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兰铃结婚后,为了老婆的幸福着想,任威砉自动转调内勤,成为亚太地区的特务组长,负责谋略、收集各方资料以及下达命令等事,而不再亲自去执行随即都有可能丧命的危险任务。
他的这项调动对美国政府而言,无疑是一种损失,不过优秀如他,即使转调内勤,依然是内勤人员中的高手。
然而此时这个高手却一点也看不透眼前的男人,他浑身气势强盛、锐利,但以自己无孔不入的情报网却只能查出他是个美国华裔商人,他一直在怀疑他的身份,如今事实证明他的直觉没错。
“你到底是什么人?”任威砉紧盯着他问。
一个普通商人是不可能会知道他的底细,还开口跟他借枪,尤其他才刚遭受过枪击,又怎么可能冷静得犹如一座冰山?
“鲍擎天。”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叫鲍……等一下,”任威砉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般的看着他,“我记得几年前台湾黑道中也有一个人叫鲍擎天,难道你……”
“进来吧。”鲍擎天不动声色的侧身说。
任威砉顿时闭上嘴巴,走进屋内,此刻他的脑袋几乎要爆炸。
他真是那个鲍擎天吗?怎么可能?也许只是名字一样而已,况且他手上的报告也写得一清二楚,他的出身、来历、生平事迹等,那些是不可能做得了假,可是“啤酒或咖啡?”鲍擎天走向冰箱问。
“咖啡。”他需要醒一醒脑。
鲍擎天从冰箱内拿了一罐冰咖啡给任威砉,然后坐在他对面的沙发。
任威砉拉开拉环,狠狠地灌了一口咖啡,冰凉的感觉让他稍微地冷静下来。
“你是怎么办到的?”他看着鲍擎天问,至今仍不愿相信自己的情报网竟会出这么大的纰漏。
“如果你从出生后的第一天就开始被人有计划的扶养,即使你从未进过任何一间学校读书或看过医生,你依然可以拿出一张张的学历证明和医疗病历种种事件看来,要伪造身份并非难事。”鲍擎天简单的说。
“换句话说,我手上那些资料根本就是堆废纸。”
任威砉看了他一眼,嘀咕的说。
“近三年的部份不是。”鲍擎天好心的安慰他。
“那是因为近三年,你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在做什么。”任威砉有股冲动想上前狠狠地揍他一下,他让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情报网成了一个笑话。
鲍擎天微微地扬了一下眉。
“说真的,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人想杀你?”任威砉认真的看着他,“门上那颗子弹应该是冲着你来的吧?”
“除非满足你所有的问题,否则我是借不到枪的,对不对?”
“不对,正确说来,应该是即使你满足了我的疑问,我也不见得会借枪给你。你应该知道在台湾这个地方能握枪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执法人员,而另一种则是犯罪者。”
“我知道,所以我才会开口向你借,而不是到外头随便弄几把过来。”
“几把?你一个人要用几支枪?”
“我并没有说枪是我要用的。”
任威砉瞪着他,突然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他再喝了一大口咖啡,让自己冷静后才又开口。
“关于借枪的事,不管是几把,我想都很困难。
你不如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由我来替你解决,也许此较快一些。”
“你解决不了。”
任威砉一言不发的瞪着他。
既然他会开口跟他借枪,就表示他知道自己的特殊身份,而他既然知道这一点,却还斩钉截铁的说他解决不了?基于前车之鉴,即使他万分的不服气,还是得相信他所说的话。
“对方到底是什么人,竟连美国秘密特务组都对付不了?”半晌后,任威砉充满疑惑的问。
他心想,也许他以为自己只是普通的警方人员,若把他真正隶属的单位讲出来,也许能吓吓他。
然而眼前的鲍擎天甚至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你这个人实在很讨人厌,你知道吗?”他状似抱怨的说。
鲍擎天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你到底还要不要向我借枪?”
“你不是说很困难吗?那就不要为难你了。”明知道他的好奇心已被挑起,鲍擎天仍故意的摇头说。
任威砉诅咒一声,有点想拿手上的咖啡罐砸他,不过为了不让自己在未来的五十年被身上每一个好奇的细胞折磨死,他只有认命的份。
他叹了一口气。“我答应帮你弄枪,现在你可以满足我的好奇心了吧?”
鲍擎天满意的勾唇一笑,但笑意丝毫没有传到他眼中。
“你觉得世界各国元首最害怕的一件事是什么?”
他突然问。
“当然是被暗杀。”任威砉直接反应道,接着慢慢地睁大了双眼,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不是在告诉我,想杀你的人是个杀手吧?”
“是,也不是。”
“姓鲍的——”任威砉咬牙切齿的进出声。
“想杀我的人的确是个杀手,但是我想告诉你的却不是这一点。”
“那你他妈的就不能一次说完呀,干么拐弯抹角的?”任威砉冒火道。
“你刚刚不是问我到底是什么人吗?”鲍擎天依然以状似优闲的态度说,“其实在许多年前,我也是一名杀手,一名代号叫‘残’的杀手。”
任威砉瞠目结舌的瞪着他,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杀手?残!
那个几年前就已经名响黑白两道,盛传没有他杀不了的人的神秘杀手?
天啊!他刚刚说了什么?
*****
马敚逵很生气,真的很生气。
那个混蛋鲍擎天食言而肥!明明说他马上就来,结果他从白天等到黑夜,眼见老婆就要将鞠璇的行李箱搬进客房里,他却只能在心里破口大骂。
“来,你今晚先在这里睡吧,不管包青天是怎么想的,让他急一下也好。”衣筑暄拉着鞠璇的行李箱准备带她到客房。
急?那个混蛋知道他的宝贝女人好端端的待在他们这里,他有什么好急的?马敚逵撇着唇直犯嘀咕。
不行,他不能让鞠璇住下来。不是他小气,而是以他对老婆的了解,客房里若住了客人,她晚上绝不会让他碰她,而他们才新婚多久而已,更何况,如果鞠璇决定要“打扰”他们久一点的话,那他不是会憋死?
不行、不行,他一定得想个办法才行,也许……
“小筑,等一下。”他按住衣筑暄拉行李箱的手叫道。
“怎么了?”衣筑暄莫名其妙的抬头看他。
“你来一下。”他将她拉到一边去。
“你干么神秘兮兮的?”她皱起眉。
“你确定包青天会紧张她?”
听了鞠璇一下午都是包青天、包青天的叫,马敚逵夫妻俩也学到了这个顺口的叫法,而不再拗口的以鲍擎天来叫他。
“为什么这样说?”衣筑喧怀疑地问。
“记得下午我接了一通电话吗?”
她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没错,那通电话是包青天打的。”他点头道。
“他说什么?是不是很担心鞠,特地打电话到这里来找她?”衣筑暄迫不及待捉住他的手问。
“如果他担心的话,你觉得他会明知道鞠璇在这里,却到现在都迟迟没来接她吗?”马敚逵不满的撇撇唇。兄弟,是你先对我无情的,可别怪我对你无义。他在心中说道。
衣筑暄眨了眨眼,眉头轻轻皱起。
“也许,他知道鞠璇在的心情很乱,想给她多一些时间思考,所以才……”
“哼,你把他想得太伟大了。”马敚逵冷哼的打断她的话。
“什么意思?”
“老婆,我觉得我们还是把鞠璇送回去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