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来拿羊女乃的是一个人,跟着薄兆其进来的却又是另外一个人?
“老板,她是有预谋的,她想吃这些小狈嘛,当然要先喂饱它们,吃饱狗不吃饿狗嘛!”薄兆其对何飞飞的印象已经是坏得不能再坏了,没有转圈的余地。
“你也别这么说,她看起来不像,而且捕狗队也许真的不是她叫来的,就算真是她叫来的,说不定是市府派人来抓进流浪狗收容所,不会烹了它们的。”顶多以后做安乐死。
“席蕾妮说的,她帮那个大小姐顾狗,没想到大小姐是去打电话叫人来抓狗。”他相信席蕾妮说的话。爱狗的人是不会骗人的,且席蕾妮看起来好像也很喜欢狗狗。
“我看你根本就是对她有成见,你还是记着她去年当街打你那一巴掌之仇吧!”老板说道。
老板对席蕾妮也没存什么坏印象,毕竟她看起来是个干干净净、柔柔弱弱、清秀可爱的女孩子,只是她说平常也有在养狗,可是言谈间,似乎对养狗的基本常识很缺乏呢!
“是这样也没错,”薄兆其大方的承认。“她居然能说出这么没血没泪的话,哼,根本不是人说的。”
“你是男人,要宽宏大量一点。”老板拍拍他的肩。人家是女孩子,你就让着她吧!”
“老板,什么人都能让,就那种人不能让啊!”薄兆其把其中一只小狈狗抱起来。“我要是让了,这些小家伙还有命活吗?”
老板摇摇头,知道他这人爱狗如命,最讨厌不喜欢小狈的人,用讨厌这个形容词还不够贴切,应该要说痛恨才对。
“喂,你真的要把小狈抱走?那明天飞飞来的时候看不到狗怎么办?”
“飞飞?飞飞是谁?”薄兆其提着小狈,背起背包,走到打卡钟前打卡。
“就是那个跟你大战三百回合的小姐啊!”她今天填了基本资料,还要他叫她的名字就行。
“啐!’’薄兆其不以为意的走向后门,准备回家。
“老板,母狗还很虚弱,所以先放在这里,明天下午我来上班之前,不能让那个女人抱走。”
老板随意应了一声,也没答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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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何飞飞推开宠物店的门,兴高采烈的走了进来。
“嗨!”老板看到她那张明艳的笑脸,心情大好,不过一张脸马上又垮了下来。
“那些小狈狗可以带走了吧!”何飞飞往昨日放小狈的保温箱走去。“我好不容易才说服我老爸养流浪狗呢!咦!奇怪,小狈狗呢?”
“呃……”老板站在她身后,犹豫着该怎么开口。
“怎么只剩下母狗啊?”何飞飞走到母狗的笼子旁,看到它还安然无恙,而且转着灵活的眼睛看她,。她看了好开心。
“这个……”兆其怎么可以丢下这烂摊子给他收拾啊?
“老板,你把那些小狈移到哪里去了啊?”何飞飞一边逗弄母狗,一边转头问道。
“那、那些小狈已经……已经被兆其……”老板四十多岁人了,照样有些手足无措。“带走了。”
“什么?!”何飞飞当场跳起来大叫,还吓到了店里面一个正在选焙小猫饲料的客人。
“飞飞,对不起啊!兆其昨晚就把小狈带回家了。”
老板不好意思的抽搐着嘴角。
“怎么可以这样?”何飞飞用力的跺着脚。“我已经说过要养那些小狈啦,他怎么可以把狗狗带走?”
“这……”这状况还真棘手。“飞飞,你可以放心,我跟你说过,兆其是个爱狗痴,他对小狈很有爱心,而且他是兽医系的学生,那些狗狗跟着他会得到很好的照顾。”
“我不管那么多,我已经说要认养那些小狈,那些小狈就是我的!”何飞飞很难控制自己从小就养成的娇贵脾气。“而且那些小狈是我先发现的耶!他怎么可以说带走就带走?”
“我知道那些小狈是你先发现的,可是……”老板很为难。
“太过分了!那个男人真是太过分了!”她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一个人,现在她很不得一脚踹死他。
“飞飞,我店里还有其他待养的小狈,不如……”
何飞飞打断他的话,“不要!我只要养那些属于我却被他带走的小狈。”
“可是……现在小狈已经被他带走了啊!”老板觉得自己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给我他的住址,我要去把小狈要回来!”何飞飞向老板伸出手。
“这……这不好吧!”要是给她住址,谁晓得他们两个会不会仇人一相见,就砍个血肉模糊、你死我活,他才不想因为一群流浪狗而闹出社会新闻。
“给我他的住址!”何飞飞态度很坚决。
她才不允许那个混球一而再再而三的爬到她头上呢!
“有话好好说嘛!”
“好,没关系,你不给我,我可以来这里找他,反正他在这里打工嘛!”何飞飞把母狗从笼子里抱出来。
“飞飞,你要干什么?”老板急急的问。
“我要把母狗抱走啊!免得又被那个强盗抢走了!”薄兆其在她心中已经由小偷晋级为强盗了。
“可是这只母狗还很虚弱。”
“你放心,我家有专属的兽医师,它会得到很妥善的照顾。”何飞飞抱着母狗走向店门口。
“飞飞——”老板跟在后面,想阻止她。
“我就不信小狈跟着我会比跟着他还差?”何飞飞忿忿的推开门,走出宠物店。
老板站在宠物店门口,看到她把母狗放进一辆流线形的银色跑车,然后她气呼呼的跳上车,跑车像火箭一般的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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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飞飞把车子开进一座美仑美奂的超级豪宅,她一下车,就有好几只狗跑了过来。
“走开!”何飞飞啐了一句,然后走进菲佣打开的大门。
马靴有力的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走进玄关,看到老爸正躺在沙发上让老妈敷脸。
“老爸、老妈,我回来了!”何飞飞抱着母狗坐在抄发上,脸颊还胀得鼓鼓的。
“飞飞呀,来来来,看看你妈帮我敷的海底泥……老婆,你说这是哪里的泥啊?”何定发半坐起身道。
“阿发,你别说话嘛!小心这泥又裂了!”朱芳芳伸手按下丈夫的身子,“是地中海的海底泥。”
“老婆,已经半个钟头,可以了吧!”他觉得脸好紧绷。
“哎啃!敷久一点效果更好,你那个从小玩到大的‘结裤带’兄弟,下礼拜就要回国了,难道你要看起来比他还老啊?”朱芳芳说道。
“胡伯伯又要来我们家吃饭啊?”何飞飞顺着母狗的毛,上下轻刷。
什么从小玩到大,根本就是从小斗到大好不好?自她有记忆以来,老爸跟那个叫胡吉荣的世伯就爱比较,比钱、比房子、比老婆、比孩子,连名字也在比,一个是一定发,一个是吉祥又荣华,总之他们两是无所不比。
“就是啊,去年我跟你弟弟去伦敦拜访他,他那个什么莺莺燕燕的老婆还笑你弟弟又瘦又黑,说咱们连养个孩子也养成非洲黑炭,哼!又瘦又黑也比她那胖到可以去相扑的儿子好。”朱芳芳也开始把海底泥往自己脸上抹。
胡伯伯的老婆叫许莺燕,她跟老妈原本是互不相识,可是自从嫁给了各自的老公以后,便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两人也开始比划起来。
“友友本来就是‘黑干瘦’,现在在剑桥读书,看会不会变好一点。”剑桥的学生应该都很有气质,希望她老弟也能多受一些书香薰陶,变得斯文好看一些。