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必等她做什么赵孟泽就自动停了手,只因为他看见她一脸要哭的样子。
“怎么了?”轻柔的替她解开封口与绑手的束缚,他关心的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没发现其他的外伤后才问:“你没事吧?”
“他们没死吧?”嘴巴一得到自由,席馥蕾冲口而出的就是这句话。
“脚很痛吗?我带你去看医生。”赵孟泽没有回答她,却一把将她抱起往车子方向走去。
“他们没死吧?”席馥蕾问着同样的问题,执着的表情说明了得不到答案誓不甘休的倔强,她等着他的回答。
“我希望他们死。”阴狠的一撇嘴角,赵孟泽冷酷无情的说。
他的答案让席馥蕾悬浮半空的心终于落了地,但当他将自己放入车中,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时,她忍不住开口,“你打算这样丢下他们?他们这样到明天早上会死的。”
“死了最好。”赵孟泽根本不理他们的死活,他冷言冷语的说了一句,随即踩足油门驾车离去。
第六章
车内悬置着沉闷,席馥蕾因不苟同赵孟泽无情的做法而赌气不说话,赵孟泽则蹙紧眉头独自平缓刚刚狂飙的心。
他这个人虽然一向胆大妄为、冲动成性,但实际上的他并非是个有勇无谋的莽汉,至少在做任何事情之前,他会先观察双方优劣势力,所谓没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他赵孟泽虽不惧死,毕竟头一伸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但他也不会做无谓的牺牲,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所以他“黑街教父”的成名实非靠运气而是实力。
但是对刚刚发生的那件事情,他该感谢的却是运气,因为他们身上没带枪,否则自己因怒涛而不顾一切的冲动只会造成自己的死亡与她的受伤,他真的天杀的感谢他们手中没有枪。不过他也不会因为他们手上没枪而将他们当作平民百姓,至少他们有计划的绑架行动,和那习以为常的威胁姿态在告诉他这件事不是巧合,有人想对席馥蕾不利。
“你最好解释一下。”赵孟泽打破沉静开口,语气一反常态的威严正经。
“解释什么?”席馥蕾看了他一眼,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没好气的说。
“那两人为什么要抓你?”
“我怎么知道,你该去问他们才对,但我想尸体是不会说话的。”她嘲讽的说,依然气他冷酷无情的作风。
“馥蕾。”他警告的叫。
“我什么都不知道。”席馥蕾拗了起来。
在刚刚见识到赵孟泽无情的一面,她不以为让他知道自己遭受威胁是件好事,因为她不知道无情的他会对威胁自己的人采取何种激烈的报复手段,更何况双拳难敌四手,她不能让他独闯虎穴去送死,或者……去勾魂,总之她的直觉就是告诉自己不能让他知道,否则小事会变大事,家事会成国事,闹开了可就
不好玩了,自己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那我自己去查,我就不相信会有‘五盟侦保’查不出来的事,到时候我会让那些人死得很难看。”看了她一眼,赵孟泽说得平淡却凛冽得让人发颤。
“赵孟泽。”席馥蕾倏地转头看他,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刚刚有说“死”字吧,“我说没事,你别乱来。”
赵盂泽抿紧的嘴角向上扬了扬,那个笑意让席馥蕾看了心寒,一根肠子通到底、喜怒哀乐总形于外的他不该有这种阴沉的表情,眼前的他不是自己所不熟悉的赵孟泽,可是刚刚猝然爆发狂飙的他也不是,他到底还有几面是自己所不知道的?他的身份至今依然困扰她,尤其在见到他刚刚狂猛不留情的姿态之后,她开始怀疑除了牛郎与保镳的身份之外,他真正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思绪在脑中流转不止,席馥蕾丝毫没发现赵孟泽已将车子停在医院前,出了车门绕到她这边弯腰预备将她抱起,直到突然悬空的感觉抓住她,她才惊声叫出。
“啊!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我可以走啦!”她慌张的揽住他颈子,惊声叫道。
“我知道。”赵孟泽这样说,却一点放下她的意思都没有,众目睽睽之下笔直走进医院大门。
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席馥蕾红着脸将脸埋在他颈间,怎么想还是想不通。
☆☆☆
带着满肚子的疑惑由医院回到家后席馥蕾终于不得不妥协的开口。
“如果我跟你说今天那两人为什么会绑架我,那么你能答应我不要把事情闹大吗?”看着他,她有些迟疑的开口。
“那得看看他们的表现。”赵孟泽不作正面保证,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偿还,这就是他赵孟泽的正字作风,没得商量。“你……”席馥蕾瞪着他,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你为什么这么有信心?什么叫做‘那得看看他们的表现’?以你一个人的力量你想对付他们吗?他们可是见钱眼开,杀人不眨眼,只要有钱什么事都敢做的人,根本不是你对付得了的,你没事说什么大话?”
赵孟泽淡笑了一下,对于她把他看扁的评语不置一言。
“你到底答不答应我的条件?”
“先告诉我他们到底抓你做什么?”赵孟泽十分坚持。
“你……”
“我说过即使你不说,我也可以自己去查。”
“你这个人……”席馥蕾狠狠的瞪他一眼,第一次感觉到他这个人并不如表面看起来直率无害,害自己还以为他会很好欺负,真是欺骗她的感情!“他们抓我是为了阻止我的公司参加‘凯尔’的竞标,我的遭遇就跟我们公司总经理一样,有人特地花钱请人来阻止我们参加竞标,先是威胁,如果不听就动手对我们不利。”她告诉他。
“你的意思是他们事先有警告过你?”赵孟泽瞪着她的眼睛眯了起来,他口气危险的问。
她不甘愿的点头承认。
“天杀的,而你竟然没有告诉我!”赵孟泽咆哮出声,再也忍不住狂猛怒涛,怒不可遏的猛捶了一下茶几,让人不禁担心茶几上的玻璃是否碎裂了。
“小心我的茶几。”席馥蕾忍不住皱眉说。
“天杀的茶几,天杀的你竟然不告诉我!”他拼命的大声咒骂,一副气得快吐血的表情,“你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他怒气冲冲的瞪着她问。
“朋友呀!”
“朋友?”他咬牙切齿的怒瞪她,“什么样的朋友?”
“你要我把你当成什么样的朋友?”她看了他一眼反问,“我除了知道你叫做赵孟泽,是个牛郎兼保镳……”
“我不是牛郎!”赵孟泽怒火熊熊的朝她大叫。
“之外,我对你根本一无所知,你要我把你当成什么样的朋友?”她平静的将话说完,目不转睛的直视着他,一点也不畏惧他可怖的神情。
“我说过我要娶你,我才不要当什么狗屁朋友。”他非常没气质的大叫。
“你说要娶我就算数了吗?更何况我连最基本的你都不了解,而且你除了口口声声说要娶我之外,根本没打算带我去见你的家人……”席馥蕾拿出她秘书的看家本领,不愠不火的看了他一眼,平静的说。
“我没有家人。”他打断她。
“咦?难道你跟我一样是孤儿?”她有些讶异。
赵孟泽简单的点头,他当然知道席馥蕾也是一个孤儿,而且对于她能靠一己之力,尤其她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在沉浮的社会中站稳脚跟,非常佩服。
“那你至少也该让我稍微了解你是怎样的人吧?说你是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