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可以把我的电话还给我了吗?”絥炽脸色阴沉的抱胸靠在墙壁上看她,不知何时放弃跟在她后头做着那追赶跑跳碰的可笑行为。
张皊蠧丢给他一个了不起的眼神,将电话丢回沙发上后举步往门口方向走去。
“你要去哪?”他问道。
她没理他,径自走到门前伸手开门,怎料——
“哎呀!”张皊蠧尖叫一声,迅速收回手,“妈的,门怎么这么烫?”她诅咒地叫道。
一抹得意的冷笑画过絥炽的嘴唇,他看了她一眼,举步走到沙发前坐下,“回到这边坐吧,我们来讨论一下该怎么改造你,是该从你粗鲁不合宜的言语举止,还是糟糕透了顶的穿着打扮,我看还是从你好赌的不良德行改起好了。”玩六合彩?他还以为只有夜市那些欧巴桑、欧吉桑会玩哩,没想到……他的前途真是多难!
“去你的,你讲什么狗屁笑话?”张皊蠧霍然转身朝他吼道,“你凭什么对我做人身攻击、批评我?我粗鲁、不会打扮又关你屁事?你竟然说我有好赌的不良德行?去你的,小姐我不过玩玩六合彩这种智力游戏,你就说我好赌!妈的,就算我打牌、打麻将,跟人玩梭哈你也管不着,你这个神经病、变态、白痴……”
“你嘴巴说累了没,要不要喝口茶歇一歇?”他口气平稳的说,阴郁的眸光却显示了他的愤怒。
“谁理你呀,我要走了……哎呀!”她尖叫一声,拼命地甩着被门烫着的手,“妈的,这门怎么这么烫?!”
“白痴,自找罪受。”絥炽跷脚喝茶,幸灾乐祸地喃喃自语。
“哎呀!”张皊蠧不相信地再碰了一次门,却自找罪受的又被烫了一下,“妈的,这到底是……”她的脸色突然变白,大大的眼睛里瞬间充斥了恐惧的神色。“火灾?!”
这应该是唯一让铁门发烫的原因,一定是外头发生火灾,快要烧到这里来了!天啊——她倏然瞠大双眼放声尖叫:“啊:我不要!救命呀,失火啦,我还不想死呀,救命呀——”
“啪喳!”一声,絥炽手中的茶杯应声碎裂。
“妈的,你给我闭嘴!否则不用等火烧死你,我发誓一定先掐死你!”他霍然站起身朝她巨声咆哮。该死的,他到底给自己找了什么麻烦?真是气死他了!
张皊蠧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吼吓了一跳,骇然的她竟被这么呆若木鸡的站着,瞠目结舌地盯着他看,连尖叫都忘了。
怒极的絥炽将她拉到沙发上坐下,为了防止她再度发疯乱叫,他竟一不做二不休地再将她双手束缚,将嘴和手用胶带封住,好整以暇的端坐在她前方,等平息心中怒火之后才开口,当然他的脸色依然没有好看到哪里去,他还再懊悔自己谁不好选,偏偏选了这个会发疯的邋遢女与谷优那小子打赌,他还真会自找罪受!
早上七点十分,张皊蠧在帐款交接之后,走路有风的跨出7-Eleven店门,举步朝早上最热闹的菜市场走去。
她并非要去买菜,而是要去买衣服,买一件她看了将近一个月,却一直没机会将它买下来的漂亮衣服。而今天会下定决心去买它,除了因为她刚领薪水手上有钱外,为的就是昨晚那个大变态的刺激,什么糟糕透顶的穿着,什么邋里邋遢的打扮,去他的!她的穿着打扮关他屁事,不过她就是吞不下这口气,今晚,她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给他好看!
带着坚定不移的决心,她花了整整半天的宝贵光阴与店家讨价还价,将一件九百八十元的廉价洋装杀到八百元这才不甘心地掏钱付帐,不过当她踏出店门之后,脸上却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一百八十元耶!开玩笑,现在省了一百八十元,下回她可以多签两碰牌耶,如果她再中奖的话,那她就有九千元可以赚,天呀!扁想到那金光闪闪的九千元被包裹在红包里送到她眼前的样子,她就快要受不了了!天呀,她等不及明天的到来了!
带着满脸心满意足的愉悦笑容,张皊蠧在吃了一碗她捞本加了一堆葱花、酸菜,“俗够大碗”的牛肉汤面之后,她一路哼哼唱唱地晃回家,然而在登上二楼看到眼前的景物时,却差点没昏倒。
“喂,你们干什么?!来人呀,有小偷呀,救命呀!”她站在她房门口,对着里头翻箱倒筐的两人尖声大叫,“来人呀!救命呀!”
“小姐你不要叫,我们不是小偷呀。”房内两人被她的尖叫声吓了好大一跳,其中较壮较高的那一个匆匆忙忙的上前捂住她的嘴巴叫道。
“唔……唔……”救命呀!
“你是不是张皊蠧小姐,我姑姑说你太忙又找不到人手帮你搬家,所以麻烦她帮你找人来帮你,我和我朋友就是我姑姑找来帮你的,我们不是小偷,你不要误会。”捂着她嘴巴的大男孩紧张的解释。
“唔……唔……”放开我,放开我!张皊蠧恶狠狠地瞪着他闷叫着。
“喔,对不起,对不起!”大男孩忙不迭地松开她。
“去你的!搬家?!谁要搬家了?谁告诉你们我要搬家的?你们马上给我滚出去,要不然我要叫救命了,听到没有?!”嘴巴一得到自由,张皊蠧立刻泼妇骂街的朝他大吼大叫。妈的,他们把她当白痴了不成?自己有没有要搬家,她会不知道,要他们黑白讲,去他的!
“可是我姑姑她……”
“我不认识你什么见鬼的姑姑,叫你们马上给我滚出去听到没有?我数到三,倘若你们还不出去的话,我马上报警,一……”
“张皊蠧你不用数了!”
一声严厉的怒斥由她身后响起,只见眼前的大男孩恭敬地对她后头的来人叫道:“姑姑。”
张皊蠧不用回头就知道来人是房东太太那个老巫婆了。
“你来得正好,请你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搬家了?”她怒气冲冲地回头质问她。
“汉勤你们先到楼上喝口茶歇一歇。”房东视而不见的对她身后的大男孩说。
“干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想要说什么就说什么,干么要怕别人听?”她不屑地撇撇嘴角。
“张皊蠧你说什么话?”
房东太太怒不可退,张皊蠧却一点警惕心也没有的继续火上加油。
“笑话!”她回答,“现在,你最好快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不知道房间租给我以后就是我的了吗?你这样私闯民宅是有罪的,你的老师没教过你吗?房东太太。”张皊蠧以咄咄逼人的态度对房东说,眼中闪现的却是隐藏不住的兴奋。自己好早以前就想削她,对她大吼大叫了,但碍于人在屋檐下
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只好三缄其口,不过今天嘿嘿……理亏的人可是她这个房东大人呀,自己非趁此机会给她好看不可!
“张皊蠧,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已经容忍你很久了,你知道吗?”
张皊蠧脚踏三七步,一脸彼此彼此的表情斜睨她,一点大祸即将临头的预感都没有,样子襥得让人吐血。
“你这个……你这个……”房东铁青着脸瞪她,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张皊蠧你给我听清楚……”
“不必我洗耳恭听吧?”她撇嘴打断她说。
“你……”房东差点没骂出三字经,她深深地吸一口气,压下即将狂啸而出的怒火,“好,今天我们就在这里把话说清楚!你还记得当初你要搬进来时所签的合约吗?它上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说要爱护房子,结果你把我的房子弄成什么德行?”她双手一挥,气怒异常的指控着四周的可怕,“狗窝?不,是猪窝!合约上也有说要按时缴房租,结果你呢?不是要我三催四请,就是积欠,昨天还过分地对我的叫唤置之不理,最可恨的是你跳坏了我的车顶!你这个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