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听你这么说似乎有点道理,好吧,就看在你那些和你交往才有的好处上,等你撞死后我会去替你上炷香的。这样可以吧?”她以一副我已经仁至义尽的表情看着他说。
“天啊!”瞪着她,梁矢玑有些想要抓狂的叫道,“我们到是在说什么?我明明好端端地坐在这里,而你竟然在说上不上香的,我又没死!”
艾媺对他微微一笑。“我也没说你死了呀,如果你死了的话,我现在坐的车难道是鬼开的?”
梁矢玑翻了个大白眼。“我从来没有碰到一个女朋友我这样极尽奚落我的。”
“奚落?我有吗?”
“有。怀疑我的开车技术,诅咒我死。”他一本正经的点头。
“拜托,你别这么小家子气好不好,这哪叫奚落呀?如果真要奚落你的话,我说你衣服穿得真好看,简直就像一棵会走路的圣诞树一样。”她不以为然的眼光在他淡墨绿色的西装外套和金橘色衬衫上徘徊着。
他挑高了眉头。“看来你不喜欢我的穿着品味。”
“个人的喜好不同,所以对于你的穿着品味我尽量三缄其口,不过有一件事我可不可以求你?”
“什么事?”
“别喷那么多香水行吗?每次接近你我都要屏住呼吸,否则会被呛死。”夸张的直用手扇鼻前。
“那是古龙水,不是香水。”梁矢玑忍不住皱起眉头说,外加一句,“女人喷的才叫做香水。”
“还不是一样。”艾媺朝他皱了皱鼻头。“我还以为爱美是女生的天性,没想到你比女生还爱美。”说着她霍然一顿,“算了,既然说要三缄其中,还是不提这个了。告诉我,和周遭的同学相差个三、四岁,在学校里上学你会不会有特异的感觉?”
梁矢玑明显的一愣。“差三、四岁?什么意思?”他问。
“十八加三,你不是二十一岁吗?我十七岁,若重考一年的话高二就是十八岁。”她若有所思的说道,或者……?“你重考四年?不会吧?”他看起来不像那么笨的人呀。事实上她还记得喻琦好像说他功课顶好的,怎可能需要重考四年呢?咦,有点奇怪喔,功课顶好却是重考生……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是应届生,跟你一样十七、八岁,谁跟你说我二十一岁的?”
“你?!可是你明明说你开车已经有三年的经验……喔、喔,我的天!你无照驾驶!”突然领悟这个事实,艾媺双目圆瞠的死瞪着他指控道。
终于,梁矢玑知道为什么她会误认他是二十一岁了,看着她惊骇的表情,他霍然朝她露齿一笑,以揶揄的语气惬意的说:“有什么好担心的?记得吗?我已经有三年的驾驶经验,足以和职业赛车手一较高下了。”
艾媺再也说不出话。
星期一,艾媺一到学校便拉住喻琦将昨天一整天吃遍的山珍海味细数给她听,至于他无照驾驶之事早被满脑子的美食给取代了。
喻琦听得眉头直皱,截至目前为止,她怀疑地想到底自己是不是担错了心,与其担心艾媺会吃亏,不如担心当梁矢玑的腰包被艾媺掏光后,他父母追究钱的流向时,每次与他们一起吃中饭的她可能会难月兑嫌疑,而天知道他花在她身上的金钱跟艾媺比起来,根本只是九牛一毛。
“哇塞,真是太愉快了!”说着昨天所发生的一切,艾媺忍不住的叹息。
“你是不是说错了,应该是太好吃了吧?”喻琦瞟了她一眼,嘲弄的说。
“你要这么说也行,反正就是棒极了。”好心情的艾媺毫不在意她的嘲弄,脸上依然荡漾着满满的笑容。“下星期日我们到基隆庙口去,然后他说有几个地方的东西一定要带我去吃。你不知道,那些东西就是让我们餐厅特级A餐失色的东西,喔,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期待下星期的到来,我真是爱死他了!”
“算了吧,你是爱死人家的出手大方吧!”
“嘿嘿,随便你说,反正大家心知肚明嘛,他知道我答应和他交往全是冲着吃这一点,而他呢,则是觊觎我独一无二的名字,我们可是礼尚往来,谁也没吃到亏喔。”艾媺笑得贼贼的,说话的语气比谁都理直气壮。
“礼尚往来?亏你说得这么理直气壮、无忧无虑的!你有没有想过,梁矢玑要的只是你的名字能留在他猎艳名单中,如果他现在突然觉得目的已经达到了,要跟你分手的话,你知道你会怎么样吗?”
“会怎么样?吃不到基隆庙口的小吃,还有那些他说的好糠的东西?”艾媺皱起眉好像很伤心的样子,可是下一秒钟她却突如其来的冲着喻琦咧嘴一笑,“放心,他已经答应过我啦,即使我们不适合当男女朋友,最后分手了,我们还会是永远的朋友,而且他还会不吝惜请我吃任何东西,包括餐厅里的特级A餐喔,而他甚至于还特别强调即使是每天也没关系,所以你大可放心知道吗?”
瞪着她的笑脸,喻琦差一点没朝她大吼——我放得下心才奇怪!不过深知即使这样做也不能影响到她半分的喻琦还是决定稳住自己,选择用理性的方式循序渐进对她晓以大义。喻琦深吸了一口气。
“艾媺,你知道有多少人等着对你落井下石吗?你知道那些人在你身后是怎么讥笑你的吗?癞哈蟆吃天鹅肉。如果他和你分手了,你能想像得到别人会说多难听的话来讽刺你吗?”喻琦紧紧地盯着双眼凝重地说道,“所以唯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你先把他甩开,别让他先开口。”
“唉,喻琦,你想太多了啦!”艾媺伸手拍了拍她肩膀,“你没听人说过得意须尽欢吗?如果每一对恋人或夫妻在交往或结婚前都想这么多的话,那么人干么要恋爱、要结婚呀,反正结果不就是分手、离婚吗?那他们干么还要花费这么多精、力、神去白忙一场,干脆全部去做和尚、尼姑算了,你说对不对?”
对个头啦!喻琦在心里忿忿地回答,不明白她为什么在该精明的时候不精明,在不该精明的时候说起话来却又是头头是道。自己真快被她给气死了!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不能就这么好逸恶劳,在居安思危呀。”喻琦在吸了一口气后再度开口,“你有没有听说过有些男女在交往吹了之后,男方会要求女方将他送给她的所有东西都要还给他这种事?”
“我咧——那种烂男人!”艾媺咒骂道,看着一脸正经表情的喻琦,她不住试探的问:“你的意思不会是在告诉我矢玑会这样做吧?”不等喻琦回答,她立刻又道:“他才不是那种人!”
“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会知道他不是那种人?”
“他家这么有钱,哪会在意那些已经送人的小东西。”
“你没听说过愈是有钱人的愈抠吗?”
“可是他怎么看都和抠扯不上半点关系呀。”眼见喻琦又要开口与她辩驳,艾媺立刻又接口道:“好啦,就算他真这么恶劣的话,我也没收过他送我的礼物呀,我怕什么?”
“我指的不只是礼物,连同他每餐每顿请你吃东西的花费……”
“我咧——你别开玩笑了!天下哪有这种烂人?”
“别说没有,我就听说过这种事情。”
“我咧——那个男人应该拿去剁碎喂狗吃!”艾媺情绪亢奋,完全地义愤填膺。
喻琦同意的点头。“所以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看着喻琦,艾媺皱紧了眉头似乎很认真在考虑喻琦所说的话,可是好半晌之后她却小心翼翼地说:“我想,矢玑一定不属于那烂人群中的一员的。”说是这样说,不过在她一向信心十足的双眸中却掺杂了些不确定在里头。没办法,这可关系到她吃苦耐劳,好不容易节俭下来的一点小积蓄,如果他真要跟她要偿还的话,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