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初彗再次深刻的感觉到这个学生会长有着双重性格,在人前是品学兼优、万人崇仰的学生会长;在人后根本就是蛮子、无赖、以强凌弱的大混蛋,他们俩上辈子一定有很深的世仇未报。
“既然你都那么卑鄙了,我也用不着管什么救命之恩了,再见——不,是不见,永远不见。”她转身走。
“嘿,等一下。”罗致旋在眨眼间便拦住她的去路。
避初彗横眉竖目的瞪着他。
“忘了之前所有我开玩笑说的话,我们重新再来一次好不好?”
“不好。”她非常不给面子的说。
“别这样,我保证从现在开始我绝对做个谦谦君子,卑以自牧。”他在她面前扮起了小丑。
“你到底想怎样?”她瞪眼问。
“你来帮我忙吧。”
“什么?”
“到学生会来帮我的忙。”他说,“就这个学期,剩下大约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当作你报答我对你的救命之恩。至于关于我们俩追、赶、跑、跳、碰的角色就让它继续下去吧。你想跷课就跷课,我会把你揪回教室的;你想跟我玩猫捉老鼠也行,反正我也已经习惯放学后在大街小巷里找你。
“至于你抽烟这件事,我不能强迫你不要抽,但是我总可以请求你少抽一点吧?当然,决定权在你手里,不过你应该知道抽烟对人体只有害处没有好处,如果可以戒掉不抽的话,还是不抽得好。”
他突如其来的转变让管初彗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看着他,她怀疑自己误会了他话里的意思。请求你少抽一点……抽烟对人体只有害处没有好处,如果可以戒掉不抽的话,还是不抽得好。他不会是在关心她,所以才会不断的制止她抽烟吧?他……
“好了,你觉得怎么样,愿意接受我的条件吗?”他问。
“我……”她犹豫的看他一眼,挣扎着该不该答应他,可是对于他的救命之恩……她又看了他一眼。
“需要这么挣扎吗?最近因为整天追着你跑,所以学生会有堆积如山的工作没时间做,说出来也许你不信,我请公假的堂数比你跷课的堂数还多,没办法,真的没时间坐在教室里上课。”他微微叹息的淡笑说。
“我真的帮得上忙吗?”看着他,管初彗在沉默了一会儿后,突然低下头咕哝的问。
“什么意思?”罗致旋不太明白。
“也许……也许我到学生会去根本帮不上你任何忙,更甚者只有愈帮愈忙的份,你……确定真要我去帮忙吗?”
“你的意思是你答应了?”他简直不敢相信,激动的盯着她问。
“如果真的愈帮愈忙我可不管。”她哼声道。
“我信得过你,你绝对不会愈帮愈忙的,我有信心。”他喜形于色的对她说。
避初彗有些不自在的避开他凝视着自己的晶亮双眼,“好了,既然决定了就没事了吧?我可以走了吧?”说着,她迅速的转身要走,但他的“等一下”又冒了出来。“你还有什么事?”她不耐烦的瞪着他问。
“校门在那个方向。”罗致旋指着校门的方向对她说。
“什么?”管初彗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他朝她微微一笑,“你这一堂是数学课吧?还有,放学后记得要在教室里等我,你还欠我二十五个小时的课辅,你没忘记吧?”
在她恍然大悟并惊觉拔腿就跑之际,他霍然扣住她的手臂,以不伤害到她的力道带着她往校门的方向走去。
而被他拖着走的管初彗除了破口大骂之外,根本无计可施。
懊死的,她怎么会忘了这么重大的事?她千辛万苦的爬墙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该死的,她怎么会忘了?真是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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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彗!”
在经过中庭的长廊时,管初彗被同伴叫住,叫住她的三人在左右观望没有其他人之后,立刻将她带往庭园的深处——她们几个跷课时常聚集的地方。
“你们干什么?”被她们拉去的管初彗有些莫名其妙的问。
“初彗,到底是怎么回事?”珊妮问。
“什么怎么回事?”她被问得一头雾水。
“最近你为什么老往学生会跑,你到底在干什么?”
“哪有干什么?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为了还学生会长的救命之恩,我答应他帮他做事吗?”她皱眉说。
“那也用不着这么热心呀!”彭妈说,“你每节下课都往那里跑,这还不包括你跷课、午休的时候,甚至于放学后,什么事这么多,让你像是要花一辈子时间也做不完似的?”
“谁知道,反正我就一直有事做嘛!”
“你老实说,你真的是逼不得已才答应到学生会帮忙的?”邵姊怀疑的说。
“我已经说过了。”
“可是我看你一点也不像是逼不得已,反而倒像是乐在其中。”
“随便你们说,反正我真的是逼不得已的。”管初彗有些烦躁的说,“对不起,学生会里面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去做,我先走了。”说完,她迅速的起身离去。
“我看初彗已经被洗脑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邵姊说。
“我觉得她一定有什么把柄落在学生会长手上,所以不得不听他差遣。”彭妈猜测的说。
“要我猜的话,我倒觉得初彗大概爱上学生会长了。”珊妮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
“咦?”彭妈和邵姊不约而同的异口同声,她们转头望向她。
“别紧张,这只是我胡乱猜想的啦。”珊妮朝她们露齿笑道,“事实上,我比较好奇的是学生会长这么热心到底是为了什么?真的只是单纯想让初彗改邪归正吗?为什么?”
为什么?
好大一个疑问,但除了天知地知、罗致旋和他另外六个死党知道之外,大概没有一个人会知道,或许应该用相信两个字比较适合。大概没有一个人会“相信”罗致庭这么千辛万苦、千方百计、千头万绪的只因为他恋爱了,爱上了管初彗。
为什么?
这就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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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完学生会所举办篮球比赛的宣传海报的最后一笔,管初彗大功告成的轻呼了一口气。她真的好久都没有这样静静地坐在一个位子上,专心致志的去完成一件事,她都忘了这种成就感有多令人把持不住了。
看着由她独自一人完成的宣传海报,她激动得几乎不能自已。
向来她都很喜欢美术方面的东西,尤其像是POP这类的设计与绘画,在国中时曾代表学校参加过无数绘画比赛,而且得到无数次冠军。这种殊荣让她在学校受尽喜爱,在家却受尽嘲讽。因为她的才能对她的家人来说只是令他们羞于启齿的涂鸦,一种只会把自己弄得脏兮兮而谋不到一口饭的可笑才能、无用才能和垃圾才能,他们根本不屑与之为伍。
当初在决定当个坏学生时,她狠心的将房内所有的画笔、画具尽数丢掉,这几个月来她以为自己已彻底将握画笔的感觉忘掉,没想到因缘际会下再次握起画笔时,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念这种感觉。以为忘掉了其实不然,她只是将最重要、最珍惜的埋进心底最深处,无意识的在保护它而已,她真的、真的好喜欢绘画。
“哇塞,你画这么漂亮想去参展呀?”不知何时间走到她身边的罗致旋惊叹的叫道。
“这样画应该可以吧?”收起过多的情感,管初彗在看了他一眼后语气平淡的问。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他点头如捣蒜的说,一双眼睛从头到尾就是盯着桌面上的海报不放,看得她都不得不怀疑他到底是在看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