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这个理由,单纯得令所有人都不敢相信。
魔界的第一夫妻,果然很怪!
事情发展到现在,勰悫总觉得很对不起碧和红。因为他们的对手毕卡特和萝琳违规使用黑魔法,碧以他生命做代价保护了红。加百列为他的深情所感动,集齐四大天使长的魔力将碧救活,不过,他修炼十万年的灵力却化为虚无。
红一点也不介意,比起做权霸一方的统治者,和碧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她对碧的爱,终于在那场生离死别中,让他领悟。
他们陷入热恋中。
这样的结局,勰悫不知道是否该为他们高兴,也许,对于他们这就是最好的结局吧?
“小的们恭喜殿下。”牛头马面、黑白无常跪在地上,恭敬地祝贺道。
“起来吧,谢谢你们。”
牛头“不经意”地看了一眼端坐在勰悫身旁的林花,吓得牛毛直颤。据他从和林花接触多时的经验中,他知道,林花正处于某种激烈的负面情绪中。
她紧绷的小脸上清晰地写着:别惹我,我在生气!
牛头仗义地对他那三个兄弟一使眼色,四个人赶忙脚底抹油般溜了。在旁伺候的大鬼小表们,也跟着一窝蜂地逃了出去。
谁敢惹那个女魔头?不识相,会被她吃了的!
“还在生气?”勰悫笑问道。
按照东西天界比赛前的约定,输的那方必须满足赢的那方提出的一个要求。因为撒旦魔力的恢复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所以只有莉莉丝来实现他们的愿望。
可是,莉莉丝却一脸天真道,她什么都不会。
她不信,你不是挺会KISS的吗?
莉莉丝一抿红唇恍然大悟,那就依林花小姐的愿望,送你们一个KISS。
晕!堂堂魔王夫人居然只会KISS。
余光一瞥,她竟看见鬼头脸红红的,一副心痒难耐、跃跃欲试的样子。
色妖怪,真是色胆包天了!
要KISS就KISS我!她一生气,也不管什么愿望了,黑着俏脸走到了狐狸精前。看那色妖怪还指望个啥?
因为那件事情,她一直都耿耿于怀。
林花气得一拍椅子的扶手,应声而起:“当时你怎么那么激动?一副欣喜若狂跃跃欲试的样子?”
“谁欣喜若狂跃跃欲试了?你都说过不许再和她接触,我哪敢不听?就算她要亲的人是我,我也会拒绝她的。”
“没有骗我?”她睥睨着盯着他瞧。
“你明知故问。”他轻触她紧绷的俏脸,顺手把玩她乌黑光滑的发丝,“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我们不要再互相猜忌、互相怀疑了,好吗?”
顺着她乌黑的发丝,他的手指抚上了她的脸。
她没有动,只是继续注视着他。
空气中,弥散着她怡人的芳香,有种销魂蚀骨的感觉。
扁滑的脸部曲线,是那样的柔美,眼中迸出的火花,灼烫如火焰。灼人的眼神,芬芳的香息,远处冥水冲击岩石时的激烈声响,让他一点点沉醉在她诱人的眼波中。
望着他丑陋的脸,她找不出丝毫美感。
但是,那张丑脸却又如此牵动她的每一根神经,令一股怜惜在心底滋生。她纤长的轻纱冷冷裹住她的肌肤,她伸出冰凉的指尖,掠过他的发鬓,停留在他的脸上,“你瘦了,鬼头,是为我的吧?”
“是我情愿的。”他温柔地说,难听的声音在此刻似乎也变得委婉动听。
他靠近她,在他的鼻尖快要抵上她时,他停住了。
血液,仿佛在瞬间全涌到了鼻尖,触觉也异常敏感起来。
又痒,又热。
还有一股甜滋滋的味道,随着血液流遍了全身,连喉头和心房也顿时甘甜如蜜。
“你——”她拖长尾音,眼神迷离道,“是不是靠得太近了?”
勰悫的眼睛在笑,“在这种时候,你居然会说这个。”他偏头,恶作剧般在她的娇唇上轻啄了一下。
她,脸、耳根子、脖子……全都羞红了。
他继续窃笑,凑近她,戏谑她道:“你怎么不打我?”
她无语。
林花,你能不能争气点,赶快抬起手给他个大锅贴啊!为什么不K他呢?难道经过那一连串倒霉的事情后,你不恨他了,甚至比以前还要更爱他了吗?呜!她是个没用的女人,居然会屈服在一个丑八怪的温柔之下。
不!还是得给他一下,快动手啊!
等等,他的嘴唇好像很柔软……
怔怔地望着他,她的小脑袋进行着一黑一白的惨烈争斗。
“我不能没有你。”他不安分的手滑过她的脸,落到了她的小蛮腰上。
不能再傻乎乎的了,林花,你得说点什么,哪怕一句也行,不然这色妖怪会更嚣张,一切会月兑离她的控制的。
“你的爪子,很不规矩。”想了半天,她只能如实以告,腰上那只禄山之爪却没有半点要松开的意思。
美人在怀,谁又舍得放开?
贴着她的耳垂,他低语:“我又不是动物,没有爪子。”他像个无赖,置之不理她的警告。
她左右一扭腰肢,却被他抱得更牢,似乎有光芒在他的眼中一闪而逝。
四片唇,火热的唇,眼看就要贴在一起。
“王母有旨,宣林花立刻上界觐见。”
一个突而其来的声音搅乱了一屋的春意盎然。
“小天天,吓死人了。”林花拍着胸口,像同极的磁铁,迅速和勰悫分开。
湟凡天一改往日的散漫,“林花小姐,速速和我去觐见王母娘娘。”
“你吃错药了?怎么像变了个人?”她凑到湟凡天的眼前,眨着大眼睛不解地望着他。
湟凡天收起宣旨的卷轴,表情严肃得吓死人。林花一嘟嘴巴,往椅子上一坐,跷起二郎腿晃动道:“不去!凭什么她要我去我就去?她以为她是谁?”
勰悫蹙眉走近她,将她从椅子上温柔地拉起,“就凭她是玉帝的妻子,天界第二号人物。林花,听话,就算是为了我,你就去见她吧。”
他脸上的柔情蜜意,此刻已荡然无存,黑色的眼瞳中,只有恐惧。
表头也会害怕吗?他在恐惧什么?
她顺从地跟在湟凡天的身后,准备离去。
“等一下。”勰悫叫住她,他从怀中取出一个青色的小圆盒塞到她的手上,“这是天空通讯器,带着它,我们也好联系。”他又深深地看了她几眼,眷恋不舍。
林花动了动嘴巴,她本想说“别搞得像生离死别那样,我又不是一去不回的”,但是看他一副快要掉下眼泪的伤感模样,她又将话生生咽了下去。
敝,真的很怪!不仅湟凡天很怪,连鬼头也一样很怪!
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花想不明白,但是这种时候就是她问了也不会有人告诉她。
“我去了,鬼头,你要乖乖等我回来喔!”她用幸福小女人般甜蜜的语气和他告别,一转螓首,她和湟凡天消失在一片金光之中。
“再见,林花。”勰悫的眼中,流出两行清泪。他知道,林花这一去,再也不会回来。
自从比赛后,他一直忧心忡忡,他害怕王母娘娘赦免林花。以他的条件,他和林花一旦分开,就是永远的分离。
除非,能有奇迹。
黄金的屋顶,白银的墙壁。
王母的寝室,金碧辉煌。大理石砌成的地面,铺着金丝银线织成的地毯。屋顶上,墙壁左右,携刻着精美华丽的浮雕,摇曳的金光透过窗纱洒入,整个房间闪着白金般的灼眼亮光。
尊贵的王母,头戴耀眼的金银珠宝,身着绛红色拖地长裙,飞扬的紫纱在她身后舞动。雍容华贵的气质,令人不敢逼视。
一道珠帘,将离她数米之远的林花,隔绝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