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齐天历快抓狂了,他一掀被子怒不可遏的朝她狂吼,而脸上的表情可以让方圆十尺结冰。
“你……你干什么叫这么大声,你……这是你第二次吓到我你知道吗?”梁思绮这次是双手护心,一脸惊吓后的怪罪状。
“出去。”瞪着她,齐天历的脸色已经变成青色的。
“可是你可不可以先借我二十块?”她将一千元放到她身边的桌面上,“喏,这一千元还你,我不要那么多钱,还起来很累人的。”
盯着她神情坚定的清丽脸庞,齐天历握紧想掐死她的双手,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我不奢望你还钱。现在,钱拿着马上给我滚出去。”
“不还钱?那怎么可以?”梁思绮瞠大了双眼,一脸无功不受禄的清廉表情朝他叫道,“你别瞧不起人了,我如果向你借钱就一定会还,什么叫作不奢望还?我一定会还你的。”她信誓旦旦的对他说。
“滚。”他从牙缝中进出这个字。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呀?要人走干么一定要用那么难听的字——滚,你知道那很不礼貌的,更何况我都已经说得那么清楚了,你就不能好心点拿二十块借我吗?我告诉你我一定会还你钱就会还,你根本不用担心我会做出食言而肥的事,虽然我很想胖一点,但我还不至于那么缺德……啊,你改变心意要拿钱借我啦!”见他翻身下床,梁思绮喜出望外地看着他说,“我就知道你是好人。”
“好人?”齐天历嗤之以鼻地从口中进出这两个字,活了大半辈子还没有人敢把“好人”这两个字用在他身上,这个小表竟然敢对他这么说,这对他这个令人闻之丧胆的“黑街教父”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一步步逼近她,齐天历一声不响而且奇准无比的一手抄起桌面的一千元,一手拎起她的后领往外走,然后一气呵成的开门再把她和一千元一起扔出大门外。
“砰!”呆若木鸡的瞪着眼前轰然甩上的大门,梁思绮整整有一分钟说不出话来。
老天,这就是他待人处事的方法吗?竟然把她拎起来往大门外丢,这个……这个可恶的男人!突然间,她低头看见飘落于地的千元大钞,一股油然而生的忿怒由心升起,她抓起钱一跃起身。
“喂,开门,开门啦!”她猛拍门板大叫着,“你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有钱就能用钱砸人吗?开门——开门——我要你把话说清楚,喂,你开门啊!”
敲了半天、叫了半天,梁思绮得不到屋内的任何反应,相反的自己却觉得口干舌燥、双手发麻,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肚子再也忍不住本噜咕噜叫了起来。她气愤的甩甩手放弃继续敲门和喊叫的行为,心里始终不甘心被误会。
“喂,我不管你有没有听到我的话,但是我慎重的告诉你,我不是小偷,也不是乞丐,你这一千块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你听到没?我一定会还你的!”她最后一次对大门叫喊宣告后,忿忿地转身离去。
第二章
深深地叹口气,齐天历疲惫地用手爬了一下及肩长发,好累,他这辈子第一次感到如此疲惫不堪,为什么呢?因为叶明珠的婚礼。他比谁都清楚明了。
眼看着叶明珠的婚礼一天天的逼近,他却无力更改什么,却还得漠视自己心痛的感觉,帮忙叶振东布置他宝贝女儿婚礼的一切,然后让心酸与痛苦一点一滴的吞噬自己,直到麻木不仁没有感觉为止,处在这种身心双方面的煎熬下,也难怪他会感觉到累了。幸好,只要再一个星期,等婚礼一举行一切成定局,他的心中再没有半点觊觎后,他应该会慢慢恢复过来。
不自觉地再度叹了口气,齐天历抬头仰望满天的星辰,今晚的星空特别晶亮,好似在告诉人们世界是多么的美丽一样,但相反的却更彰显他心中的郁闷与不顺。
人,多么渺小,纵然再努力仍争不过天;人,多么渺小,即使再难过仍感动不了天;人,多么渺小,生老病死、来来去去好几回,世界却依旧运转着。人,真的很渺小,既然争不过天、改变不了事实,也只有听天由命顺其自然了。
听天由命?顺其自然?没想到他齐天历也会有这种感叹的一天,这就难怪会有“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句话了,现在的他只愿这段感情能像春梦无痕,转眼烟消云散就好了。
只是可能吗?摇摇头,他决定不再多想以免自寻烦恼,而且如果他真的感到疲累的话,现在他最应该做的事是赶快回家躺在床上睡觉才是,所以还是快点回家吧。
口中哼着不成调却符合自己心境的曲子,他稳稳当当地驱车回家,没想到在快回到家的路上,天却突然下起雨来,苦闷的他竟也感叹起老天的多变,甚至还多愁善感的想,难道连老天都感受到他的悲哀,为他哭了起
来了,吗?
不由自主地,他撇了一下嘴笑了起来。他这个想法还真是可笑至极呀。
当他熟练地将车子停靠在家门的路边时,车外的雨势已大到令他匪夷所思的地步,他火速下车甩上车门,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向家门。
“该死!”不期然地被门前的东西绊了一下,齐天历直觉反应的诅咒出声,然后急忙稳住颠簸的身子。三更半夜的会有什么东西挡在他门口?不会是流浪狗之类的吧?
想到“流浪狗”这名词,齐天历的眉头就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他齐天历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甚至在许多人眼中是个社会败类,但他却可以模着良心发誓,他一向很爱护小动物的,而不像一些自认为是甲等公民的人,可以为了一时的流行趋势和新鲜感而养动物,却在新鲜感过后弃之不理,让那些可怜的动物流离失所,在外头自生自灭,甚至于衍生种种社会问题,这种行为真的很令人发指。
不管如何,他的心再冷酷无情对流浪动物就是无法弃之不理,所以他才会建立了一个“流浪动物之家”,而且很明显的,“流浪动物之家”明天又得多准备一间狗房了。
他带着一丝善诱的笑意低头准备引导门前的流浪狗进屋,却在下一秒钟愕然的瞪着眼前畏缩成一团的人影,他刚刚绊到的竟然是个人!
老天!这个人半夜蹲在他家门前做什么?
“喂,醒一醒。”他皱着眉,伸手摇了摇那人影叫道,三月的季节不适合在外头露营吧?更何况对方连个帐篷都没有,“喂,醒醒。”
见对方始终没反应,齐天历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发现他太晚了,眼前这个人早已经见到阎罗王了……一想到这儿,齐天历忙伸手探向对方的鼻息——还好,还有呼吸。
他放心地吸了一口气,却在下一秒钟冉度拧起眉头。
这人明明没死,为什么会叫不醒呢?是自己太温柔了,还是他有重听?或许给他一巴掌会比较容易叫醒他。他想。
一手握住他下巴将他脸托起,齐天历的一只手已是蓄势待发的高举过头,怎知在惊见对方面目时硬生生地住了手,然后只能呆若木鸡地瞪着眼前这张脸。
懊死!这个“他”竟然是个“她”,而且还是那个该死的小表!
老天,他怎么可能记住她这张脸?这简直是个恶梦!
齐天历火速缩回手起身跳开,这个烫手山芋他碰过一次就能让他敬鬼神而远之,这一次说什么他也要视而不见的远离她,他绝对不会让自己再次陷入上次的恶梦中,他这次要视而不见——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