在模模糊糊间似乎听到他说——
“小迷糊,这一辈子我都会保护你的。”
*****
神秘杀手组织的瓦解,其实并非鲍擎天一己之力所能办到,但因他是颇具知名度的杀手,而成为少数依然执迷于杀手生涯的杀手的标靶,只为了他毁了他们接洽生意的管道。
他不确定那种失心魔鬼有几人,不过曾经一次处在挨打的地位对鲍擎天而言就已经足够了,以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双倍奉还的个性,可想而知他的反击会是多么的冷酷无情。
杀手组织被毁掉之际,算计的性格让他有备无患的留下了组织控制其下所有杀手的秘密档案,他着实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机会能用上它。
回想那天狙击他的杀手的手法与习惯,他在档案中挑出了三个可能的人选,然后以组织惯有的连络方式放出风声。
他有把握凶手会自动送上门来,但动手的可不是他,毕竟他现在已有“家累”了不是吗?
一切布局皆已完成后,鲍擎天悠哉游哉的缠着鞠璇在家过两人世界,他希望那四个混混别太快把事情解决,因为这么一来,他和鞠璇的两人世界才能过得久一点。
不过,真能如他所愿吗?
*****
风声放出去的第三天早上,鲍擎天家的电铃猛然不断响起,同时大门外还传来一阵阵剧烈的敲门声,其中夹杂了某人的叫嚣声。
“鲍擎天,起床,开门。你是不是睡死了?到底有没有听到我的声音呀?快来开门,鲍擎天。”任威砉用力的敲打着门叫道,心情激动无比。
老天,鲍擎天到底认识了多少神秘莫测的人物,竟然能足不出户,在短短的一星期内便命人揪出那名国际知名的无情杀手,尤其还让他亲口吐露出几则由他所犯下,至今未能查出任何蛛丝马迹的悬案。
太可怕!不,该说是太神奇了!
如果他的手下,或者他称为朋友的人,能为自己的特务组所用,那么自己不就如虎添翼吗?光想到就令人兴奋。
“鲍擎天,你……”
大门猛然被人用力打开,只见鲍擎天怒目而视的站在他面前。
“你该死的一大早不待在你老婆的床上,跑到我家门前来干什么?”他咆哮的怒吼道。
“有事找你商量。”任威砉微笑的说,无视他脸上的愤怒,推开他自行进入屋内。
“见鬼!”鲍擎天诅咒的关上门,他本想用力甩上门以示他的不满,但一想到鞠璇还在睡,也只有忍耐的轻轻将门关上。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他走回客厅,双手交叉在胸前瞪着那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
“喂喂喂,你这是什么待客之道?”任威砉忍不住抗议。
“难道你要我奉上早餐?”鲍擎天瞪眼道。
“这倒是个不错的点子。”
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等一等,鲍擎天灵机一动,突然有了个点子。
“你还没吃早餐?”他挑眉问。
“早上接到刑事局的电话后就直奔这里,所以没时间吃。”
“是吗?”鲍擎天突然微笑,“有道是来者是客,即使是不速之客,也不能失了该有的待客之道,我去叫小迷糊起来替你弄份早餐吧。”
“真的?那真是太感谢了。”任威砉喜出望外的说。
鲍擎天点了下头,疾步转身进房,生怕自己会忍不住仰头大笑。小迷糊的早餐可是天下仅有,别无分号,包管他吃了之后毕生难忘,呵呵呵……
叫醒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的鞠璇,告知他们有客人等着吃她做的早餐后,鲍擎天又回到客厅。
“你刚刚说有事找我商量,是什么事?”他挑眉问。
“你知道那天狙击你的杀手已经落网了吗?”任威砉一脸兴奋的开口说。
“这么快?”鲍擎天皱起眉头。
“怎么,你的样子看起来并不高兴!”任威砉发现到这一点。
他撇了撇唇。“你想说的就是这个?”这哪叫商量?
“不,我想知道是谁在帮你办这件事。”
鲍擎天挑了下眉头。
“我知道这几天你根本足不出户,所以一定是有人暗中在帮你做事。”
“你监视我?”
“保护。”任威砉一脸认真的纠正道,“虽然有些鸡婆,而且不自量力,但我绝对是好心的。”
“那我是不是该说一声谢谢?”鲍擎天似笑非笑的看他。
“不用,只要告诉我我想知道的就好了。”他渴望的说。
“你想干么?”鲍擎天好奇的问。
“想问他想不想拥有合法持械权?”
“换句话说,你想挖角就对了。”
“有句比较好听的话叫作高薪礼聘。”
“我想他们不会接受。”
“他们?”任威砉惊叫道,“他们有几人?”
“不管他们有几人,我了解他们是不会替你做事的,你死了这条心吧。”鲍擎天摇头说。
“至少让我见一见他们。”
“你还不死心?”
“当然,除非我亲口听到他们说不。”任威砉一脸坚定的说。
“那好,你自己去想办法找到他们,再问他们的意思吧。”鲍擎天耸肩道。
“喂,你这算什么朋友?”
“酒肉朋友,下回有酒喝、有饭吃时,别忘了找我。”
任威砉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没忘了你欠我一个人情吧?”他双手抱胸的说。
“挟恩求报,没见过你这种人。”
任威砉一脸我就是这种人的表情看他。“说吧,我只接受这个报恩法。”
鲍擎天并没有开口,却忽然将视线移到他后方,只见鞠璇正端着一盘三明治从厨房的方向走过来。
他起身迎向她,接过她手中看起来美观,但吃下去后绝对要跑好几次厕所的三明治,然后再将她推回卧房去。
“你再睡一下,昨晚你睡得不多。”他柔声道。昨晚他几乎缠了她一夜,所以他也睡得不多,而这一切都得怪现在正坐在客厅里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